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罔|2021/34:陌生人和致友人(32)明迪

《陌生人》  柬埔寨金边  S-21  钟鸣摄

编按:西美尔在其《社会学,关于社会化形式的研究》中认为,陌生人是种“社会学形式”,或社会化的人群要素,注定了要在某个空间地点上获得解放者。社会化过程中的人本就处于某种空间关系,故“陌生人”既是人际关系发生的条件,同时,也是此关系的象征。陌生感笼罩一切熟人朋辈。西美尔解释道:“这里所说的陌生人并非过去所述及的那种意义,即,陌生人就是今天来明天走的那种人,我们所说的陌生人指的是今天来并且要停留到明天的那种人。可以说,陌生人是潜在的流浪者:尽管他没有继续前进,还没有克服来去的自由。他被固定在一个特定空间群体内,或者在一个它的界限与空间界限大致相近的群体内。但他在群体内的地位是被这样一个事实所决定的:他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个群体,他将一些不可能从群体本身滋生的质素引进了这个群体。”既是友善的,冲突的,也是亲近的,疏离的,即近也远,代表着某种变化,若卡夫卡《中国长城建造时》中并不那么显眼的“信使”,或耗子民族中的那个女歌星约瑟芬。新媒介每日造就大量的陌生人。作为摄影,他必须据有出色的地点,环境,很生动地贡献姿势,或目光,构成“潜语境”,提供平等的理解。而“致友人”则是很传统的类型诗,作为现代意识,完全可以重叠到“陌生人”来理解,像西美尔说的,和陌生人一起,我们只是拥有了某些更普遍的性质,即用彼此的差异性排除共同性,非简单的知音,或揭其身世。否则,无数诗家写了无数这类作品,真正泥近的是什么呢?显然不是最低层次的“理解”一类,因为,在写给每一位友人的诗中,我们自己到底是走近了些还是保持了更好的角度,距离,对话的姿态,造就心灵的鸟瞰,这些怕都带了陌生的意味。所以,作为一种既混迹于群体内也疏离于外的元素,友人和陌生人,没啥差别,也无可推拒。陌生人最大的特征,即不是土地的拥有者,而友人也绝非收罗廉价崇拜的人,否者,也就没有下面这些平静丰富的诗篇让人观察和咀嚼了。

伊斯坦布尔的猫(十首)

明迪

故人行

走进圣地,以为迎面过来的是古人,
他们肤色古老,一开口却是官腔的殖民调,
毫无古音。这失望不亚于回到故都
不见故人的缺憾。只有现代鸟
在身边飞来飞去,停一阵,咕嘟一声,
害我一时得了幻听症,以为听到“孤独”。
路边的鸟足兰,望不到尽头,我举起广角镜
也捕捉不到,会说22种语言的你。显然你不是同路
的行人。他们旅游,观光,不痛不痒,
我独自走,风一过,突然有种滑翔的感觉——
很久以前,一个半人半神半鸟将涅磐
从手中放飞。于是修行成为极乐,在纵与禁之间
忽悠,于是在汉地,藏地,有更虔诚的祈祷。
这里有伊斯兰的恢宏,波斯的精细,
土耳其的闪烁,美丽而混杂,
唯独没有纯正。
古迹上,无以修复的孤寂,绝对得如同时差,
以两个半小时计算。
2010

在伊斯坦布尔街头行走的妇女孩子  李红摄

塞浦路斯

 ——给穆斯塔法
你是一只受伤的鸟,却不知道伤口在哪里
我是一个无知的旅行者,快要飞到你的国家
才发现是一个岛。岛上文学节的莉莉
把我接到她家,给我四百欧元,说是零花钱
(其他人都有大使馆赞助,住酒店)
莉莉每天开车,带我在岛上转
这里是古希腊月亮女神跳海的地方
那里是古希腊神话谁谁谁怎么怎么的地方
一个独立的国家,却连国歌都是希腊的
我说我想见穆斯塔法,他告诉我他住在塞浦路斯
莉莉说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分成两半的国家
她三岁那一年,北边被土耳其占领
文学节就是让全世界诗人知道,她们失去了一半
我说可以让穆斯塔法来听我朗诵吗?
她说不行,这名字一听就只能住在北边
于是我在同一个国家找到边境,申请签证
一步跨到北边,把四百欧元全买了
土耳其围巾,土耳其裙子,土耳其背包,土耳其鞋子
我曾以为塞浦路斯是一棵柏树,你说是你的国家
我来到你的国家找你,他们说这个国家分两种人
希腊塞浦路斯人,土耳其塞浦路斯人
都是黑皮肤,中东人的眼睛
但一边是东正教,一边是伊斯兰教
我回到南边,在文学节最后一天为你读了一首诗
塞浦路斯是一只受伤的鸟,却不知道伤口在哪里
2021.4.补记
2011年在罗马里亚见到也斯(梁秉钧),前面是塞浦路斯国会议员诗人,他带的吉他手穆斯塔法整日为大家弹琴

