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文】卤阳湖畔的爱情故事

文\秦寿文

卤阳湖畔的故事

最近，叫说卤阳湖景区一位游客游后写了四句留言:

卤阳湖水越千年，
美好故事代代传。
当年桥亭碑不见，
鸳鸯何去留遗憾。

此事勾起了我写此文的想法。

卤阳湖畔的卤南村，系党睦镇辖区的一个村。洛北则是卤南村的一个自然村。

相传古时，村里有一户陈姓人家在土壕里挖土，挖出了一对金马和十根金条。一日暴富，大兴土木，盖房置地，修花园、建祠堂、丫环、院公、管家、家丁齐全，一下子成了当地赫赫有名的陈员外。

从此，陈员外吃穿不愁，幸福美满的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他自言自语道：遍地是黄金，但等有福人，今天的陈泰不是过去的陈泰。我陈泰能有今天，都是先人积來的福。可是，美中不足的是，陈员外都三十出头的人了，尚无儿女。

有一天夜里，陈员外做了一个梦，梦见从天上掉下來一朵鲜花。早晨，他把夜里梦花的亊告诉了夫人，两人都互相解梦，不知是吉是凶？说來也怪，吃早饭的时候，夫人见飯就发恶心想呕吐。夫人没有生过孩子，不知是妊娠反应，反以为是病。于足，陈员外就叫家人请來了郎中诊脉。郎中说“你夫人有喜了，”陈员外听言高兴异常，谢天谢地道:我陈门有后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陈夫人生了个千金，陈员外眉开眼笑，喜得不亦乐乎。过满月大操大办，酒席摆了几十桌。秦腔戏唱“麒麟送子”，乐队锁呐吹“百鸟朝凤”，热闹非凡。

事后，陈员外和夫人商量给小宝宝起名字，小宝宝长相漂亮跟仙女一样，颇逗人喜爱。有的说叫“仙女”，有的说叫“爱女”。陈员外踌躇了好一会儿说：还是按我做的梦起名叫天花吧。陈员外做梦跟天有缘，至今人们把洛北叫洛北天。

天花长到五六岁，柳叶眉，杏子眼，樱桃嘴，貌若天仙，越看越好看。而且天真活泼、聪明伶俐。人人见了人人爱。可是，就是陈员外高兴不起来。封建社会瞧不起女人，说什么“家有三寸男，女人不向前”。他认为天花再说是女人不能继承家业，延续香烟。后來再娶了一个小妾，两三年了也不见怀孕，只得认命彻底死心了。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天花年方十六，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陈员外视为掌上明珠疼爱有加。那年腊月二十四是党睦会，天花随母亲上会买了一张年画，回家后让她父看。陈员外一看大惊失色，目瞪口呆，自言自语道:“妙！妙极了！神笔马良《天女撒花》和我梦中见的一模一样"。此时，梦境在他眼前浮现:他在卤阳湖边钓鱼，一群天女在天上撒花，只顾往下看卤阳湖美景，忘记了手在撒花。忽然一朶鲜花从天上掉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陈员外才回过神來问天花：“卖画人是怎么一个人”？天花说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青人。

腊月二十八党睦会，陈员外叫陈管家到党睦会上把那卖画书生请到府上画画并吩咐他要多少钱给多少钱。陈管家按照陈员外吩咐把卖画书生请到府上。陈员外夫妇笑迎客厅坐定。卖画书生看见客厅正中堂上贴了一張《天女撒花》年画，他一眼就认出此画是他画的，说道:“老爷，您把画都贴在堂上了还叫我画什么？”陈员外夫妇热情招呼道:“先喝茶。"接着宴席摆好。卖画书生感到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酒过三巡，陈员外开口了:“孩子，你家住哪里？姓啥叫啥？因何到此卖画？”卖画书生见问，彬彬有礼道:“老爷，不瞒你问，我家住河南濮阳，姓徐无名人都叫我徐徐。自小父母双亡，由伯父抚养，读了几年书。那年遭水灾，实后疫情扩散，十室九空，我一个孤儿幸免遇难逃出潼关，來到渭南沿途乞讨到此，以卖诗卖画为生，渐愧！渐愧。”

