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受生活:重口味简史(一)

“狗改不了吃屎。”这是本邦名谚,也是汪星人心中暗藏的铁律。

别说你的汪不吃啊!那是你的汪生活在水泥森林中,根本找不到便便这样的绝色美食。

其实,吃屎岂止是狗?它是缺乏营养时代动物们遗存的天性。

也别说人类就是特殊物种,没这个嗜好。食便便,咱人类也津津乐道。

甚至,为此不惜付出大把的银子。

猫屎咖啡,就是咱这个遗存嗜好的证明。印尼麝香猫吃成熟咖啡果,消化排泄物,这样的翔别有一番滋味啊。

这是奢侈品,多少人想吃还吃不起呢!

今天小资喝的猫屎,大都由这些脏笼子里的麝猫,被强制饲喂咖啡果后的排泄物,难比自由之翔。

天然麝香猫之翔,已然是一屎难求!

有屎以来,翔对于生态链条下端的生物与微生物,绝对算是一个好东西。

咱人类一开始,也是生命系统的下端,今天能不吃翔,是咱努力奋斗的后果。

早期食物匮乏,汪们能吃上一口热腾腾的翔,那是犬科动物的口福。

当然,比起肉食动物,杂食类的猪、鼠、灵长类都曾将吃便便当作人生的追求。

这个也是只求安逸的宿命。

明代开国大谋士刘伯温,在出道佐朱元璋之前,写过部书,叫《郁离子》。

郁离子·蟾蜍》篇,写蟾蜍游于泱瀼大泽,见到蚵蚾(蟾蜍类)一一自己的同族,高兴极了,想邀请他上月宫。

蚵蚾问:“月宫伙食乍样啊?”蟾蜍答:“俺宅于月,栖桂树,餐风露。”

蚵蚾:“兄弟,这么惨?我一日三饱,日子别提多幸福了。”

蟾蜍偷偷窥探,发现蚵蚾占据“溷(茅坑)而食其蛆,盐粪汁而饮之,满腹然后出,肭肭然。”蟾蜍感慨:“他天天吃粪汁。不可一日无,怎么可能乐意登月!”

这虽说是寓言,可其中的“盐粪汁而饮”,却非常科学。

咱祖先咋这么聪明!动物喜欢吃翔,除了营养,还真是对其盐~~钠的需求。

要知道植物里的矿物质盐含量低得可怜,对食草动物来说,盐就是生命。

当然,吃翔能有热乎的,那就更两全其美了!

咱们的老祖宗们, 早就发现翔中藏着的秘密。

南北朝时,有个学者苻朗写的《苻子》,就记载:战国时,北方人献给燕昭王一头巨猪。燕王问:“这猪怎么养的这么壮?”来人回答:“豕(猪)也。非大圊(茅厕)不居,非人便不珍。

这是头只住豪厕奢侈的猪,便便是他最佳的美食。

科学家们说,动物对翔的偏爱。是因为吃下去的食物不好消化。吃翔,可以强化胃动力,更充分利用多余的营养。

小时候养兔子,遇上兔子下仔,看到那些小鲜肉生猛地抢妈妈及自己的便便,曾极度惊恐。

不过现在想,他们吃得狼吞虎咽的吃相,一定是翔很好吃,很享受。


咱国的文士,都喜欢“蜉蝣”这种昆虫。

宋代大文士苏东坡《前赤壁赋》,“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情绪超然世外,美的不可方物。蜉蝣真如坡公写的这般遗世独立?

晋代的大文士陆机在《毛诗疏义》里说:蜉游,土语叫渠略。似甲虫,有角,大如指,长三四寸,甲下有翅能飞。夏月阴雨时,地中出。今人燥炙啖之,美于蝉也。

按陆机的解释,这个蜉蝣是可以吃的,好像他吃过似的,上火炉一烤,比蝉可香多了。

可一看晋代另一大文士樊光的细解,竟有些不堪。

这家伙很煞风景:蜉蝣“是粪中蝎虫,随雨而出,朝生而夕死。

若是再来看看著名辞书《尔雅》:“蜉蝣,渠略。似蛣蜣(屎克郎),身狭而长,有角,黄黑色,丛生粪土中,朝生暮死,猪好啖之。”

也许,猪猪只是对翔有兴趣,吃到屎里的蜉蝣,也是猪宝宝们的意外收获,全当是蛋白质加餐。

呵呵!原来如此!

