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帝系,而是两个不同的帝系,都称黄帝
黄帝不是一个人,甚至也不是一个帝系,而是有两个不同的帝系,都称过帝,又都被称为黄帝。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们先从史籍记载的阪泉之战和涿鹿之战讲起。
史籍记载,阪泉之战是黄帝和炎帝之间的一场战争,涿鹿之战是黄帝和蚩尤之间的一场战争。
这两场战争的主战场,是在河北,其结果,是结束了神农氏炎帝时代,迎来了黄帝及其后来的五帝时代。
而黄帝,我们知道,他所在的年代是在距今5000年左右。
我们中华民族,号称5000年的历史,就是从他开始算起的。
这就是说,在距今5000年之前,我们中国历史,应该是在神农氏炎帝时代;距今5000年之后,我们中国历史,就到了黄帝时代。
那么,当时的这个巨大的变化,我们现在,能否通过考古学上的发现,给分辨出来呢?
从考古学上,我们可以发现,距今4900年,仰韶文化的庙底沟文化,从早期转向了晚期;到距今4800年,更是完全消失。
这个变化,确实是很大的。
但是,我们要把这个变化,看成是炎帝时代向黄帝时代的过渡,那又还是具有很大的疑问的。
因为,这个变化,还比不上之前的距今5500年,我们中国历史上的变化更大呀。
距今5500年的我们中国历史上的变化,那才是真的叫做巨大。
这个巨大的变化,是表现在哪里呢?
就是表现在,中原地区的河南荥阳,出现了青台文化。
同时,山东地区的大汶口文化,从第一期转变成了第二期。
而在青台文化遗址和大汶口第二期文化遗址中,都出现了玉文化。
这个玉文化,在中原和山东地区的出现,就是考古学上的中国历史上的一个巨大的变化。
玉文化,在中国古代,是属于特定族群的特定性的宗教文化,是一个特定族群的标志性文化。
玉文化发展到哪里,就标志着这个特定族群,发展到了哪里。
玉文化发源于北方草原,是从东北辽西地区的兴隆洼文化开始,向南方传播的。
但是,在距今8000年到距今5500年之间,东北地区和江南地区,都有玉文化传播,而夹在这两个地区中间的渭水流域、中原地区、以及山东地区的这一条线上,却是没有玉文化传播的。
所以,你说中原地区和山东地区,这会儿突然出现了玉文化,这个变化,是不是巨大呢?
这个巨大的变化,标志着原先一直不在中原地区和山东地区出现的崇尚玉文化的那个特定族群,从此,就进入、甚至是统治了中原地区和山东地区啊。
相对的,庙底沟文化的由早期变化为晚期,甚至消失,只不过是一个地区、或一个社会内部的变化而已,并不代表外来者的进入呀。
所以,她这个变化,当然就比不上青台文化和大汶口第二期文化的外来族群进入当地的那个变化更大了。
那么,距今5000年的中国历史的转变,还没有距今5500年的中国历史的转变来得巨大,这说明了什么呢?
这说明了,黄帝与神农氏炎帝之间的阪泉之战,以及黄帝与蚩尤之间的涿鹿之战,不应该是在距今5000年,而应该是在距今5500年啊。
我们来看《三皇本纪》的记载:“当其(女娲氏)末年也……女娲乃炼五色石以补天,断鼇足以立四极,聚芦灰以止滔水,以济冀州……女娲氏没,神农氏作。炎帝神农氏,姜姓……长于姜水,因以为姓。火德王,故曰炎帝……始教耕,故号神农氏。初都陈,后居曲阜”。
在这个记载中,神农氏炎帝是“长于姜水”,“初都陈,后居曲阜”。
这里的“姜水”,在哪里呢?
据说是在现在的陕西宝鸡地区。
“陈”,就是现在的河南淮阳。
“曲阜”,到现在还是山东的一个地区。
女娲氏的一个“娲”字,表明了女娲氏就是距今5000多年前的马家窑文化族群的祖先。
为什么呢?
