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如何认知与实践人类世界的平衡法则?
文丨绿豆莲子 · 主播丨涂山
人类的发展,从文明出现以来到现在,被认为已经有5000年历史了。当今,似乎人人都开始确定,经过从古自今的不断发展,人类已经在逐步的一点点认识世界、改造世界了。
在这种情况下,似乎我们对世界的观念,已经足以应对科学的发展,生活的进步了。显然,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人们利用自己的世界观,就可以与自然、他人及世界整体发生关系,从而认识、实践和评价一切。
这种想法在中国似乎已成共识,这归功于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一种官方哲学在中国广泛的传播。无疑,在中国几乎没有人从未接受过哲学教育,无论义务教育还是高等教育,中国的学生都在一定意义上接受了一些马克思主义哲学。
其中,大部分人都了解过这些观念,如人生观、世界观。在学习中,人们明确的被告知世界是物质的,人可以通过实践,认识与改造世界,而哲学的目的就是建立正确的人生观及世界观,而对此有一定兴趣的人,也有了自己对世界的认识——世界是客观存在的,不以意识而转变的。
显然,在形而上学方面,中国人的哲学立场已经相对明确了,这带来了一定的好处。人们自信的认为按照这些规律,社会确实在向前发展。另一方面,人们意识到所谓的三观,即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正确性对于人类发展的重要性。
这三种观念,世界观往往被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因为,一般来说,人生活在世界中,无论是人生观还是价值观,没有与世界发生交互,就没有意义。所以,世界作为一个客观实在的存在,一个可以为人所认识、实践的对象,认识其规律,并以自己的意志与世界进行互动就是一件很重要的前提。
对于世界的观念,显然来源于对世界的考察。传统的说法是,人们来到世上后,不断认识新的对象,通过各种认识、实践,发现这些对象是一个甚至包括了自己的整体,从而认识到有一个作为整体的、有规律的世界的存在。在此情况下,认识世界是一个不停向外认识,从而不断前进的过程。
在这种境况下,善于怀疑的人会意识到世界与人之间的一道鸿沟,认为这种认识是一种一厢情愿而非正确无误的,从而对由此而来的知识、观念产生怀疑。在这种情况下,解释者则认为人产生于世界之中,故而与世界有一定的联系,是故作为具有同一性的存在,人具有这种认识能力,从而可以在不断的认识中得知真理。
但是,这总是让人感到,虽然人主动地作用着世界,而世界则在这种认识与实践中反馈着一些知识,但自顾自的方式是否就可以逼迫世界把它的真相和盘托出呢?
在这种说法中,世界被认为是一种客观的对象,而人们通过认识与实践接触它,从而挖掘信息,形成知识,以致勾勒出世界观。在此之前,认识与实践,其实可以看做是一种行为。
人们总会把这两者进行比较,似乎两者有其一更为高级似的,然而考察两者,它们都作为主体的行动,及在语词中作为主语的谓词而发的动词,人们有时会把它们分成两种方向之后,面向世界发问,但总体上,这都是人对世界的行动,两者其实只是一个行为而已,是一个主体自发发出的力。
人在世界上的行动,就像是一个挖掘者,不断地挖开土壤,找到种子与宝石。这时,一个事实却令人惊讶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我们面前,而果实和宝石,以致挖出的土壤也作为一种材料以供我们生产或继续挖掘,这正是人之对于世界的行为。
这种结果往往被人认为是人类可以改造世界的证明。然而,这首先就显现出了可疑的迹象——这个建构起来的新空间太不像刚刚还是平平如也的土地了。
在黑格尔看来,这乃是由于人施加于世界的力,使概念由本质展开,后成为现实的原因。可是,这其中仍可产生疑虑——概念的展开是在被力推动,虽说这是概念的辩证的自为活动,然而亦不可忽略人在其中自发的推动作用。
挖掘是一个消极的力,它只是被动地摄取信息,虽然看似是人在消耗力量。这种感性的为人们得来的材料还不过是杂乱无章的现象,而人们行动的决心却要求从其中整理出知识以做出真正的有机环境,因为我们总是确信人是孕育于一个有规律的存在之中,而一个毫无规律的存在则是难以被把握的。在感性的能力下,我们已经单单获得了建构的材料,显然现在到了我们有能力建造出一个可以使我们生存于其中的世界的时候了。
