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抗日民军在沙区的战斗故事一
朱程（资料图片）
□记者马国福
核心提示
华北抗日民军是在朱德和彭德怀亲切关怀下建立起来的一支抗日劲旅。粉碎国民党的第一次反共高潮以后，华北抗日民军随二纵东出太行，挺进冀鲁豫平原，以沙区根据地为中心，坚持了长期艰苦卓绝的抗日斗争，在沙区战斗了四个年头。他们在抗战最艰苦的年月，不辞劳苦，身经百战，为沙区根据地建设作出了重大贡献。在保卫沙区的斗争中，有许许多多的抗战将士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沙区的每一寸土地；他们的故事，深深地刻印在沙区人民的心中。
朱程与华北抗日民军
“华北抗日民军的前身，原是张荫梧的河北民军十三支队。提到华北抗日民军，必须讲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华北抗日民军的司令员朱程。”近日，记者在内黄县采访时，内黄县委党史研究室原主任、内黄县历史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张怀恩介绍，“华北抗日民军是朱程一手创立起来的，也是他带着这支队伍纵横驰骋在晋冀鲁豫抗日根据地，直至战斗到最后一刻。朱程牺牲后，八路军司令员朱德亲自给朱程撰写了碑文。”
朱程，字公行，1901年出生于浙江省平阳县矾山乡一个普通工人家庭。1912年，11岁的朱程就读于福建厦门市爱国华侨领袖陈嘉庚先生创办的集美中学，后又考取厦门大学。朱程目睹军阀混战、国无宁日、民不聊生的社会现象，深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未及大学毕业，这位带着救国梦想的热血青年就于1930年踏入了渴望已久的广州黄埔军校的大门，成了该校第六期学员，并在军校集体参加了国民党。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面对外敌入侵、山河破碎的危机形势，朱程断然离开军旅，积极参加反蒋抗日活动，后在南京监狱被关押了一年半。出狱后，他几经辗转，在津浦铁路警察行政督察总署任护路队大队长。1933年冬，津浦铁路局派朱程赴日留学。在日本东京铁道学院学习期间，朱程一方面专心攻读铁路管理业务知识，一方面考察日本的政治制度、社会人情和法西斯统治的状况，还翻译了《日本政治机构与军部制霸之基础》一书，希望国人能洞察日本军国主义侵略、征服中国的野心。而此时的华北局势也日益紧张。1937年7月7日前夕，朱程看清了日本帝国主义侵华的野心，未等毕业便毅然回国，决心投身抗日救亡活动。
朱程回国后首先来到了当时华北抗战前线山西。但是命运似乎又和这个满腔救国抱负的年轻人开了个玩笑，他投到了当时伪装抗日，实为笼络人才、扩充实力的山西军阀阎锡山军官教导团的教育长张荫梧部下，任地形和土木工程系教官。1937年八九月间，张荫梧以教导团一部分学员为基础，成立了河北民军，在共产党的帮助下，河北民军很快发展到万余人，建立了11个教导队，朱程担任第十队队长。1938年5月，民军第十和第十一大队合并，朱程任第十一大队大队长。9月，民军到太行南区敌占区活动，破坏遂清铁路，袭击敌伪据点。部队很快发展到300余人。后来，民军第十一大队扩建为第十一团。朱程担任晋冀豫边区办事处主任和民军团长。
