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油条坑了老油条
曾经历起起落落的磨砺、在农村大染缸中浸润了接近二个十年、正迈步于奔九征程中的海开老师,绝对算得上是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老油条”。而我在老前辈面前,属小巫见大巫的小字辈,姑且称之为“嫩油条”吧。可老油条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被嫩油条挖的小小坑,给坑住了。在闲聊中我说:“咱们都是'曲辰’大学毕业的校友,彼此彼此。”听我这么一说,他一脸茫然,一时间陷于“两个黄鹂鸣翠柳——不知所云”的困惑之中。
昨日与玉祥老师去拜候老前辈,结果却扑了个空。他儿子告诉我们说,老头子应该就在附近的邻家打发时光去了。于是,儿媳随之分头找去。可没曾想到,他居然走到寨仔坑的尽头处,找他的老同学钟万昌伯聊天去了。
他说:万昌是从幼稚园到初中毕业的同班同学。从明德学校的幼稚园开始,共十多位幼儿,一起在钟书芳老师的指导下,照着“上大人、孔乙己、化三千……”的楷体字,一笔一画地描红;读高小时,一同走进吴公甫任校长的三圳公学,读完高小升入本校初中部,穿着童子军服饰出操,听着教官的口令比划做动作。初中毕业后,两人均收到蕉岭中学的录取通知书。然而因家贫,自己却读不起高中,只能眼巴巴地目送万昌继续高中学业。虽然十分无奈,也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回农村当农民自食其力。可命运一边捉弄一边垂爱,让海开老师经历更加丰满。
钟万昌从高中到大学,算顺风顺水,是五十年代末的大学生,学机电专业的,在湖南郴州于工程师职称退休。海开老师如是说。万昌伯工作生活在湖南郴州,人生旅程中绝大部分时间客居湖南。虽说日久他乡即故乡,可他乡音未改乡情依旧,寨仔坑尽头处依山傍水的几间老屋,在他心中挥之不去。几间老房子经一番修整后,晚年的他越来越多的时间住在老家。他说这里气候宜人,山美水美空气质量好。海开老师有切身体会,说居住在山脚下的万昌,可以尽情享受免费的天然氧吧。那边空气中的含氧量特别高,每次前往都有吸氧的功效。
明德学校从啥时开办的幼稚园教育,既不得而知也无从查考,海开老师是上世纪四十年代初入学幼稚园的,他和他的同龄人比我们幸运得多,我们缺少了幼儿园的经历,缺失幼儿园的美好回忆,给幼儿生活留下小小的遗憾。
闲聊中谈及钟万昌是早期的大学毕业生,我顺着话题开玩笑说:咱们是“曲辰”大学的老校友,只不过没领取毕业证而已。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颇有点得意的我解释道:“曲辰”是“农”的繁体(農),只是为“农”字蒙上一层面纱罢了。曲辰大学毕业的我们,文凭是巴黎舞演员的鞋——底子薄。他这才恍然大悟,会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