这种建造能力,在古代常常被人武断地归乎于理性能力,直到康德提出了知性与理性的区分,这能力才开始被仔细考察。经过康德的考察,这种区分已经较为明确了,但是在重新考察建构能力的所属问题时,还是有区分的必要。这似乎是世界的形成过程。
但是这种单纯被动的接受感性质料,而后机械地搭建的行为,似乎建造出的世界与原初的有所不符。这时候,我们只能先将这种能力归到理性的作用中考察,并尝试是否可以得到一些解释。理性的行动应该被归于一种自在自为的行为,驱动着它的是人的自由意志,它希望可以达到绝对——这个绝对常常被认为是主观与客观的同一。
虽然世界本身也有其能动性,然而这终究不过是受规律支配的活动罢了,区区客观规律还不足以推动起一个自主规定性的活动。
理性就此开始了自为的构建活动,这是一种主体的行动,在知性构造出的坚实地基上,理性照着自身的本性建造出了我们所认识的世界,而我们生活于其中,不断地挖掘与建造。世界不是人考察世界从而生活,而是人不断地生活,从而将其构建出来的产物。
那么,由理性构建的世界,是不是失去了它的客观性,成为了一个不稳固的主观世界呢?把主观形成的东西归为不稳定者,乃是传统看法的一大错误。人的主观具有一定的普遍性,这是由于感性和知性作用的原因,二者由于先验性而成为普遍。前者被动地从世界获取感性材料,而后者依据范畴将材料统合,这种主题共有的来源与能力使得世界具有普遍性。
在此情况下,世界观,乃至三观,是个人自由选择的成果,每个人的三观乃至生活各异,正是由世界的本质所决定的。
然而,就上文而言,这世界还留存着重大问题。这样好像是在说,世界背后还有一个被人挖掘的存在,这一概念自然就提出了一个新问题:为什么这后面的存在不被称为世界呢?人类难道不是生活于这个被挖掘的存在之中吗?这背后的东西难道不是更有资格被称之为真正的存在吗?
这背后的存在,人势必通过感性与知性的作用先与之接触,人类的感性与知性,认识到的是“是者”,而世界也正是这背后的存在中作为“是者”的部分被“力”展开的东西。
“Being”(存在/是者)对于人的意义,正在于其能够被人感知,形成信息,从而与人交互,以致成为世界的部分。感性与知性是人的能力之一,能力作为一个有限的东西,显然具有其边界,这边界正是“是者”。
从而,理性的作用也被限定在是者中了,因为恣意的理性即使胡乱冲撞,最终也是一无所获。非是者,除了一些被称为不存在者的东西外,可以推想出存在着另一些不可名状的存在着的非是者,而这种非是者组成的存在有时会催生出一种神秘主义。
二者的区别在于,前者尚可以在语言中被意味——如红色、热、重等等,而后者完全是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
语言实在就是世界本身的一种形式。人类于世界的认识,有一句老话倒可以全部概括——“我们认识到的,唯有观念”。
这话换另一方面讲,即,我们与世界的互动,也只是观念的互相影响罢了。无论是人还是世界,都是可以用语词表述的存在者。“对于无法言说的,应该保持沉默”宁毋是在说,无法言说的部分,是一种无法交互的存在,而外在于世界的存在,即使假设有所存在,也不会被卷入圈中。
我们把语言作为如此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人不过就是生活于观念之中,这些也被叫做概念、理念,简单点说,完全就可以叫它信息,而其中被认为有其作用的叫做知识。
人的欲望其实就是追求知识。人第一次构建世界时,第一眼看见的是表象,而知性的作用将其抽象为各种信息,从而特殊的、具体的影像被扬弃了,成为了普遍的、抽象的概念,这种概念能够以语词为载体而被传播。
现在我们回到开始的问题,为什么这后面的存在不被称为世界呢?人类难道不是生活于这个被挖掘的存在之中吗?这背后的东西难道不是更有资格被称之为真正的存在吗?
传统的形而上学曾囿于世界的一切究竟是物质还是意识的问题,然而这已经超出了世界的范围,是应当保持沉默的部分。这个原型是世界的普遍性的基础,本身具有客观性,它的展开正是一种扬弃其客观性,从而能够自为行动的过程。
形而上学对此展开的争论,是在追寻这个原型在尚未卷入圈中时应当是个怎样的存在,使这追寻毫无意义的,正在于一旦发问,原型马上就展开其自身,成为世界的一部分了。
这个原型世界之外的存在可分为两种——尚未但终会与人交互,终将展开成为世界的一部分的是与非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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