南非日记

——给迈克·奥古斯丁
今天从约翰内斯堡出发,去看50公里外
斯泰克方丹岩洞,人类的摇篮,
三万年前的古猿人在此
出没,比周口店早一万年。
门口是一个直立的脚印,
考古学家断定,人类祖先诞生于此,
从南非,迁徙世界各地。那么殖民的祖先
也在此地穿过树叶,吃过野草?
我们在岩洞里时而曲背,时而爬行,
一个紧跟一个,唯恐恐龙复活,
高个子迈克总是往前挤,
生怕落在后面,变成了化石,没人察觉。
导游举着手电,指点古时江山,
口中不时背着台词,突然他指着岩洞上方,
让大家抬头看一个化石,形似玛利亚,
手中抱着耶稣,原来伯利恒的马槽在南非。
诗人们开着玩笑,问我有没有发现孔子,
我说不如我就地阵亡,成为化石,
考古学家们会发现我绝对是有色人种
的骨骼和牙齿,只有眼睛可疑。
2013.4.节选
2013年3月在南非,德国诗人迈克·奥古斯丁抓拍

津巴布韦

——给印度尼西亚Dorothea
走上林波波大桥,持枪军人盘查,
迈克把我往前推,说我护照管用,
紧张得我,心快跳成两半,
苍天在上,林波波大河在下——
OK,过去吧。
津巴布韦在前,南非在后,
我们一路飞奔,没有退路,
穿过国境线,跳上长途巴士,
北上,北上,
哈拉雷,我们来了。
晚上,天空突然低垂,星星像一棵棵果树,
我们取下围巾,似乎想接住什么。
津巴布韦的人把水果种在天上,
仿佛幸福会在夜晚坠落。
2013.5.节选

2013年与印度尼西亚诗人在津巴布韦艺术节上

加勒比海回旋

——给德里克·沃尔科特
我习惯于想象一架飞机在高空
被另一个星球的引力
吸进去,向高处坠落
坠落到外星,喜欢这样的小事故
经常发生,喜欢降落是一种升飞
喜欢从卫星图像看加勒比海
那么丁点小,圣卢西亚是一条细细的线
喜欢降落之后发现一个岛——
一张地图打开,风把我推进一个虚拟的三维
棕榈,香蕉,柑橘……
还有一个人的立体
等在机场,“不许中国人上岸!”
我喜欢这样的待客方式,喜欢这样笑出眼泪
我喜欢睡在你的画室,窗外是海
墙上是你画的希尼
我喜欢早上坐在你旁边看书,听海浪
等你喝完咖啡,再聊天
天可以无限大,也可以无限小
小到一张桌面,一个盘子
空气像绸缎,蚕丝在飘
“不许说中国话,我们这里不养蚕”
我喜欢这样的幽默,喜欢这样每天笑出眼泪
喜欢这样四处安静,只有海水
和眼泪落下的声音
2014.4.节选
 

2013年在波士顿和沃尔科特等留影

去见乔伊斯

——给翻译坊兄弟姐妹
我们手里握着金子,太阳穿过
投射在我们脸上的,是光,是哈哈大笑,我们松手
酒四溅,如水鸟飞出窗外
电车顺着山路颠簸,把英语自动翻成意大利语
山下是大海,红叶,Trieste小镇
风铃在响,耳语,手势
一下车就是尤利西斯
为我们指点异乡的街道
我们抬起手,铜像后面尽然是布鲁姆的手
还有他眯缝的眼睛
你在看什么?你在看什么?三个黑发女子
围着金发的荷马——
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布鲁姆不高兴地走开
他说他已经秃顶,不跟瞎子争风
我们跑过去,安慰他,一群人走进乔伊斯家
风真的很大,讲解员的话成了漂亮嘴型
奥德修斯一声口哨,我们冲出门
飞奔
海边。我们拍照,与风摔跤,与陌生人撞满怀
我们唱着六种语言的贝拉乔,冲进一家咖啡馆
我们选择靠窗的座位,看街上行人呼啸而过
形形色色,形形色色
而我们纯洁得如同墙上的钟摆
天黑时,我们坐同一辆电车
沿着同一条山路,回到同一家酒店,同一个餐馆
打开同一个菜单
对面的钟不是提前响了
就是忘了敲
2015.11.节选