马家窑文化族群,发明了“鬲”。
而“娲”字中的“呙”,就是对“鬲”的误写。
马家窑文化族群所崇拜的“蛙”,其读音通“娲”。
所以,“娲”就是“蛙”,就是马家窑文化族群的祖先。
女娲氏这个名号,其实就是马家窑文化族群,对他们的祖先们的谥号。
而马家窑文化,就是最后的仰韶文化 ,其发源地在渭水流域。
所以,女娲氏的地望,是在渭水流域。
她们应该是西安半坡文化等早期的仰韶文化的主人。
这就是说,神农氏,实际上是承袭女娲氏而来的。
在女娲氏“以济冀州”之后,神农氏就从渭水流域,来到中原,“初都陈,后居曲阜”,以领导天下。
这也就是我们在考古学上,发现仰韶文化从渭水流域快速扩张到中原地区的原因。
仰韶文化的向东扩张,就是神农氏从渭水流域来到中原啊。
但是,早期的仰韶文化,是没有玉文化存在的,也没有星宿文化。
而到了距今5500年的青台文化,就不仅有玉文化,也有星宿文化。
这两种文化,都是来自北方草原地区,是对当年赵宝沟文化的继承。
所以,神农氏炎帝时代,实际上是在距今5500年就结束了,并不是在距今5000年才结束。
也就是说,阪泉之战和涿鹿之战,是发生在距今5500年。
两场战争的主角——黄帝,就是当时的玉文化族群的领袖。
当时的玉文化族群,在北方,有红山文化;在南方,有凌家滩文化和薛家岗文化。
如果我们沿着这个思路,也就可以理解,黄帝的两个儿子玄囂和昌意,是怎么回事。
《五帝本纪》记载,“嫘祖为黄帝正妃,生二子,其后皆有天下:其一曰玄嚣,是为青阳,青阳降居江水;其二曰昌意,降居若水”。
而这个玄囂,据《帝王世纪》记载:“少昊帝,名挚,字青阳,姬姓也。母曰女节,黄帝时有大星如虹,下流华渚,女节梦接意感,生少昊,是为玄嚣。邑于穷桑,以登帝位,都曲阜,故或谓之穷桑帝。地在鲁城北。”
看这《帝王世纪》的说法,与《五帝本纪》的说法,怎么不一样唉?
《五帝本纪》是“降居江水”,“其后皆有天下”。
意思就是,玄囂被安排在“江水”这个地方,他本人没有登上帝位,他的后人登上了帝位。
而《帝王世纪》则是“邑于穷桑,以登帝位,都曲阜”。
这就是说,玄囂本人是登上过帝位的,其都邑在山东“曲阜”。
这里,“江水”在哪里?
我们暂且不知道。
而“曲阜”,我们大家都知道,就是在今天的山东地区。
那么,我们看看考古学,就知道,山东地区在距今5500年之后,是属于大汶口文化第二期之范围的。
大汶口文化,一共分为三期。
分别是:距今6500年到距今5500年,为第一期,其主人是不崇尚玉文化的当地土著;距今5500年到距今4800年,为第二期,其统治者,就是外来的崇尚玉文化的族群;第三期,从距今4800年到距今4500年,统治者还是崇尚玉文化的外来族群。
这样来看,作为涿鹿之战的胜利者,黄帝和他的儿子玄囂,就肯定不是山东本地人。
而如果他们真的在历史上统治过山东的话,那么,他们最早进入山东,就不是在距今5000年左右,而是在更早的距今5500年左右。
我们再看黄帝的另一个儿子昌意。
《五帝本纪》说,昌意“降居若水”。
那么,这个“若水”在哪里呢?
