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成果丰富
三星堆遗址3号坑出土的金面具。
铜扭头跪坐人像。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2021.9月9日,“考古中国”重大项目——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阶段性成果新闻通气会在三星堆博物馆举行,向公众公布了三星堆遗址祭祀区阶段性重要考古成果。
今年3月,三星堆新发现的6座“祭祀坑”揭开神秘面纱,引起广泛关注。时隔5个多月,6座“祭祀坑”的考古发掘又有了重要进展。在已经发掘结束的4号坑、基本清理结束的3号坑和暴露出埋藏文物的7号、8号坑,发现了体形巨大的青铜祭坛、神兽、完整的金面具、刻有神树纹的玉琮以及形似餐刀的玉刀、“撞脸”奥特曼的青铜人像等文物。新发现文物数量之丰、制作之精、造型之奇,让人叹为观止。
铜人像等器物前所未见
据介绍,3号坑出土各类器物残件和标本共729件,其中较完整遗物478件(组),主要有铜器、玉器、象牙、金器、海贝等。3号坑出土的铜顶尊跪坐人像,由上半部分铜尊与下半部分人像组合而成。铜顶坛人像、神树纹玉琮等器物,题材独特、细节丰富,均前所未见,为相关研究提供了重要素材。
4号坑遗物已全部提取完毕,共出土完整器79件、残件1073件。完整器包括玉器、铜器、象牙、陶器等。4号坑出土3件铜扭头跪坐人像,大小、造型一致,似同属一件铜器。人像呈跪坐姿态,身体略向左前方倾斜,头微颔并扭向身体右侧,双手呈半合十状平举于身体左前方,两膝贴地,双脚前脚掌着地,后脚掌抬起。人像身体重心在左肩与双手手掌之间卡槽的位置,表现出明显的负重感。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院长唐飞说,这3件人像从造型、纹饰等方面来看都是三星堆考古全新的发现,为研究三星堆青铜铸造技术及艺术、宗教信仰与社会体系、三星堆与周边地区的文化交流提供了新材料。
经过碳十四年代研究,可判断4号坑埋藏年代大概在距今3148-2966年,属商代晚期。3号坑与2号坑同属一组,年代与2号坑非常接近,大致为晚商时期(约当殷墟二期)。
在考古发掘的同时,多学科研究与文物保护稳步开展。考古人员在3号坑青铜大面具等器物上发现了纺织品残留。在4号坑灰烬层一件青铜器旁发现了一缕一缕有序排列的麻线,但这麻线并不存在经纬组织结构。考古人员随后对其他土样做了进一步的显微观察,发现了具有明显经纬组织结构的纺织物。结合酶联免疫分析结果,判定其为平纹组织结构的丝绸残留物。这是三星堆新一轮考古发掘中首次发现丝绸残留物。
发现最大完整金面具
继三星堆5号坑发现体量巨大的金面具后,3号坑再度发现金面具。
3号坑坑长、上海大学徐斐宏介绍,这件金面具是今年端午节时发现的。“当时我们提取一件青铜罍残片后,发现下面隐现金色,这意味着下面应该有金器。”随着清理工作的持续,揉得皱巴巴的金面具露出泥土。金面具展开复原后,宽约40厘米,高约27厘米,是目前三星堆发现的完整金面具中体形最大的一件。
早在1986年,三星堆出土的金杖、戴金面罩人头像等文物就反映出独特的用金习俗。祭祀区新一轮考古发掘开启以来,金器频频出现。3号坑出土了十多件金器,5号坑发现了金面具和散落满地的金箔片,8号坑也发现了360多件金箔器。它们被做成鱼形等不同形状,上有穿孔,可以挂在神树上作为装饰;有的可以贴在容器或宗教器物表面;有的还錾刻了精美的云纹或勾云形纹饰。
8号坑也发现一件残缺的金面具。“结合三星堆曾经出土的戴金面具人头像来看,这些金面具应该同样是覆盖在青铜头像上作装饰之用的。”徐斐宏说。
8座坑可分为两类
三星堆考古研究所所长、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执行领队冉宏林认为,根据目前的发掘情况来看,8座坑大致可以分为两类,这两类坑呈现出几个方面的明显不同。
“首先是年代和层位关系不同,6号、7号坑存在明显的打破关系——6号坑打破了7号坑,说明6号坑出现的时间比7号坑晚。其次是形制特征和尺寸不同,5号、6号坑的面积都比较小,不超过5平方米,深度为1米左右;其余6座坑则超过8平方米,深度在1.6米左右,有的甚至可以达到2米。”
8座坑的出土文物也存在一些不同。冉宏林说,5号坑除了大黄金面具之外,主要是细碎的金器、玉石器、青铜器、象牙雕等;6号坑中除了木匣和玉刀等少数几件文物,暂时没有更多器物发现。“其余6座坑则充分展示了古蜀国的富丽繁华:完整的象牙、大型的各类青铜器以及金器、玉器等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这两类坑的文物埋藏方式也有所不同。一类像是有意识地、虔诚地摆放进去,比如6号坑中与坑同长的木匣,摆放得很规整;但另一类坑中的器物,更像是直接抛进去或倾倒进去的。
冉宏林说,5号、6号坑整体来看似乎年代较晚,另外6座坑则可能是同一时间形成。“我们在不同的坑中多次发现了可能属于同一件器物的不同部位。”8号坑的青铜神兽颈部缠绕了一圈铜丝,3号坑中造型奇特的铜顶坛人像下方底座也缠绕着一根相似的铜丝,目前三星堆出土文物中只在这两件器物上见到了这样的铜丝。此外,3号坑新提取出的一件青铜神树,也与1986年发现的2号神树树枝形状一致,且长度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