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谈:盼望复工的火车站员工 | 绿茶·早茶夜读533

533 | 雨滴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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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望复工的火车站员工

文/ 绿茶

大家好,我是绿茶。今晚我讲故事。
不久前给小茶包读过一本童话《雨滴项链》,作者是英国儿童作家叫琼·艾肯。这本书是我的朋友涂涂的乐府文化出版的。今天给大家分享其中一个故事叫《三个旅行者》。
从前,在一片大沙漠中间,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火车站,车站四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荒沙,沙漠那边是草原,草原那边是溪谷和山脉,铁路横穿过这些地区,向东西方向延伸,伸得很远很远。一直伸向茫茫的天边。
这个车站名字叫“沙漠站”,站上只有一座房子,里面住了三个人:信号员史密斯先生、搬运工琼斯先生和检票员布朗先生。
你也许会认为,这么小小的一个车站,用得着三个人照看吗?可是管理铁路的人都知道,如果把两个人单独放到一个地方,他们准会争吵;把三个人放在一个地方,只要其中的两个人在一起,准会说第三个人的坏话,这样他们都会活得很快活的。
这三个人是够快活的。他们没有妻子抱怨沙漠上的风沙,也没有孩子缠着他们讲故事,或是骑在他们的肩膀上,可他们也并不是完全快活,这是为什么呢?
你看吧,每天,庞大的火车都轰隆隆地响着开过沙漠,从西开到东,从东开到西,开近车站的时候是越来越大,离去的时候是越来越小,可是从来也不停。
没有一个人愿意在沙漠站下车。
“唉,要是我能使用一次我的信号灯,哪怕只用一会儿也好啊!”信号员史密斯先生悲伤地说,“我每天给拉杆上油,把灯擦的很亮,可是十五年来,我没有机会拉一次拉杆发信号叫火车停下来,这让一个男人汉心都碎了,伤心!”
“唉,要是我能剪一次车票,哪怕只剪一次也好啊!”检票员布朗先生叹口气说,“我让我的检票钳油光发亮,可是有什么用呢?十五年来我没有机会用它打过一次眼,一个男子汉的才华在这个地方生锈了。”
“唉,要是我能帮人扛一次行李,哪怕只扛一会儿也好啊!”搬运工琼斯先生悲叹道,“在城市的火车站,搬运工靠挣小费就能发财,可是在这个鬼地方我还能指望发财吗?我每天早晨都练举重,身体强壮又柔韧,可是十五年来我连给人拿一次帽盒的机会都没有。一个男子汉在这里碰不到什么好运气。”
除此以外,还有一件事使他们三人烦恼——每个星期天,既没有火车来,也没有火车往,他们无事可做,没地方可去。从沙漠站到下一站有一千里地,坐火车走那么远的路程,要花上一个星期的薪水,而且,即使你坐星期六晚上的末班车走,也来不及走完走完全程,去趟电影院,然后在星期一早晨赶回来。所以每逢星期天,他们只是闲坐在站台上,打着哈欠,希望是星期一。
然而有一天,琼斯先生数了数他攒的钱说:“朋友们,你们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我攒够了度假一周的钱,史密斯先生可以发信号让火车停下,布朗先生可以剪我的票,我要去看一看世界了,火车走多远我就去多远。”
另外两个人兴奋的发狂。史密斯先生用了整整一个晚上给信号灯拉杆上油,布朗先生选出最厚实最方整的票,把剪票钳擦亮。第二天早晨可真是个伟大的时刻,那庞大、骄傲的火车不再是轰隆隆地响着开过沙漠车站,而是为了琼斯先生一个人,轰隆隆地开进了车站。
琼斯先生自己把行李搬到车上,爬上车,向朋友们挥手告别,并且高声喊着“星期六回来”,就向东方进发了。
三天之后,过路的火车给他们丢下琼斯捎来的一张明信片,说他将乘星期六中午的火车回来。火车正点到达前两个小时,史密斯先生就把信号灯拉到了“停车”的位置,他和布朗先生那个星期全部空闲时间,都用来坐在一颗仙人掌底下,讨论琼斯先生回来怎样介绍他的旅行,会给他们带来什么礼物。