很多人说,“若水”在四川雅砻江。
但是,四川雅砻江,并没有相应的能够承载昌意以及他的儿子颛顼大帝的文化遗址啊。
三星堆遗址、金沙遗址,那相对史籍记载的黄帝和昌意时代,都太晚了。
倒是浙江太湖流域的良渚文化遗址,是与昌意以及他的儿子颛顼大帝的身份相吻合的,在年代上也可以对应得上。
良渚文化是兴起于距今5300年,消失于距今4300年。
《五帝本纪》曰:“缙云氏有不才子,贪于饮食,冒于货贿,天下谓之饕餮”。
而良渚文化遗址,就有大量的饕餮纹,显示其与缙云氏关系密切。
而缙云氏,是黄帝的夏官。
那么,这个黄帝的夏官缙云氏,与昌意,又有什么联系呢?
缙云氏是良渚文化的主人,而良渚文化所在的太湖流域,是发源于天目山。
天目山地区有一种独特的地方性竹子,叫“箬竹”。
而我们仔细看看这个“箬竹”的“箬”字,她里面是不是有一个“若”字呢?
为什么这种竹子,要取名为“箬竹”呢?
是不是这个地方的名字,原本就叫什么“若”或者“若”什么呢?
所以,太湖,是否就是“若水”呢?
也就是说,缙云氏,可能就是昌意。
而如果良渚文化的主人缙云氏、就是昌意的话,那么,良渚文化是兴起于距今5300年,这就是表示 ,昌意是距今5300年“降居若水”的。
这个年份,也是比距今5000年要早啊。
所以,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实际上,黄帝有两个:一个,是距今5500年的黄帝,这个黄帝,才是真正的打了阪泉之战和涿鹿之战的那个黄帝;另一个,是距今5000年的黄帝,这个黄帝,没有打阪泉之战和涿鹿之战,但是,他又是真正的作为五帝之首的那个黄帝。
这话,怎么讲呢?
就是,“黄帝”,实际上是一个谥号;是一些帝系的后人,对他们的称过帝的祖先的封号。
那么,为什么两个帝系的后人,都要封自己的称过帝的祖先为“黄帝”呢?
这里面当然是有原因的。
我们先来看,作为五帝之首的、距今5000年的这个“黄帝”,是什么人给封的呢?
《国语·周语》曰:“我姬氏出自天鼋”;“天鼋之分,我之皇妣”。
而“天鼋”是什么?
“天鼋”,就是黄帝的保护神,也就是代表黄帝。
那么,《国语·周语》的主人公——周人的皇妣,又是谁呢?
周人的始祖是后稷,后稷的母亲姜嫄,是帝喾的元妃。
周人的皇妣,就是姜嫄。
“天鼋之分,我之皇妣”,意思就是说:我们的皇奶奶姜源,就是“黄帝”的后裔之一。
那么,明明姜源是帝喾的元妃,后稷是帝喾的“儿子”,帝喾又是“黄帝”的曾孙,为什么周人不以帝喾为自己的祖先,或者通过帝喾而以“黄帝”为自己的祖先,而要通过姜源,来认“黄帝”为自己的祖先呢?
这里面,显然是隐含着两条信息:第一,周人的祖先后稷,名义上是帝喾的儿子,但是,他与帝喾实际上没有血缘关系;第二,帝喾,是玄囂的孙子,“黄帝”的曾孙,但是,他的这个曾祖“黄帝”,也不是周人的祖先那个“黄帝”。
帝喾的曾祖那个“黄帝”,是距今5500年,打了阪泉之战和涿鹿之战的那个“黄帝”;而周人的祖先这个“黄帝”,则是距今5000年的作为“五帝之首”的这个“黄帝”。
那么,距今5000年的周人的祖先“黄帝”,是何以称帝;又是何以成为“五帝之首”的呢?