2015年在斯洛维尼亚边境参加六国翻译坊

委内瑞拉三色旗语

——给只见过一次的马尾辫
一架玩具飞机把我降落到哥伦比亚和委内瑞拉边境,我试图在这里找到我的祖先,但原著居民已属稀有动物,和首都加拉加斯一样,到处是混血,混血,我失望,呕吐,昏厥。一双弹四弦琴的手,把我摇醒,他是这里唯一的土著,他似乎是说你不能睡过去,会着凉生病的,他给我一颗树上刚掉下来的芒果,我看见金色的虫爬出来,
加拉加斯五星级卫生间,回不去了,在边境,安第斯山脉,过夜,人们围着一堆篝火跳舞,给我烧烤的玉米,我咬一口,整个玉米都是牙齿。我知道这个地方与我有缘,玉米想和我说话,但我不懂玉米的语言。清早醒来,我被送到机场,昨天应该来接我的玩具飞机,到今天还没有来,
我等到下午6点,等了九个小时,想象我在加拉加斯山顶看风景,在七星级浴缸里泡澡……机场卖一种玉米饼,里面包奶酪,黄色土著,裹着文明。殖民使这个国家的混血儿都失信。我用九个小时观察机场草地上的黄蝴蝶,它们来回飞舞,飞了九千年,我突然变成其中的一只,非常想在安第斯驻留,
不,是在此地飞舞,一条黄花鱼,同黄蝴蝶有共同的肢体语言,我就此住下来,和昨天那个唯一的土著,生一群黄花鱼鸟,这一生也满足了,为什么要坐飞机离开?我的祖先到处迁移,最后总是在一处留下,生根开花,结出香蕉,芒果,橘子,枇杷,一切黄色的水果,一切黄色的花朵,和蝴蝶
2016年7月,节选
2016年在委内瑞拉与美洲原住民诗人重逢

哥斯达黎加之行

——给露西亚和塞萨
10.
这里一片净土,生态环境
符合联合国五项指标。
本来就稀少的土著居民,早被西班牙
殖民者消灭光,剩下的土著
与欧洲移民混血,繁殖,
现在是90%白人,8%黑人,2%土著
就这2%,却有强烈的拉美意识,
即本地意识,不以英美现代派
为坐标,而有自己的诗歌进程。
11.
这里天主教统治,但教堂是空的,
人们更相信自然神。圣母和耶稣到别处忙去了,
这里的山自己绿化,水自己流淌,
红土自己肥沃,诗歌自己蔓延,
A组领队塞萨,在树林,河边,用自己的身体
做成十字架,为喜欢吃水果不怕中毒的我
祈祷。
昨天在边境,一个小学生问,诗是什么?
为什么听了想哭,我说你的课本是玉米土豆,
诗歌是水果,有时是草莓,有时是香蕉,
我给你读一首让你想笑的苹果吧。
今天早上我们去监狱朗诵,那里的人
没有出去的自由,但有读诗的自由,
“写诗有什么用?” 一个犯人问,
我说写诗可以让思想旅行,心灵飞出去。
14.
傍晚,我们在海边终于找到
一个海龟洞,一百只小海龟在洞里57天之后,
壳硬了,破土而出,我们发现时,
它们正有序地往外爬,一出洞就朝海的方向
爬过去,它们闭着眼睛也能识别海,
凭嗅觉,闻到海的气味。我们陪着一只又一只小海龟
回到它们的家乡,就好像海
也是我们的归属一样,
但二十二里长的海岸线禁止游泳,
禁止人下水,
不是因为海龟上岸生产,而是地势危险,
泥土随时下陷,
所以我们送到水边就止步,这种送行的方式,
仿佛一种仪式,
我们细心体会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15.
龟岛不是岛屿,和陆地相连,
但被热带雨林隔开,没有公路,
只有沿着河流才能到达,
22里长的海滩,是西半球最大的海龟
繁殖地,七到十月,每天晚上有四千只海龟
上岸。最大的两点五米,
昨晚我们看到的一米五。今天乘船
去热带雨林,
这里是亚马逊河流的起源,树木茂盛,
花朵与芭蕉树叶一样厚实
经得起阵雨冲刷。我们把船划到亚马逊与加勒比海
交接处,一边是浪花,一边是涟漪,
界限非常明显,
就像圣卢西亚的海河交界处,一边是蓝色,
一边是绿色。
回到雨林,起风了,河水在船头起浪,雨水倾斜而下,
笔直笔直的倾斜,
浪花倾斜而上,朝一个方向,
雨水和浪花的交接处,是我的眼花,
太阳光线笔直笔直地倾斜而下,
一群蝴蝶是风,迅速飞过是雨。
2016年9-10月,节选

