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苏东坡受人推荐找到欧阳修,欧阳修...
年少时的苏东坡受人推荐找到欧阳修,欧阳修打开荐信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死对头推荐的人,心想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何能耐。
苏东坡少年未成名前,父亲苏洵带着他和弟弟苏辙去见张方平,张方平当时是以侍直学士的身份出守蜀州。
张方平见到苏轼兄弟,一番长谈后便赏识备至,以国士相许。并且推荐父子三人去见欧阳修,还亲笔写了一封推荐信。
其实张方平和欧阳修二人各负奇才,互不相上下,私人关系很僵,两人之间也从无书信往来。
张方平却认为欧阳修一定会为国惜才,而不会因为私人间的芥蒂迁怒他人,而以当时的情况苏轼兄弟非欧阳修不足以成名。
欧阳修见到信后,果然认为张方平与自己交恶,尚且向自己大力推荐,一定是旷世难遇的奇才。
见到苏氏父子三人,又看了他们所写的文章,惊喜之情比张方平更甚,天天在朝廷公卿贵官间宣扬三人的大名。十几天间,苏氏父子三人便由默默无闻而名震京师。
所以苏轼父子名虽成名于欧阳修之手,却也得力于张方平慧眼识珠,并且转介有方。
然而张方平、欧阳修两人之间关系并未因此有任何改善,依然敌视如故,两人门下的朋友宾客也各成一党,壁垒森然,从不有所往来,以免有'脚踏两只船'的嫌疑。
只有苏氏兄弟游走于两人门庭,毫不避嫌疑,却能尽得两人的欢心。
然而苏轼兄弟两人一生,不论在文章中,还是在与友人交谈中,从未有一言半句涉及到张方平和欧阳修之间的私人关系,对两人也都终生执弟子礼。
两人死后,苏轼都亲笔撰写神道碑,赞誉张方平如孔融,欧阳修如司马迁、韩愈,赞誉极美而人不以为过。
苏东坡文章书法并为当时之冠,所以能得到他亲自撰文并写神道碑,不仅是死者之荣,更是子孙后代的荣耀。
苏东坡自己知道这一点,惭愧自己无法报答二人对自己的知遇之恩,用书写神道碑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所以苏东坡从不轻易为人撰写神道碑。
一次太后下诏让苏东坡为死去的大臣撰书神道碑,苏东坡婉词拒绝,太后体谅他的良苦用心,也不相强,其余大臣贵族见朝廷诏命犹不可,虽然心中羡慕,渴望至极,却也不敢讨此无趣了。
苏轼另外写过的神道碑只有范仲淹、司马光、范慎寥寥几人,都是他素所崇拜的社稷之臣。
【在历史的规则中披沙拣金】
欧阳修作为一代文学宗师,尽人皆知,张方平其实也是一代奇人,他少时家贫,便向人借书看,凡书只读一遍,过目不忘,他在文学、政治上不逊于欧阳修。
两人绝交不相往来,却也都熟知对方的为人,所以张方平才敢于向他推荐苏轼兄弟而心不以为疑,欧阳修也不因是张方平所荐而心有所嫌,两人合力遂使苏氏父子名震当世,雄视百代,君子成人之美于兹可见。
张方平对苏轼的帮助也不小,一次他遇见苏洵,问苏轼在做什么,当时苏轼正在读《汉书》。张方平奇怪地问:怎么现在才开始读《汉书》。苏洵说他已是在读第二遍了,张方平大惑不解,问道:书还用读两遍。
东坡知道后颇受激发,感慨道:我天资不如人,还不能辅以勤奋吗。于是手抄《汉书》三遍,卒能成诵,而且东坡一生文章得力于《汉书》、《庄子》为多。
东坡在湖州太守任上遭御史李定、舒直诬陷,被逮捕下御史狱,祸在不测。当时张方平在南京,欧阳修已故,举朝无人敢为东坡鸣冤。
只有张方平派儿子带着自己的奏疏,到京师击登闻鼓为东坡鸣冤。奏疏语极慷慨激楚,虽因他儿子懦弱畏祸,书未上成。也足见张方平对东坡的拳拳之情。
东坡兄弟本着“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人”的原则,与张方平、欧阳修相交一生,也大有国士之风。
常人处于两派之间,必然依附一派,显示自己立场鲜明,这样做最起码不会被两派共同驱逐。
历代朋党之争无不如此,而人们的做法也都是一样,假如有试图两面讨好,八面玲珑的人,不被两派所共逐是不可能的。
东坡兄弟却感于两人对自己有同等的知遇之恩,所以还报两人也没有差别,独能往来两人门下,却没人以为有何不妥。
其实东坡兄弟也未必愿意置身这种两难处境,但已然如此,也只好诚心正意去对待两面的恩人。
朱熹创建理学,标榜的就是'诚心正意”四字,然而道学子弟能身体力行到此境界的没有几人,反倒是一向反对道学的苏轼兄弟一生处处都符合这四字。
可见,人之品行多在于人,多在于心。人不行,心不正想必读再多的书也只是“心如墨黑”。
关注@历史那面镜子 和我一起探寻历史故事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