《国语·晋语》曰:“昔少典娶于有僑氏,生黄帝、炎帝。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
姜水,在陕西宝鸡地区;姬水,自是离姜水不远。
而作为周人祖先的这个“黄帝”,其陵墓正是在陕北桥山——“黄帝崩,葬桥山。”
这就正好与史籍记载对应,说明黄帝这是叶落归根。
当我们知道了周人的祖先,这个“黄帝”的祖籍地是陕北时,我们就不由自主地会想到,距今5000年,东北地区红山文化没落,被小河沿文化所取代,而红山文化的一部分居民,就向西逃到陕西北部,内蒙古南部,和这里的仰韶文化的居民们,共同创造了老虎山文化。
那么,红山文化的居民们,为什么向西逃到陕西北部,内蒙古南部,与这里的仰韶文化居民共同创造老虎山文化呢?
这就是由于,这一带的仰韶文化居民,就是属于少典氏部族。
而少典氏部族,就是曾经的伏羲氏部族中的黑龙氏部落。
《淮南子》记载:“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滥(lǎn)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苍天补,四极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背方州,抱圆天。”
距今7400年,东北地区的兴隆洼文化转变成赵宝沟文化;距今7100年,河北地区的磁山文化消失;距今7000年,河南地区的裴李岗文化也消失;到了距今6500年,河南濮阳西水坡遗址,就落成了一座“天盖墓”。
这座“天盖墓”所显示的文化特征,就是赵宝沟文化的特征,表明赵宝沟文化族群,这时候进入了中原。
这与《三皇本纪》记载的庖牺氏“代燧人氏继天而王”,是相合的。
赵宝沟文化族群,就是庖牺氏;被征服的中原地区磁山文化和裴李岗文化族群,就是燧人氏。
但是,庖牺氏“代燧人氏继天而王”之后,又“立一百一十一年崩”。
而《淮南子》里的这段记载,就正是庖牺氏“立一百一十一年崩”的经过。
《三皇本纪》记载,庖牺氏“有龙瑞,以龙纪官,号曰龙师”。
而黑龙氏,就是庖牺氏当时驻扎在河北地区(冀州)的一个部落。
女娲氏“杀黑龙以济冀州”,就是到河北去,帮助燧人氏的后裔打败黑龙氏。
然后,庖牺氏就“立一百一十一年崩”了。
《三皇本纪·索隐》曰:“按皇甫谧,伏牺葬南郡,或曰,冢在山阳高平之西也”。
而河南濮阳西水坡“天盖墓”,就正在“山阳高平之西”。
“伏牺葬南郡,或曰,冢在山阳高平之西也”,说明庖牺氏(伏羲氏)的老王战死,被匆忙地埋葬在“山阳高平之西”,而他们的新王,就带领大家逃到了长江以南——葬南郡。
那么,那个被女娲氏所杀的黑龙氏,真的是全部落都被消灭了吗?
没有,他们被女娲氏打败之后,又被女娲氏带回了陕北,于是,变成了少典氏。
而周人的祖先“黄帝”,就是少典氏的后裔。
“黄帝受命,有云瑞,故以云纪事也。春官为青云,夏官为缙云,秋官为白云,冬官为黑云,中官为黄云”。
“黄帝”为什么“以云纪事”呢?
因为,云集为黑,他们的祖先是黑龙氏。
红山文化的居民们,之所以逃往陕西北部和内蒙古南部,就是因为,那里的少典氏部族,是他们的同族兄弟;危难时刻,他们去投靠他们的同族兄弟。
那么,这里就又要问了,从兴隆洼文化到赵宝沟文化,再到红山文化,几千年的伏羲氏的后裔们,一直占据着东北辽西地区,以那里为基地,虎视中原。为什么这会儿,他们会被其他族群战败,不得不逃往陕北,去投靠他们的同族兄弟呢?
