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种地——古老的耕作方式
咱们国家是文明古国,与“古巴比伦”、“古埃及”、“古印度”并称人类四大文明古国,而作为传统农耕文明的古国,近几年由于农业机械化及其自动化的逐步推广,支撑了数千年农耕历史的大家畜几近绝迹!
在传统的大家畜耕种已悄然退出历史的舞台的今天,九零后、零零后乃至以后出世的孩童们,根本没机会亲眼目睹牛、马、驴、骡耕种、人欢马叫的欢腾场景.....
已经很少见到的温顺动物——驴
今天,我就来一段“牵牛种地”的场景:
上世纪七十年代秋天的连阴雨比较多,“淋雨”没黑没明地下,下得田地“墒”大麦子都不能下种,甚至于过了“霜降”节气还没有种地。
在礼拜六的下午,放学的孩子们也加入种地的队伍了。有一些大人赶着牛、马、驴、骡套着“靶”在田地里来回穿梭,这些人是在靶杂草、玉米叶;还有的用“腰带”斜搭在肩膀,前边打个结托着“斗”,“斗”里边盛的或者是麦种子,也有可能是磷肥及尿素,一只手稳着“斗梁”,另一只手时不时的从“斗”里抓一把麦种子,优雅的撒向前方,这些人是在“扬”麦种子(肥料);不大工夫,大人们把麦种子、肥料“扬”完了。
长着大犄角的牛
小农牵着一头曳着铁犁的大黄牛,跟在大黄牛后边扶犁的是满囤,尽管大黄牛嘴上戴着“笼嘴”,可它仍然想扭头去叼地里遗留的玉米叶什么的,满囤在后边呵斥着“吕 -吕 -吕”的吆喝声,小农明白这是牛应该向左走的意思,可是被小农猛拽一下缰绳的大黄牛来气的一摆头,它嘴里边滴出来的涎水透过笼嘴甩出一长串,甚至到了小农的脸上。小农用袄袖子擦一下脸,生气的用缰绳头打一下大黄牛骂道“走快些,打死去呢!”大黄牛卖力的继续曳着犁,鼻孔里喷出来老长的雾气;远处长鞭摔出的噼啪声,那是套马、吆骡子的青年社员恐吓偷懒的“高脚牲口”的习惯性动作的协奏曲;“吕 -吕 -吕”、“喔 -喔 -喔”(提醒牲口向右)的呐喊声、夹杂着“打儿起,走快!”的吼叫声,在平坦的关中平原上空汇织成壮丽的大合唱!
卸套的正在站着休息马
绵软的泥土一点点的粘在小农的棉窝窝底,他越来越感到脚下沉重,随着脚下猛然的一轻松,一个比自己窝窝底大一圈的夹杂着草叶的泥块已经落在他的身后,小农乘机用轻松了的脚踩一下另一只窝窝底,一次、两次......终于两只脚都轻松了。阴冷的天空飘来的雨雾、小米粒一样的珍珍雪打在脸上生疼,两只手也冻得通红通红,小农轮换着把一只手塞进棉衣下,大黄牛吐出来的雾气也更长了。
生产队长看见孩子们轮换着在棉衣暖手的动作,他四下放声喊到,“叫牲口歇一哈,叫牵牛的碎娃把手在牛肚子暖一会,看把娃一个个冻得不当滴!”大家都歇下来了,在地里拣没有䎬净的玉米叶、杂草的孩子们也都纷纷把手捂在牛肚子旁,暖热了手心再换手背;浑身不知是汗、还是雨,湿漉漉的牛身上孩子们感到的却是非常的暖和,也有妇女凑过来跟孩子们一起暖手;在平时,习惯于用袄袖子擦鼻涕的孩子们,此刻也顾不上擦拭流出来的鼻涕,不知道是谁先把脸贴在牛身上,趁着换脸的过程,牛身上替代了袄袖子的功能;牛浑然不觉孩子们的这一举动,凑热闹暖手的妇女们看不下去的训斥开了,“谁家娃,脏的跟猪一样,牛身上都抹开鼻咧!”;装模作样假干净妇女的吼声换来了生产队长催促继续种地的命令。
大伙又开始了各自的活路,远处村子飘来的点炕的烟雾混着雨雾,显得天空低了许多,生产队长点名满囤几个“扬”麦种子的把牲口拴在地头,再给地里“剽”一点麦种子;那几个套马,吆骡子的劳力卸掉犁,几个换成靶给“剽”过麦种子的地准备“交籽”;再换几个耱,跟在靶后面;谁把地接完了,就跟着接“地学头”;碎娃也都提前回去,给屋里点炕去!
随着生产队长的有条有理的安排,牵牛种地的小农他们的任务也告一段落。
阴冷的黄昏,拴在地边的牲口们悠闲的躺卧着,鼻孔的雾气依旧长长的喷出;孩子们一个个冻得通红的脸蛋在欸乃的雾烟之间,你追我赶的奔跑着;喜悦的欢笑声在回家的路上荡漾;虽然辛苦但时刻伴随着快乐的牵牛种地就这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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