不过,既然咱人类仅仅处于食物链的某一环节上,你吃我的尸体,我吃你的便便,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咱们的亚圣孟子也说了:“人知粪其田,莫知粪其心。”

圣人这话,前半句与“没有大粪臭,哪来五谷香”有些异曲同工。后半句借粪陶情。

话虽急了点,可基本点明了翔在人类生态链条中的重要性。

万物相生相克,我们只知道粪能肥田是不够的。人类若自视居万物之上,也是种心灵的荒芜。

每次看到汪星争吃热翔生怕抢走的神态。俺都会想,这便便,对汪星们来说,是大餐。

于我是废物,于君为隹肴。这就是生物链,也是道。

庄子·知北游》中写,东郭子问道于庄子:“所谓道,真存在?”庄子答:“无所不在。”东郭子:请您细说。”庄子:“在蝼蚁。”问:“再低呢?”答:“在稻草。”问:“再低呢?”答:“在瓦砾。”

东郭子不依不饶:“能再低吗?”庄子也急了:“逼我说真话是吧,道在屎溺!”

翔的世界,是无数微生物赖以存在的大千。构建生物存在的基础,这就是道在屎尿!

每次读这些,俺都感到老祖宗智慧的伟大。

战国这个大思想家庄周,早在几千年前,已经将汪星及我们吃屎的哲学思考完了。

就连屎克郎的行为艺术,庄子也只用了“蛣蜣掷泥,在于转丸”八个字进行了总结。

晋代大学者崔豹《古今注》解释:蜣螂能以土包粪,转而成丸。

吃屎谁都不可避免了,只是吃谁的屎的差别。蜣螂的可敬在于:繁衍了后代,成就了艺术。

唐代笔记《朝野佥载》记:后周右拾遗李良弼,自矜口才超群。请缨出使北蕃,游说骨笃禄投降。

这群突厥人真热情,用木盘盛满新鲜的狗屎让他品尝。

面对白刃,李良弼也算辱上国之节。将一满盘汪翔吃个溜光净。回来后,人们讥笑:李拾遗能拾突厥之遗!

为国吃屎,义不容辞。想想这狗屎的味道应该不坏,一大盘子吃的一点都没剩。

古人没有将吃屎,视为多么多么的不堪。

晋代的葛洪,那是历史有名的大医学家和养生专家。他有部《肘后备急方》传世。据说,里面都是金针度人的干货。

其中“疗食鱼肉等并诸毒瓦斯中毒方”:“狗粪五升,烧末之,绵裹,酒五升渍再宿,取清分十服,日再已后,日三服。使尽随所食,症结即便出矣。”

五升狗屎,今天想掏弄都难。这种“狗屎酒”,基本半屎半酒,应称“狗屎粥”。

本邦中医,优势是就地取材废物利用。这五升狗屎吃下去,应该还能省不少的粮食。

在历代中医典籍中,狗屎可解毒、救卒死,功不可没。救过咱先人的命。

像《金匮要略·杂疗方》等多数名方,都有狗屎救小儿卒死等等药方。

人吃五谷杂粮,谁能没个病啊?从孩子到大人,咱先辈没少吃狗屎。

当然,以咱国人的智慧,对翔的开发利用,决不仅仅限于汪星人的翔。

宋代流行一部五代时期的笔记,叫《玉堂闲话》。有兴趣的朋友可上网查一下哈。

这书虽是笔记,自矝有文化的宋人,都当此为正史看。书写得真实严谨。

其中说一件事。:“黔南谓之南州。多山险,路乘骑不通。至则登山入谷,至州,牧守义心设宴,烹小牛,先取犊结肠中细粪,置在盘筵。以筯和调在醯(酱)中,方餐肉。谓细粪为圣虀(调料)。若无此一味者,即不成局筵。

贵州南部山区,道路艰险却有种美味。地方官每宴贵客,以小牛粪为助牛肉大餐佐料,可谓无粪不欢。

这种屎中求美味之道的研究是相当到位。

结肠是连接盲肠的部分,多数食草动物,有许多营养都储存在这里。

养过兔子的人,观察就能发现:兔流氓排出种湿软的翔,这种翔就是盲肠生产的。兔兔们会在第一时间将它吃掉,决不让别人抢走!

古人的观察力是惊人的高。他们吃小牛翔,就是这种翔。

不像今天有些二货,吃翔只是怪癖。乱吃胡吃,不得其法。

对翔的研究,咱祖宗探索了几千年了,其道之深,深不见底。许多外来文化不明就里,弄得糊鲁半片。

在佛教进入中国后,与华夏文明融合中,产生了地狱十王文化。地狱之中,就有“粪池狱”。让下地狱的人在此中遭受惩罚。

但显然没对东方“道在屎尿”进行充分消化。他们哪里知道:不是所有的翔都是让人受罪的,有的是让人享受的。

不过,俺在这里还是建议有关美食部门,研究开发这个小牛结肠翔,咱也弄出猫屎咖啡一样的产品,行销全世界,让没吃过中国翔的国际友人,对咱们的翔也上瘾。

在咱国的牛人史中,有个大神关尹子,得了老子的真传,是道教楼观派鼻祖。

他在《关尹子·三极》有段精彩的话,是说得道如嗑药般的感觉。

浑乎洋乎!时粪已,时土已。时翔物,时逐物,时山物,时渊物。狂乎愚乎!

全是歪解,算与钟情嗑翔者共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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