这就又不得不看一看,青台文化和大汶口第二期文化兴起后,天下又发生了那些变化。
距今5300年,离青台文化遗址不远,河南巩义市又出现了一座双槐树文化遗址。
这座双槐树文化遗址和青台文化遗址一样,也有九星遗迹。
所不同的是,青台文化的九星遗迹中,有一个用纯净的黄土筑成的“圆丘”,也就是“登天之台”;而双槐树遗址相应的地方,就没有“圆丘”,直接是一只麋鹿。
这“圆丘”和“麋鹿”,同样是表达登天的宗教寓意,但是,他们的宗教之外的含义,又显然是不同的。
因为,伏羲氏逃到南方的,并不是一波人,而是两波人。
第一波,是兴隆洼文化时期,逃往南方的,他们创造了高庙文化、河姆渡文化等等。
第二波,就是赵宝沟文化时期,他们逃往南方,创造了大溪文化、凌家滩文化等等。
而第一波人,是没有征服过中原,直接就被打败而逃到南方的。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代燧人氏继天而王”,没有建立过江山。
第二波人,是征服过中原,有过“代燧人氏继天而王”的,是建立过江山的。
这就是青台遗址有“圆丘”,没有麋鹿,而双槐树遗址有麋鹿而不用“圆丘”的原因。
麋鹿,冬至脱角,有去旧迎新、改朝换代的寓意。
青台遗址的主人,是第一波逃到南方的伏羲氏王族。他们没有改朝换代,所以,他们没有资格骑鹿登天。
双槐树遗址的主人,是第二波逃到南方的王族。他们有过改朝换代的功绩,所以,他们有资格骑鹿登天。
但是,由于第二波伏羲氏王族战败逃到南方后,女娲氏和神农氏不以他们为谈判的对象,而以第一波逃到南方的伏羲氏王族为谈判的对象,这就使得第一波逃到南方的伏羲氏王族,在整个神农氏时代,都代表着伏羲氏部族,掌握着伏羲氏部族的领导权。
这种局面,一直延续到他们伏羲氏部族重返中原。
但是,这也造成了他们第一波王族和第二波王族的矛盾。
而在伏羲氏的几大部分重新汇合后,第二波王族,因为与红山文化的这部分更加亲近,所以,他们与第一波王族的矛盾也就越来越尖锐。
这样持续了两百年,到距今5300年,第一波王族就不得不离开中原,回到南方,去开创良渚文化。
而第二波王族就重新入主中原,建立双槐树文化遗址,同时,他们的凌家滩文化遗址就此废弃。
这也许是为了和良渚文化保持距离吧。
所以,良渚文化的主人就是昌意;而双槐树文化的主人就是玄囂。
但是,伏羲氏部族的这种分裂,显然是有利于被他们所征服的中原地区和山东地区土著。
这也导致了少昊金天氏——玄囂,没有力量再顾及自己的老家东北地区红山文化区。
于是,繁荣了几千年的伏羲氏部族的老家红山文化区,被其他的游牧民族所侵占。
而这样的局面,当然就导致了所有的伏羲氏后裔的义愤。
于是,周人的祖先“黄帝”,就揭竿而起,誓要打倒丢掉红山文化区的少昊金天氏玄囂,整合所有中原农耕民族的力量,去“北逐荤粥”,重新夺回伏羲氏部族的祖籍地。
“黄帝”先是团结中原土著。
天鼋神像,实际上就是龟龙,就是伏羲氏部族的龙图腾和中原土著部族的龟图腾的结合。
在联合中原土著将少昊金天氏赶到山东之后,“黄帝”又联合南方良渚文化的主人昌意,逼迫金天氏玄囂退去帝位,大家共同拥戴“黄帝”为帝。
然后,从距今4900年到距今4600年,“黄帝”帝系与北方游牧民族力战300年,终于不敌,不得不让位于南方的昌意——夏官缙云氏。
夏官缙云氏通过黄河,将战略物资一路运送到黄河的最北部老虎山文化区,然后,立足于老虎山文化区,对北方游牧民族进行连续不断的打击,终于在距今4500年,打败北方游牧民族,消灭了小河沿文化。
