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扬明/一棵树的守望（散文）
一棵树的守望
（外一章）
赖扬明
一棵树，属于故乡。它，仰望长天，观星象；它静守家园，览世间。
一辈辈人长大，又一代代人离去。唯有它站在原来的地方，不曾挪动脚步，也不曾心怀杂念。老瓦屋就像一个孩子，槐树伸展臂膀，将屋子罩在自己的绿荫下，庇护着。
槐树身高十来丈，树冠蘑菇状。在风的作用下，它前倾着身子，恭迎着前来瞻望的人。于是，它的枝条上，系满了红丝巾，系满了多少人的祝福和期盼。
老屋子，驼着背，弓着腰，低着头，在槐树下，生出一缕缕炊烟。我知道，那是灶膛里生出的炉火，那是母亲心中爱的馨香。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个女人，一直到祖辈年代，两鬓白发，抄着围裙，执手锅碗瓢盆。
那年月，我们爬上树，镰刀在它身上啃出过若干条伤痕，为它剔掉枯去的黑发，待一岁一枯荣。
这里的人们，一个个搬走，什么都没留下。只有槐树，有些思念，曾经的孩子。他们说故土难离，想的时候，看看它的方向。
他站在那里，晒太阳。
它的脚下，有一股清泉，清凉，甘甜，来自它的心。多少来来往往的人，总是在下面纳凉，而后饮泉。据说能够喝上一口是健康，再喝一口就是幸福。我信了，所有的人都信了。
无论我们走了多久，去了多远。有时间，都会来到树下，聚聚头，共话桑麻。
村里的人，越来越少，可热闹未曾减弱。
它，矗立在哪里，好似西装革履。它蹲在哪里，高大伟岸。所有的花草树木都为它让路，给它留出一个成长的舞台。于是，它的周遭只留下了老瓦房和涓涓细流。
岁月是一本厚重的书，村庄更是人间的一本活字典。故乡情结是时光续写的乐谱，它就是村庄的一个记事本。
我们仰望长天，观星象。它，在风中挥手，说再见。
在故乡，一棵树的守望，够我们一辈子去回忆和梦想。
世界很精彩，唯有温情常在
人生如棋局，有黑有白，更有输赢。生活有浓淡，咸也生活，淡也生活。
或许我们不能步步铿锵，也不能步步为营。但我们可以看穿而不揭穿，看淡而不淡忘，始终保持着希望，保持着向上的奋斗姿势。
在我居住的小城。在热闹的广场，你总会遇见一群可爱的孩子和一个沉默的男人。
他担着一担子花草，金鱼，乌龟，小白兔，鹦鹉。有冲着盆栽询价的少妇，也有直奔而来购买小动物的孩子。听着叽叽喳喳的鸟儿鸣叫，看着在玻璃杯中自由自在游弋的金鱼，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他的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多少钱？”女人上前，把小白兔揪在手里，边抚摸着兔头边问。
他伸出3根手指。没有说话。“3块？”
“嗯嗯！”他摇摇头，支支吾吾后，把三根手指伸的更直。
“30？”他点点头，将三根指头卷缩进拳头，呆呆地看着。
此刻，一个和他一样哇哇的小孩靠近女人，手里比划着。接过女人手中的兔子，他朝着兔子轻轻地拍了拍，又送上一个只有他自己才可以理解的吻。
女人背过身去，掏出钱包，数了数。而又转过头来，看看正在逗乐兔子的孩子。她的眼神里迸射出几分可怜，又有几分惋惜。男人站在那里，眯缝着眼，看那奔跑在玻璃上耀眼的阳光。
女人俯下身，在孩子的额头蜻蜓点水般亲了亲。一只手拽住孩子，一手拧着兔子的耳朵欲放回原来的地方。懂事儿的孩子似乎读懂了母亲的心思，虽有几分不舍，但是更懂得对母亲的理解。
见状，男人凑上去，扯了扯女人的衣角。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指头。
女人提着这兔子，似乎听到了无声世界里的有声之歌，看到了无声世界的有色之声。她朝着他努了努嘴，他朝着她使了使眼色。而后，温暖的场景融汇在金色温暖的阳光中，他默默的站在那里，叉着腰，不停地向着路人伸出手指。
一个包子铺，每天都准时开门。那铁皮卷门总是会发出兴奋的声响，附近的人，有把这声音当做吵闹声，也有人把这声音当做闹铃声。当做吵闹声的人蒙在被子里生着厌气，当做闹铃声的人就高兴的起床开启新的征程。
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每天都会拄着拐杖，来到铺子，要上两个包子叫上一碗豆浆。坐在靠门的地方，等待山头的太阳出现。他不紧不慢地吃着，有时两个包子都会吃上一个小时，一碗豆浆老板换了一次又一次。老板娘多次朝他翻白眼，他一个劲儿的将脚蹬踏在木凳上，躲开老板娘脸色。只有老板，始终不厌其烦的为其加热豆浆，换掉冰冷的包子。并时不时朝着他微笑，说着一些暖心的安慰话。
在这里，他从未与任何人搭讪，也没有与任何人有交集。他的眼里只有远处的大山，或者大山深处。来到城市，他为了践行一句承诺，为了一个爱的动作，他保持着沉默。
“你傻吗？”女人朝着男人大吼。
“不傻！”男人简单的回答。
“你为何？”女人朝着男人要解释。
“不为何！”男人如此给着答案。
看着坐在门口看太阳的老人，男人似乎看到了他的父亲。流着眼泪，看着太阳。 无论世界怎么精彩，唯有温情常在。多少温情，不见得是波澜壮阔；多少感动，不见得都是轰轰烈烈。在我们身边，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温情；在我们的心里，相知相惜，都是恩情。记住，带着一颗阳光之心，去照耀他们前行。
作者简介
已出版《幸福的温度》《相爱方知冷暖》等文集，现居住重庆巫山。
《河南文学》杂志是河南阅读学会文化传播公司旗下下的一个纯文学刊物，双月刊。以“不薄名家、力推新人”为办宗旨，以“不唯名家，但求名篇；不拘篇幅，唯求美文；不唯形式，文道并重”为原则，主要刊登小说、散文、诗歌等文体，面向全球各界征稿，所刊登稿件从“河南文学杂志”微信公众平台推送的稿件中选取（已在其他媒体刊发并被原创保护的，本平台不予刊发）。欢迎各界人士踊跃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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