书评 || 宁可死，也不愿输

悟空传，一个一群人用一生寻找答案的故事。

📪 宁可死，也不愿输

作者：苍莽青山

图丨北堂文学舍  底图丨网络

成佛就是消亡，西天就是寂灭，西游就是一场被精心安排成自杀的谋杀。

怎能忘了西游？

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我的手指翻到书的最后一页，反复摩挲这最后一行的文字，内心只有震撼。

《悟空传》于千禧年间孕育而成，仿佛预示着它就是属于我们这代人的心头好，意难平。作者今何在，骨灰级的网文读者必定有所耳闻。想当年九州七天神，江南今何在，竖起了九州的旗帜，东方奇幻的崛起似乎势不可挡。只可惜最后分崩离析，以致现在的年轻书迷只识《魔戒》《冰与火之歌》，少有人知九州奇幻。

《悟空传》是今何在早期独立于九州系列的一部小说，说是小说，情节性又不强，文风类似散文，是一部意识流的小说。一般的小说主要以情节引人入胜，而它靠对答案的求索拴住读者的灵魂，相信每个人都能在里面找到自己，然后潸然泪下。

也许有很多人对它不熟，但你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样一些话：

“生我何用，不能欢笑。灭我何用，不减狂骄。”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的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神不贪，为何容不得一点对其不敬，神不恶，为何要将千万生灵命运握于手中？”

“若天压我，劈开那天，若地拘我，踏碎那地，我等生来自由身，谁敢高高在上。”

……

字字珠玑又字字戳心。故事很简单，主人公当然是孙悟空，虽然我的内心更倾向于金蝉子，虽然出场不多，但他却是全书的精神核心。

故事叙述的时间线是错乱的，甚至有平行时空的感觉，这也是被一些人诟病的地方。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的心中也有我自己的《悟空传》。故事的主线开始于孙悟空大闹天宫，也结束于大闹天宫。

金蝉子参加灵山论法大会，会上佛祖拈花，迦叶微笑，但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金蝉子苦修多年发现了世界的边界，看透了如来的本质，找到了自己认为的大乘佛法，所以他公然要与如来赌胜。赌的便是众神是否真能控制世人的命运！赌胜的对象便是那猴子。

迦叶微笑悟道，却忘了那天下千万笑不出之人！

书中如来是至高无上的，是另一个维度的存在，所以时间线在他那儿没有意义。西游好像个轮回，目的是为了追求答案。

孙悟空大闹天宫被捉，但他是天地造化之精，除了自己没人杀的了他，众神便请来了他爱的紫霞让他死了心。死去的悟空被投入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然后西游就开始了。孙悟空于炼丹炉中复生，如来悄悄将他分成了两个。一个是失去了一切，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的真身“恶”

悟空，一个是失去了记忆，成为走狗，盼望成佛却又不肯放弃梦想的欲望幻化“善”悟空。

“恶”悟空隐姓埋名只为报复，“善”悟空拜师西游戴上了金箍。书的一开始就是“亦真亦假”的两个猴子同时出现，“恶”悟空大杀四方嫁祸给了“善”悟空，逼得他又来了一场大闹天宫，当然金箍在首很快就败下阵来，此时另一个悟空一棒子把这天就捅了一个大窟窿。

如来预想的戏码开始了，天庭放出被抓的悟空，告诉他杀了大闹天庭者一切真相大白。两个悟空便开始了缠斗，镜像化的打斗精彩纷呈却仿佛永远分不出输赢。

最终佛祖降下五指山，意在压住妖猴，世间只留大圣。

“我-不-认-输!”悟空挣脱了五指，被自己一棍子结果了。事实上，如来也未能料到这个结局，因为那个猴子，他宁愿死，也不愿输。当然，他是如来，悟空没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他赢了结局，算错了人心。

金蝉子输了，悟空没能认清事情的真相，被如来摆布，但就像他所说的“这才是开始”。

书里的剧情有很大的留白，可供读者畅想。金蝉子到底有没有输？孙悟空是一分为二还是误闯平行时空？西游是不是个轮回？唐三藏为何一定得死？如来是什么？

……

《悟空传》的人物感情CP也很丰富。像唐三藏与白龙马；阿月和猪八戒；悟空和紫霞；“金蝉子和须菩提”“沙悟净和琉璃盏”。这些支线剧情无不令人动容，深思，这一切组合起来才是书里的“西游世界”。

《悟空传》，其实就是一群人用一生寻找答案的故事。

后来呀，石头被埋回了花果山，金蝉子一次次转世，师傅也等到了他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