于是,缙云氏“北至于幽陵”,以夺回他们伏羲氏的祖籍地而被称为颛顼大帝。
距今4300年,良渚文化因为海浸而灭亡,颛顼世系也因此而没落。
《帝系》曰:“颛顼五世而生鲧,鲧生禹。”
《吴越春秋》曰:“鲧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居人,此城郭之始也。”
鲧就是末代颛顼,在没有能力继续进行攻势防御的情况下,他只好筑城进行消极防御。
而鲧所筑之城,应该就是老虎山文化范围中的石峁城。
然而,《淮南子·原道训》曰: “昔者夏鲧作三仞之城,诸侯背之,海外有狡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鲧只好退居二线,由金天氏玄囂世系的帝喾顶上。
帝喾之后,就是尧。
而《孙膑兵法·见威王》记载:“尧有天下之时,诎(黜)王命而弗行者七,夷有二,中国有四。故尧伐负海之国而后北方民得不苛,伐共工而后兵寑(寝)而不起,施(弛)而不用。其间数年,尧身衰而治屈,胥天下而传舜。”
舜又是属于颛顼世系,不过,到他这里,就与颛顼世系的王族没有什么联系。他已经是平民身份了。
一般传说,舜的帝位是由尧禅让的。
但是,《竹书纪年》的记载,则有不同:“昔尧德衰,为舜所囚也”;“舜囚尧于平阳,取之帝位”;”舜囚尧,复偃塞丹朱,使不与父相见也“。
然后,还有:“后稷放帝朱于丹水”。
《路史·后记十一》则记作“稷避丹朱”。
这些记载说明,舜与尧,特别是和丹朱的矛盾很深。
而作为“黄帝”后裔的后稷,则是站在舜帝一边,帮助舜帝对抗丹朱的进攻。
当然,因为实力不济,他最后还是避让开了。
而与之对应的,就是考古学上的陶寺城被毁,北方老虎山文化文化南下。
在这样的背景下,才有夏禹的“涂山会盟”。
所以,夏禹的“涂山会盟”,其目的应该是接过舜帝的大旗,领导天下共同对抗丹朱的反叛。
而在陶寺城被毁,老虎山文化南下,大禹举行“涂山会盟”不久的距今4000年,夏家店下层文化在伏羲氏部族的老家,红山文化的旧址上兴起。
而石峁城下的几十个女性头骨,其族属就是属于夏家店下层文化族群。
所以,夏家店下层文化族群与中原地区的龙山文化族群,是敌对关系。
后来,史籍上记载“太康失国”。
与之相对应的是,整个黄河中下游地区,聚落总数从1669个,骤降至180个;山东地区全境的聚落总数,从677处,骤减至44处。 与此同时,普遍存在陶器传统的断裂性突变,精美的龙山文化陶器,变成了粗劣的岳石文化陶器。
这是战争的巨大惨败,这是民族性战争的巨大惨败。
而就在这个巨大的惨败与突变之中,二里头文化,却一枝独秀。
并且,考古发现,二里头文化与夏家店下层文化,有深切的互动性联系。
《国语·周语》记载:“昔我先世后稷,以服事虞夏。及夏之衰也,弃稷不务,我先王不窋,用失其官,而自窜于戎狄之间。”
韦昭注:“衰,谓启子太康废稷之官,不复务农”。
显然,周人的祖先“黄帝”世系,一直是与颛顼世系站在一起的,直到最后“太康失国”。
而他们与玄囂以及帝喾世系,也一直就是那么恩怨难解。
所以,后来周人推翻商朝,就用了夏朝的名义。
可惜,夏朝王族,到这时是寥寥无几。而帝喾帝尧的后裔,相对就要多得多。
那么,周人尊奉他们的远祖——“五帝”之首帝为“黄帝”,另一个打赢了阪泉之战和涿鹿之战的“黄帝”,又是什么人尊奉的呢?
他们尊奉这个“黄帝”的用意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