陈员外道:“何言渐愧！你是一个聪明有志气的孩子，老朽佩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卖画书生忙道:“请讲无妨"。陈员外道:“老朽意欲收你为子，顶门立户，继承家业，不知你意下如何？如不愿意也不勉强为难。卖画书生听言忙跪倒堂前口称:“父母大人在上，受孩儿叩拜。”陈员外夫妇急忙扶起，面向女儿天花道:“往后，陈徐就是你哥哥了”，天花喜笑颜开，一家皆大欢喜。有诗为证:

徐易陈姓画中缘，
其乐融融陈家院。
悲欢离合人问亊，

兄妹鸳鸯互为伴。

自从陈徐进了陈家门，陈员外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后继有人，况且儿子赋诗书画，才华横溢，能背诵《百家姓》、《三字经》是奇才。就精心为他布置了书房读书习字，期望大比之年考个进士，当个一官半职，方为人上人，光宗耀祖。

好景不长，亊与愿违。天花竟然喜欢上了哥哥，经常送茶送飯，陪伴读书。她见哥哥眉清目秀，仪表堂堂，越看越好看，眉來眼去，暗送秋波。不由自主心中对哥哥产生了爱情。时间长了，二人由兄妹关系发展到了夫妻关系。人常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日，陈管家对陈员外耳语，说陈徐和天花在书房里搂抱亲嘴哩。陈员外一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大骂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大逆不道，伤风败俗。盛怒之下，命家人将天花关在房里看守，把陈徐乱棍打了一顿逐出家门。

天花害怕挨打受罚，以上厕所为由在乳母的庇护下从后门逃出了陈家，在洛北通向卤阳湖畔的林海里找到了哥哥。兄妹相逢，抱头大哭，痛诉深情道:“哥哥，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说话间，只見树林远处火把通明。原来是陈管家带了一帮人寻找天花，情况紧急二人不知所措。聪明的天花急中生智，二人迅速爬上大树最高枝叉，总算逃过了一劫。

夜晩，天花依偎在陈徐怀里天明醒，准备到卤阳湖渡口候船远走异乡。未料陈管家又带了一帮人把他俩团团围住，陈管家笑道:“你俩现已是瓮中之鳖，笼中之鸟插翅难逃，束手就擒吧。"陈徐天花一看无法脱身，双双跳入卤阳湖中。陈管家吓得大喊:“不好了！"忙派人告诉陈员外。

此时，陈家乱成一窝蜂，哭声、怨声象吊丧一样，陈员外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两腿瘫软难以行走，忙派了十艘船赶紧到卤阳湖救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尸首都没打捞上岸。

连日來，陈夫人以泪冼面，茶膳不思，三天三夜卧床不起，埋怨丈夫:“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异姓兄妹成亲，名正言顺。何不成全儿子女儿之美，棒打鸳鸯，酿成大错难以挽回，后悔莫及。并哀求丈夫荅应她她去卤阳湖哭儿二十一天(农村风俗死者三七安家)于是，陈员只得在儿女投湖的地方用木材搭了个“哭儿台。"

陈夫人哭儿哭了二十一天。那天中午，红日当头，蔚兰色的天空万里无云。忽然，湖面上浮出了一对鸳鸯，徐徐向她游來，霎间即逝。

回家后，她把此事告诉了丈夫，夫妻俩均认为可能是儿女的化身，意在向她告别 。

后來，陈員外在儿女投湖的地方，紧靠“哭儿台”右侧修了两丈宽二十丈长的木桥，桥的末端建了一个木亭子，亭子对面立了一人多高的无字碑。桥名叫“鸳鸯桥”，亭子叫“鸳鸯亭”。据说人们在卤阳湖游玩，來到“鸳鸯桥”、“鸳鸯亭”，有时鸳鸯在无意中偶尔隐约可见。说陈徐天花在显灵哩。时间长了，不知是谁以“桥”为题在无字碑上写了一首诗:

鸳鸯桥呀鸳鸯桥，
沒有鸳鸯那來桥。
俊男靓女来到桥，
鸳鸯为汝定搭桥。

从此，“桥诗碑"就成了“鸳鸯桥”“鸳鸯亭”的一大亮点。凡來此地旅游的情侣有鸳鸯保佑，爱情永固、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随着历史的变迁，洛北向北一望无际的林海已不复存在，变成了村庄，
陈徐天花曾在树林避过难，可谓吉详之地，故名林吉。

“鸳鸯桥”、“鸳鸯亭”、“桥诗碑”因年久失修均不复存在。

作者简介：秦寿文先生，秦家村一组人，一生酷爱文学诗词，农闲时写诗歌散文，抒发志向，自娱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