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向高温下的劳动者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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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八月的高温来袭,当热浪蔓延在我们头顶,当繁忙的车流疾驰而过,当四面八方的游人慕名而来,当辛勤的环卫工人低头清扫马路的时候,你是否为古城的某处景致而停驻过?你是否因曾经一次随手乱丢垃圾而脸红过?保护我们的环境,爱护这座城市,不是靠一己之力,而是靠你、我、他的共同维系,让我们向高温下的劳动者致敬,一起呵护心上的家园,不管是远到之客还是本地土著。
这是一组关于热的新闻图片。作为城市的记录者,漫步游走、搜集整理,体验感悟是必不可少的。于是我们将触角伸向了最底层,伸向了那些还在高温下,在劳动前沿中,在八月的越地上忙碌奔波的外来务工人员,记录普罗大众身处一线的生存表情。
砖窑厂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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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索妮 摄
这是一张新闻照片。照片的背景是绍兴县富盛镇一家砖窑厂,时间是八月的一个下午三点,温度是40℃。
此刻,她站在照片里,头顶着毛巾,双手托起一大块刚刚从机台砌好的泥胚砖,正欲往身后堆叠,想象得出,这样单一的动作她机械地重复了整整一个上午。身后的泥胚砖早已堆叠成一人来高,正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也在烈日下晾晒着,不远处的电线杆,源源不断的电流正从电线上流过,想象得到,现场的机器声那轰鸣的声响和巨大场面的劳作。天是蓝的,几乎看不到云朵,此刻,我的目光停留片刻的是这个女工身后一排泥胚砖的后面,是一个不知名的树木曳动的绿色,我更想说,绿就是希望!
照片中的女工的名字叫“春花”,女工的原籍是“贵州”。
“打工,是一个沧桑的词……在海洋里捞来捞去,捞到的是几张薄薄的钞票和日渐褪去的青春。”著名打工女诗人郑小琼曾说,每一个女工都有自己的名字,每个名字下都是一个不可复制的生命,都意味着尊严。如果我们已经是盲人,就来听听这些来自中国女工们的声音。
解读着这张照片,我尽可能的把视野焦距调远一些,在远处,我看到的是支撑着庞大的“中国制造”;我尝试着把焦距拉近一点,在近处,我又看到庞大的农民工群体、特别是女工在高温下的劳作,在忍受着过度加班,承受着高强度劳动的生存现状。
“没有什么可以轻易把人打动,除了内心的爱,除了前进的脚步,除了对美好的渴求……”正如砖窑厂女工“春花”背后摇曳的那一抹绿,无论生活多么困顿,希望总是在枝头,我们都在追赶幸福,让无力者更有力,让往前走的继续走。
《砖窑厂女工》献给无数个和“春花”一样命运的女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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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窑厂女工
你的名字叫春花
被一张薄薄的车票带到水乡
票根的那头是贵州老家
你把内心所有的牵挂
把对父母、丈夫和儿女们的爱
都一一掩藏
或许,你的丈夫就在身旁
或许,你的儿女正在一边玩耍
他正往热烘烘的砖窑里运送泥胚砖
他手中的泥胚砖还留有你劳作的手印
就这样,他的手印摁在了你的手印上
一一推进了砖窑,接受生活的煅烧
你的名字叫春花
漂泊的脚步在绍兴停下
卸去了行囊,和丈夫一起烧砖养家
你把内心所有的忧伤
把对苦涩、眼泪和汗水里的盐
都一一吞下
来自贵州的你和丈夫一起
接受着一场人生的煅烧
在40℃的高温下,当汗珠淌下之时
你报以无奈的微笑,轻轻擦去
汗水里的盐和背后的碱
擦不去的是内心积攒的厚茧
昨天,你还只是个爱做梦的大姑娘
但生活的绳索把你牵引到这里
今天,你远离了故乡的泥土
却把另一块泥土亲昵地捧在手心
你的青春洋溢在机台上的轰响之上
一年年饱满,又一天天滑落
你的身后撑起的是一片晴空
你的心头种植着明天的幸福
身后那矗立的高楼留有你的温度
心头种植的幸福还在寻找的途中
春花,一个砖窑厂的女工
你的体内奔腾着汹涌的河流
漫画:高晓建
每天,当我们还在梦中睡得正香的时候,他们悄悄地从别人的梦中爬起,已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当我们在上下班的途中,一群橘黄色的身影正忙碌在街头,维护着城市的清洁。他们是这座城市的环卫工。可是,在匆忙的人流中,又有多少个环卫工我们会投之一瞥,关注过他们在高温下的作业环境。
当坐在有空调的办公室里,享受一杯茶的时候,一则关于环卫工因为中暑而晕倒街头的新闻却揪住了心口,于是决定走出户外,寻找这座城市在烈日下劳作的环卫工,在这样的高温天气,我想他们更应该得到关注。
绍兴城东的一个垃圾中转站,我说明来意,中转站负责人说,我带你去找马越林吧,他就在附近,自己负责的区域作业。
正午的骄阳炙烤着路面,在路面踩得久了脚心都会生出一种灼热感,两旁的行道树给这条马路撑起了半边阴凉,车辆不是很多,在鲁迅东路,一个头戴帽子,趿着拖鞋,左手拿着簸箕,右手挥着扫把的身影走进了我的视野。
他就是环卫工马越林。在街头就这样展开了一场对话——
