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增利 | 交囗城掠影

交囗城掠影

文/井增利
传说交口城是一处颇有渊源的地方,上有盘龙古寺,下有双河滢绕,单单一个交口城的名字就够令人心仪了。那天下午,约了好朋友老赵一起便去踏访了。
时值麦黄,光阴正好,一垅一垅的油菜业已成熟,有人开始收割了,拉运的车子冷不丁的会从你的身边穿过。泛黄的小麦也齐刷刷地如同一个个整装待发的方阵,随风起浮,任由检阅。天空中偶尔传来几声布谷鸟清翠的鸣叫,催促农人马上该收麦了。
由于不是很明白去交口城的路,车子便走走停停,不时要停下来问路。听说是要去交古城,基本上都知道,且显得蛮热情。经过石桥村子时,遇见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八十来岁的老者,于是便停了下来,恭恭敬敬地问他要去交口城的路。他跟我说,过了丁字囗往右顺着水泥路边走边问就行了。听他话语间有些纠结,便知道路一定不是很顺畅,果然,一连问了好几个人,车子才七拐八转、迷迷糊糊到了交口城。
到了村子较深的地方一问,才知道所谓的交口城只是一个破烂不堪的老堡子,村里人也不建议我们去探访,于是便直奔村边的河道。脚下的小径随意生长,甚至延伸到周边的树林里,一派葳蕤蓬生的样子。时光毫不吝啬地将一抹斜阳穿梭在岁月的绿荫里,也将一孔孔废弃的窑洞熏染的乌黑而凋敝,令人顿生一丝感时光流逝、叹沧海桑田之人世悲怆。是啊!赵氏河虽然勉强只算的上一条小河,但它的另一个名字“金定河”却颇有一些宋金交戈的时代感;而她所汇入的石川河则更有“漆沮之滨”之美意,何况汉代的文昌渠便是惠及桑梓的古老渠道呢?涓涓细流,始成大河;河水东流,汇入大海。在这里,依然有了一些先仙古哲的韵味了。
顺着卵石遍布的河底,不远处到了一方柿园,主人见我们过来,便停下手里的活儿与我们攀谈起来。这片地原本是河滩地,现在栽了柿子树,地太薄了,结不了多少果,干什么都不容易啊!说起河道,他用手一指,那不是,往前走就是了!其实我们并没看清前面是什么,只是朝着他所指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心里盘算着反正都是要去的,只管走就是了。
突然老赵指了指前方,那不是河堤吗!我抬头一望,确实是了。怎么是南北走向呢?而在我的印象中,这里该是东西河流的。再仔细看看,嗨!难怪村里人说是住在河西边,往南就是大拐弯了。回头看,刚刚不也走在河水交汇的涵洞边上吗?真有些“不识庐山”的囧态了。沿着河堤北行,找个小道下到石川河,心里才有了着落呢!
下午时分的石川河,虽然仍有太阳斜斜的晒着,但脚底下已经有些湿湿的感觉,半圆不方的石头被水流冲刷的沟沟坎坎,其间生长着满河沟的绿绿的杂草,勉强可以摸到河坝流下来的窄窄的河水。夕阳带着一抹血色,尽情地铺洒在水面、河岸以及高处的大树上,几只白色的鹭鸟怡然地飞起又落下,而布谷鸟的叫声显得更是悠远了……不禁又想起上游的漆沮与下游的湿地了,还有庄里、盘龙湾以及富平故地了。
夕阳斜斜的照着,
亘古流淌不断的河,
麦浪泛起满地的金色,
布谷鸟在唱着收获的歌。
双河交汇的地方啊!
故城已是历史的传说。
石头上长满了绿绿的草,
河水依然沽沽地在唱歌。
扛着锄头的农人啊!
总是日夜耕种着岁月,
戴着草帽的老哥啊!
最爱在夕阳下引亢高歌。
2021年5月28日

作者简介

井增利,陕西富平县文物旅游局,文博馆员,政协委员,毕业于武汉大学,擅长文物鉴赏及富平文化研究,《柿乡》总编,发表《富平发现唐代壁画墓(考古与文物)》、《老陈的梦想(中国文物报)》以及记录文保工作的《荆塬魅影》、《秋夜神鹰》、《唐狮惊魂》等新闻稿多件,是一位颇具文学素养的文物工作者。

讲述富平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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