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派廖永忠去接小明王,途径瓜埠时,突然翻船,小明王被淹死
元至正二十六(公元1366年)十一月二十五,徐达率军到达平江,采用锁城法围攻张士诚的都城。
已经失去淮东、湖州、杭州、绍兴、嘉兴等大片领地的张士诚,已经无力和朱元璋对抗,朱元璋军队攻占平江指日可待。
十二月十二,朱元璋接受群臣的建议,“以明年为吴元年”(《明太祖实录》);此前,小明王韩林儿突然淹死在江中。
朱元璋派水军将领廖永忠驾船去滁州接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府,行驶至瓜埠时,船翻沉入江中,韩林儿落水溺亡。
在这之前,朱元璋在军中一直使用小明王韩林儿的龙凤年号,小明王先后封朱元璋为龙凤政权的左副元帅、江南行枢密院同佥、江南行省平章政事、江南行省左丞相、吴国公。
元至正二十四(元1364年)正月,朱元璋在应天府自称吴王,仍然尊奉小明王韩林儿为皇帝,所有公文命令均以“皇帝圣旨,吴王令旨”的名义发布。
虽然如此,朱元璋一直以来“事皆不禀其节制”(《鸿猷录》),保持了实际上的独立。
小明王死后,朱元璋决定不再使用龙凤年号,以元至正二十七(公元1367年)为吴元年,以“奉天承运,吴王圣旨”的名义发布命令。
有一种说法认为,小明王的死并非意外,而是被廖永忠故意害死。
廖永忠原是巢湖水师的将领,元至正十五年(公元1355年)跟随哥哥廖永安投奔朱元璋,是屡立战功的水上骁将。
根据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的著作《通鉴博论》,小明王韩林儿是被廖永忠沉溺于瓜洲江中的, “丙午岁,廖永忠沉韩林儿于瓜埠;太祖恶永忠之不义,后赐死”(《通鉴博论》)。
那么,廖永忠此举是自作主张,还是受人指使呢?
有一种说法认为,是朱元璋暗中授意廖永忠淹死小明王的。
元至正二十六(公元1366年)五月,朱元璋发布《平周榜》,声讨张士诚。
“误中妖术,不解其言之妄诞,酷信弥勒之真有。冀其治世,以苏困苦,聚为烧香之党,根蟠汝颍,蔓延河洛,妖言既行,凶谋遂逞,焚荡城郭,杀戮士夫,荼毒生灵,无端万状。”(《平周榜》)
在这篇檄文中,朱元璋指责白莲教为“妖术”、“妖言”,公开宣告与红巾军的决裂。虽然这篇檄文仍以“皇帝圣旨,吴王令旨”为开头,但是对于此时的朱元璋而言,小明王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朱元璋身边最重要的谋臣刘伯温一开始便反对奉小明王为帝,认为朱元璋才是天命所归之人。“岁首,中书省设御座行礼,基独不拜,曰:‘牧竖耳,奉之何为!’因见太祖,陈天命所在”(《明史·列传·刘基》)。
这种说法认为,小明王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朱元璋派廖永忠在从滁州去应天府的途中暗中害死小明王。
明朝洪武八年(公元1375年),廖永忠因而被降罪时,朱元璋问他是否知罪,廖永忠的回答颇耐人寻味,“天下已定,臣岂无罪乎”(俞本《纪事录》),朱元璋听后勃然大怒。
另一种说法认为,儒士杨宪为了邀功请赏,擅自揣测圣意,指使廖永忠害小明王。
明初朱元璋大封功臣,对诸将说:廖永忠在鄱阳湖之战时,力战拒敌,真可谓奇男子;然而,他让儒士窥测朕意,想要获封更高的爵位,所以只封他侯爵而不封公爵,“然使所善儒生窥朕意,徼封爵”(《明史·列传·廖永忠》)。
这里的儒士很可能是指杨宪,“及杨宪为相,永忠与相比”(《明史·列传·廖永忠》),可见廖永忠与杨宪的关系非同一般。
综上所述,小明王死时,朱元璋三十八岁,正值精力充沛的壮年,而且当时他的事业正处于快速上升期,有充足的信心能妥善处理各种纷繁复杂的关系;而小明王自始至终只是一个傀儡,对朱元璋构不成实质威胁,无论朱元璋身边的亲信部将,还是儒士谋臣,都不会在意小明王的举动。所以,朱元璋直接授意廖永忠害死小明王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