“您好,马师傅,天气这么热,您还在清扫马路,真的辛苦了,您家哪里的?做这个工作多久了?”我掏出本子正欲记录。
“没啥子好写的,我很普通呀。”马越林弯腰把一些落叶扫在簸箕里,显得有些局促。“马越林,你就说上几句吧,这么大热的天。”垃圾中转站负责人在一旁讲。
只见马师傅停下了手头的作业,拿出一个大水瓶子,喝了几大口水,擦了把汗,就打开了话匣子。“我家是重庆的,55岁,在绍兴做环卫工已近十多个年头了,每天凌晨2点多起床,收拾好后就到自己负责的路段开始清扫,中午吃饭的时候歇息一会,最近为避免中暑,下午3点再开始工作,比平时推迟一个小时。”
当问起现在的收入时,他说,“每月下来能领两千多工资,我们一家人都在绍兴,就在附近的小区租的房子,家里没有空调,晚上又这么热,有时就到防空洞或者避暑点去纳凉。”
“听说又有我们环卫工中暑住院了,”马越林喃喃自语。这时围上了几个女环卫工,当我问起有没有拿到降温物品时,她们说,有时领取一些藿香正气水、风油精、清凉油、仁丹、草帽、饮料之类的,“但我们最关心的还是高温费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
关于环卫工人最关心的高温费,我从相关规定了解到,以每人每月200元标准发放,发放4个月,计800元。
告别了马越林师傅,我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头戴帽子,趿着拖鞋,左手拿着簸箕,右手挥着扫把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在一丝不苟地劳作中显得卑微而又倔强。
他们也被称为“城市美容师”。
“宁愿一人脏,换来万家洁”。和马越林一样,所有的环卫工们都在自己平凡的岗位上默默劳作着,在每一个清晨、正午、黄昏,都有无数个这样的身影,他们的身后,是整洁的路面和一座城市的整体文明。当我们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往往不会很在意,但是即便是一个微笑、或是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扔到垃圾桶里,那就是对环卫工作的一种肯定,一份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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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永锋 摄
八月的高温,火辣辣的太阳把路面烘烤的“吱吱”作响,路上的行人很少,一些车辆不时从我身旁穿过。
在市区城西31省道一处工地上,建设者们戴着安全帽,顶着烈日正在紧张地赶着工期。密密麻麻的脚手架上,那些系着安全带的工人们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自的作业,“哐当、哐当”一阵又一阵金属尖锐的碰撞声不时划过耳膜,电焊工的焊枪也闪着耀眼的弧圈,塔吊张开长长的臂膀,随着指挥塔吊缆索的下降,出现我眼前的是一顶“安全帽”,正弯腰将地面上的钢管固定在缆索上。
“好,好,好,上,上,上”,这一道道指令伴着手势,塔吊的缆索又缓缓而起,这顶“安全帽”抬起了头,我看见的是一面黝黑的脸,淌下的汗珠格外显眼。
他叫唐德文,58岁,老家四川绵阳,是一名塔吊送料工。
“我来绍兴已经十年,一直从事造桥、修桥的工作,这些年参与修建的桥梁也有七八座了。”唐师傅抹了一把汗,“城南、钱清都有我参与造的桥,每次路过自己参与造的桥时,都挺自豪的。”
正说着,只见塔吊缆索的下降,他又弯下身子将钢管固定在缆索上……而这样看似机械的工作一天不知要重复多少次,“我每天要运送20吨钢管,高温下,钢管温度绝对超过60℃。”这时他摘下了劳保手套,卷起袖筒,我看见,手腕、手臂上全是伤痕,“都是不小心触碰到钢管烫的。”
“我每天早上5点多开始干活,像这种高温天,一般都避开中午时段,中午休息到3点再开始工作,晚上晚点收工。”唐师傅拿起旁边的水瓶,喝了一大半,“每天要喝三四瓶呢,但老出汗,喝再多的水还是口渴。”
工程负责人告诉我,31省道北延工程是重点工程,建成通车后将对拉大绍兴城市框架、缓解市区交通压力起到很重要的作用。为了能够如期完工,所有的施工人员都在第一线作业。
“修道路,架桥梁,我是个新绍兴人,为江南水乡添砖加瓦……”城市的建设离不开你们,无论你来自哪里,到了绍兴,就是这里的主人,让我们向唐师傅、向这些烈日下奋战在一线的建设者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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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热
从八月汗孔里聒噪出来的热
城市汗涔涔的背,整个儿病了的身子
发着高烧,温度蹿起
一些树,焦灼中走来走去
一群人顶着烈日
呼哧哧的沥青路,被一轮又一轮的
车流碾过,脚踩在正午的火炉上
那些个烈日下挥锹、扫地的影子
背对着长高的城市,淌在眼里的汗珠
淌成一幅劳作的姿势
高高在上的日头,给八月
下了一剂猛药,从最低处炙烤
等不来风的叶片,迎不来雨的农田
但你明白,向生活的田野躬身一分
明天的希望就会抬高一寸
无数的你劳作在各自的岗位
就有无数滴汗珠扑向大地
无数棵树顶着烈日,等待下一季
就会无数次叩问自然,指向人类
——这破天荒的热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