火车一停,琼斯先生就从上面跳了下来。布朗先生小心的接过他的车票,史密斯先生向火车发出继续前进的信号。然后他们烧了一壶咖啡,坐下来听旅行者的故事。
“兄弟们!”他说,“世界可真大呀!火车拉着我经过那么多国家,我记都记不清了。未了在一个比沙漠还大的城市停车了。哎呀呀,关车站就有一个城市那么大,车站里有商店、有戏院、有旅馆、还有饭店,甚至还有一个马戏团呢,就在车站里边。所以我才懒得去城里,就在车站里呆着。我跟你们说,我过得可痛快哪,这是我给你们带来的礼物。”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他带来的礼物,送给史密斯先生一个形状像摩天大楼的镇纸器,送给布朗先生一个盒子,盒盖上画着雄伟壮阔的火车站,他俩都很高兴。
第二个星期,史密斯先生数了数他的钱,说:“兄弟们,你们又交好运了,我已经攒够了度假的钱,将要乘坐向西开的火车,他走多远我就去多远。”
“但是谁来照看信号灯?”琼斯先生提出了反对意见。
“布朗先生来管,我已经教了他一个星期了。”
布朗先生又给史密斯先生选出一张最好的车票,然后赶紧跑到信号灯那儿去。琼斯先生替史密斯先生把箱子拿上火车(史密斯先生给了他一笔可观的小费)。史密斯先生爬上了火车离去了。
下一个星期六,他回来了,眼睛亮得像星星。火车刚一离站,他们就烧了一壶咖啡,坐下来听他的故事。
“我的天啊!”史密斯先生说,“世界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我们经过那么多国家,有一半都记不得了。可是旅行到了最后,我们越过一群高高的山峰,高的像是要碰到了月亮,山上有叶子,像针一样的松树,雪就像撒下来的盐,后来火车向山下冲去,我简直以为制动器坏了,我们全得掉进悬崖,可未了我们在海边停了下来,兄弟们,大海比这沙漠还要大!这是我给你们带来的礼物。”
他拿给布朗先生一个珠光贝,给琼斯先生一大块闪光的白色水晶石,他俩觉得这礼物美丽极了。
接着他们开始同布朗先生商量,“你准备到哪去度假呢?”史密斯先生建议:“到山上去,去上山下海!”可琼斯先生说:“不,到城市去,城市要美丽迷人的多。”他们争吵起来,彼此冲着对方大喊大叫。
但布朗先生是一个非常沉静的人,他想了好半天才开口说:“我不愿意乘那么久的火车,我晕车。再说。你们已经去过那些地方,告诉我是什么样子?我想到一个不同的地方去。”
“可是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他们对他说:“铁路只有两个方向,不是往东就是往西。”
“我要到北边去。”布朗先生说。他打了一个小小的背包,装了些面包和干酪,带上一瓶啤酒。
“你怎么才能到北边去呢?”
“用我的双脚步行去。”布朗先生说。星期六一早,他就跨过铁道,步行出发了。
琼斯先生和史密斯先生望着他的身影在沙漠上离去,越来越小,消失在远方。沙地上落了露水,留下他鲜明而清晰的脚印。后来太阳升上高高的天空,脚印慢慢的碎裂。散开了,就像雪在热气中融化了一样。
“咱们还能见到他吗?”琼斯先生和史密斯先生互相询问着。
但到傍晚,夕阳西下时,远处出现一个小黑点,越来越近,最后他们看清了,那真是布朗先生。他的眼睛闪着光,喜笑颜开。
“怎么样?”他们烧好了一壶咖啡,坐下来喝的时候问到,“你到哪去了?看到了些什么?”
“兄弟们,”布朗先生说,“我从这走出两个小时以后发现了一片绿洲,那里有新鲜的泉水,有绿色的草地、有鲜花、还有橘子和柠檬树。看我给你带来的礼物。”
他给琼斯先生一个硕大多汁的橘子,给史密斯先生一束蓬松的绿叶和蓝色的鲜花。
要是你星期天看到沙漠车站空无一人,也用不着惊讶,那三个人准是步行了两个小时,正躺在清泉边的草地上,听着鸟儿唱歌呢。
在车站的站牌上,“沙漠”二字底下已经加上了“通往绿洲”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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