2016年秋天在哥斯达黎加与尼加拉瓜的边境与露西亚和塞萨一起给当地儿童朗诵

摩洛哥的橘子,有屈子味道

给——
沿着海边向北,走走停停三个城市
三天后北转,在橘子城停下
我们冲向街头买橘子汁
我突然觉得有老家宜昌
屈子橘的味道——这是我自创的名字
小时候到了冬天,老家会有人
送来橘子橙子腌鱼咸蛋核桃
我说是屈子橘,昭君橙,三峡鱼,
三斗坪蛋,巫山核桃
父亲说还有猕猴桃,板栗,荸荠,菱角
红枣等等很多土特产
我突然想,如果我在身上绑一篮橘子
而不是石头,沿着海水河水江水,一直漂
几个月就可以从加州漂到宜昌三峡
(而不是沉入汨罗江底)
马可波罗走了四年走到大都,我只需轻松地漂
就可以绕地球一圈
地球上先有陆地,还是先有海水?
先有山峰,还是先有岛屿?
先有鸟,还是先有鱼?
天鹅会飞,为什么游在湖中?
摩洛哥靠近撒哈拉沙漠,女娲捏人
如何把沙捏成一团?
“我们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慢点慢点,没有文字阻碍,我可以听懂口语
中午,诗人文化部长招待大餐
竟然是鱼虾大白菜粉条
和我小时候吃过的味道一样
只不过在摩洛哥,金黄的菜肴装银盘
刀叉切粉条
从三峡,到摩洛哥,北纬30度
冰川解冻后,这一带是
地球的春天(与赤道保持良好距离)
神秘的古文明
是气候变化,风水流动
旅行第七天,我们南下
到达瓦卢比利斯古迹
这里是北非土著柏柏尔人的地盘
腓尼基人来了,迦太基人来了,
罗马人来了,阿拉伯人来了,
西班牙人来了,葡萄牙人来了,法国人来了
所有人来了又走了
确切说走了一部分,留下一部分
在摩洛哥,我分不出本土和外来
所有的肤色都是本地土著
所有的男人像屈原晒过太阳和没晒过太阳
所有的女人像王昭君戴着头巾
或取下头巾
在宜昌,谁能分出巴人楚人苗人或土家?
谁能分出谁是巫山的后代
谁是鳄鱼部落的后裔?
2019-2020补记

2018年在摩洛哥与巴勒斯坦诗人纳吉文和摩洛哥诗人拉加尔重逢

2018年在土耳其参加伊兹米尔诗歌节

伊斯坦布尔的猫

——给猫的主人
每天早晨,你把水鼓捣得哗啦响,
我听见小花猫从我卧室门前冲向客厅
去喝水。然后你端一个大碗到大门口
哗啦哗啦喂那些流浪猫——
拜占庭,君士坦丁,奥斯曼,
我给他们取了名字。他们没有史前记忆,
只喜欢喝新鲜的土耳其水。
吃完你母亲做的葱肉馅饼,我步行去欧洲
看索菲亚大教堂,蓝色清真寺,
中午走到哪里吃到哪里,
在伊斯坦布尔一星期,我没有坐车,
每天步行,下午在河边看书,听流水的声音,
晚上回到亚洲,你母亲做好了晚饭,
西红柿为佐料,焖扁豆,好吃极了,
然后我研究你家的小花猫,第二天早上问候
拜占庭,君士坦丁,奥斯曼,
这些流浪猫,对我从不认生,好像我是土生土长。
每天我从亚洲走到欧洲,又从欧洲走到亚洲,
肤色在这里稀释,同化,混杂,
突厥人的后代,既不是黄种,也不是白种,
你们有蓝色的血脉,眼睛是星星的颜色——
一次火山爆发,把你家祖先的庙切为欧亚,
抑或是一颗外星手雷爆炸,地下水哗啦啦涌出,
我记得在远古时代,曾俯瞰过你家的猫。
2021.4.1.补记

在伊斯坦布尔考古博物馆草坪上溜达的黑猫  李红摄影

明迪译著两种

《玛丽安·摩尔诗集》书影,四川文艺出版社,2018年 版

卡明斯基诗集《舞在奥德萨》,上海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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