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深| 我的灵魂在奔跑

我的灵魂在奔跑
Table qing in Xining
作者|烛影深(青海)
如果灵魂和身体不在同一水平线上,身体就感觉会很累。
我走进医院的大厅,想逃避未做核酸就进入住院部的方便。扫了行程码,从二楼旋转楼梯爬上去,寻找通向高层住院部的电梯,结果感到与昨天的位置不一样。
这里电梯怎么只有三部呢?记得昨天那昏暗灯光下的电梯共有八部,自然明白这个位置是不正确的,但我还是上了三号电梯,一直通向二十二层。
电梯在二十二层楼停止了,我下了电梯,楼梯防火门都紧锁了,我使劲儿推,使劲推,几乎想将上锁的门推开,可最终推不开,旁边有个年轻小伙坐在电梯口说:“你要上哪里?”“神经科。”“有核酸证件吗?”“没有。”“不好意思,没有核酸证件是不能进的。”我甚至想乞求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孩,允许让我进去,给我开个绿灯,可年轻男孩坚定地要遵守医院的制度,死活就是不让进,我说:“不让进,我得绕多少弯呀,只能原路返回了吗?”他说:“是呀!我也没办法。”我竟然有些消沉,按了电梯键,电梯立马停了,门自动打开,我又站上去,然后电梯直下,感觉电梯里阴气好重,甚至有种恐惧感。感觉不锈钢的电梯井壁,好冰冷,估计许多人知道这个电梯不让上人,于是就没人。我却偏要试试,结果还是碰了壁。
此时,电梯一直在直下,我想,这个电梯里曾经有多少个尸体从楼上运到楼下,电梯里微弱的灯光照的有点无力,我仍然用艰巨的双眼死死盯着不锈钢电梯井壁,心里有点儿空虚的害怕,不久,电梯终于低达一层了,砰的一响,门开了。电梯外灯光明亮,人群拥挤,看到人群中焦虑的脸上带有一丝忧愁,一入医院能满脸笑脸的人一定是病人病情好转的才偶尔看到一次。
我也看到在拥挤的电梯中,一名藏族三十五六岁的男人抚着一位身材矮小的六十多岁老人,在他的耳边亲切地说笑的场面,这种人还真不多,基本所有电梯里来回上下的人不是唉声叹气就是焦虑万分,满脸的愁容,并说骨髓一抽,人似乎精神了,压迫神经的部位输通了,原来站不稳,走不平衡,甚至不能走,双腿渐渐失去知觉的人竟一输通,人就走起路来了,真神奇!
我下了电梯,在拥挤的人群中,拨开另一堆人群,想走过二层通道走廊。
结果保安死活不让进,似乎说:“正在交接班,让我等等。”结果趁交接班不注意时,我急忙走向走廊方向。女保安过来阻止:“你的核酸报告单呢?”正好电话响了:“喂,今天还来吗?”那女保安看我接电话,就说:“算了吧!”然后摆手让我过去。挂了电话,走过连廊,又是一个多人的电梯大厅,我上了电梯,可是这部电梯又无一人,面对的还是冰冷的不锈钢电梯井壁,似乎这种电梯给人视觉上一种排斥感,极易想躲开这个环境,感觉这个电梯又似乎好久没有上人了,有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到了二十二楼,我下了电梯,这里仍然灯光昏暗,真有种特别恐怖的感觉,让我不由想起医院里死掉的人,就经常经过这个电梯平台,然后推入电梯,送到楼下的幻想。我立马走过去,使劲寻找出口,有通向三个方向的防火门,我走过去,推,结果推不开,使劲推,还是推不开,使起九牛二虎之力推,哪怕侥幸能推开那其中的一个门是万兴,可是还是推不开,这门都锁了,为啥不停电梯呢?奇怪,这也太奇怪了!
我立马,重新上了电梯,以最快的速度按了一层,特想离开这里,寻找拥挤的人群,有时候一个人太孤独,尤其在这种情况下,极想找到自己的团体,寻找力量,壮壮胆子。
那天,我还上了旧楼的电梯,还好旧楼电梯人很多,只是旧楼室内的墙壁、天花板、地面全是破旧的,似乎因为这些破旧的地面、墙面、顶面导致屋里空气拥挤,堵塞,甚至光线都是微弱的,而且窗户大多都堵了,每个科室中间的楼梯防护门也封锁了。我上了五楼,结果,进了昏暗的楼道,竟然这个楼道里摆着一张桌子,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位白衣天使,我感觉这么差的环境中,还有护士在这里值勤,也许无论处在任何环境中,只要习惯了,做什么事就顺了。女护士抬头说:“你要去哪里?”“五楼外科。”“这里过不去,要不上电梯,上六楼,爬楼梯到五楼,要不坐电梯到四楼爬楼上去。”“哦。”我很谦虚地出了过道的防火门,又坐上黑暗的电梯,下了四楼 ,结果四楼的楼梯防火门也堵了,我累的气喘虚虚,但还是上了电梯,上了六楼,还好,从六楼可以爬到五楼,正好一位护士从四楼楼梯爬上来,她进了五层,我也跟着进了昏暗的大厅,结果小小的空间里,窗户全封闭了,通道都封了,里面照样有很多机器,桌子前坐着三个白衣护士,我把检查的东西交过去,正好那位护士小姐下楼,我也跟着下楼,还好,她是明白坐电梯还不如爬楼梯快。虽然灯光昏暗,但楼梯台阶是通敞的。果然,没过几分钟,就爬下了楼梯,很快走出了这个环境恶劣,空气拥挤,不通气,灯光昏暗的旧楼。此时,我在想,如果哪天我也藏身于此,我的灵魂也会不会在这里来回循环、徘徊?
当走出旧楼,我飞快奔向光明的马路,沿着人行道步入了拥挤的人群,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努力在太阳底下释放着阴沉的气息。
文:烛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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