就在第十一团蓬勃发展之际，张荫梧却撕破了伪装，甚至杀害八路军，朱程的活动也受到了监视。其后，张萌梧又下调令，令民军第十一团北上到冀西，企图控制并消灭该部队。为努力坚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以民族利益为先，朱程在关键时刻表示：民军第十一团到河北，枪口只对日寇，绝不做张荫梧的反共工具。张荫梧并未因此罢休，他一心要吞并民军第十一团，提出将军官第四团和第十一团混编。一场反混合改编的斗争开始了。改编结果，朱程控制了民军第四团的指挥权。这次伏击见朱程不听调动，张荫梧使出最后伎俩，制造了“北店事件”，即在朱程路过内邱县北店村附近时，对朱程下毒手。朱程当机立断，突围找到八路军冀西游击队。张荫梧的阴谋再一次落空。经过周密计划，朱程一边稳定住刚改编的队伍，一边经过五天五夜艰苦行军，率部脱离了张荫梧部队，并通电全国正式脱离河北民军。1939年7月经过整编，在朱德、彭德怀两位总司令的关心下，民军第四团改编为华北抗日民军，朱程任司令员。从此，这支队伍成为由共产党领导的一支革命抗日武装。
1939年9月的一天，朱程在斧头镰刀党旗下庄严宣誓加入中国共产党。
“党的铁军”
很快，朱程便带领华北抗日民军屡立战功。1939年10月，朱程精心部署，组织了漂亮的狮山伏击战。战前，他亲自化装成老百姓，和部下用两天一夜时间侦察白晋公路地形、地物及日军兵力部署、活动规律，又察看了伏击地点。这次伏击战消灭日军100余人，击毁满载军火和军需品的汽车11辆，缴枪80余支。
这一仗，打出了华北抗日民军的威风。但朱程并没有沾沾自喜，他牢记朱、彭两位司令员的嘱托“获悉贵部为统一战线而奋斗经过与目前状况，均极进步，有生气，至为佩慰”；“目前主要是进行巩固部队工作，加强军事政治教育，建立政治工作制度，有坚固之政治基础，发展方易”。接着，朱程在整军的同时，又率部进行了一次漂亮的九峰山战斗，打开了从山西陵川经辉县到平原的通道。
此时，八路军在华北敌后战场连续作战胜利，钳制和消耗了大量日军，使其难以抽调兵力转于正面战场，对削弱日军的力量，遏制和迫使日军停止对正面战场的进攻，加速抗日战争相持阶段到来起了重要作用。
“华北抗日民军是一支英勇善战的革命军队，改编不久，即奉命转战太行山南北，战绩辉煌，威慑日寇。”张怀恩介绍说，“1940年，朱程领导的华北抗日民军正式编入由左权参谋长兼任司令员的第二纵队，称为华北抗日民军第一旅兼冀鲁豫军区第一军分区，朱程任旅长兼分区司令员。1940年3月，根据十八集团军总部命令，华北抗日民军随二纵东出太行，挺进冀鲁豫平原，坚持和开辟了以内黄沙区为中心的抗日根据地。民军进入沙区后，即编入冀鲁豫军区第一军分区。朱程任分区司令员，闻允志任政委。从1940年3月到1943年5月的3年中，朱程率领部队胜利开辟了以内黄县为中心的沙区抗日根据地，敌人对沙区惨绝人寰的大'扫荡’被粉碎。在边区建设中，朱程始终拥护党的领导，执行党的政策，努力开展建军工作，使部队的正规化水平得到一定提高，对坚持边区抗日斗争作出了很大贡献。”
沙区是冀鲁豫平原根据地的西部屏障。当时，冀鲁豫边区是刚开辟的新的抗日根据地，沙区是根据地的中心区，边区的党、政、军、群、团及文化、商业、金融等后勤机关，大都设在沙区，沙区成为冀鲁豫边区的心脏。为封锁沙区，敌人在沙区周围重重设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炮楼和据点。在沙区的北部，有伪皇协军第一路军李英部；南部有伪顽孙步月、日特吴蓝田部；东部有伪匪杨发贤部和濮阳日军；西部有匪顽杨振兰、石老恩、司老华、程道合、王自全等部；在东庄、楚旺、南乐、安阳、汤阴等地，还驻有大批日军。这些敌人像一群饿狼，贪婪地盯视着沙区，不时地偷袭和骚扰抗日根据地。
华北抗日民军到沙区不久，敌人就调集一万多人的日伪军，开始对沙区进行“五·五大扫荡”。民军在二纵司令员杨得志的指挥下，避实就虚，机动灵活地展开了反“扫荡”斗争，取得了坚持平原地区反“扫荡”的经验。
“五·五大扫荡”刚刚结束，朱程即率领民一团、特务连和内黄县独立团到内黄县城附近活动，并在支庄、司马村伏击李英部伪军，毙伤伪军400余人，缴获长短枪300余支。
1940年7月，华北抗日民军参加讨伐石友三的反顽战役，担任右队前卫部队，毙伤敌人1000多人。
8月17日，朱程率两个连，夜袭濮阳东关，冲进敌医院，缴获大批药品，烧毁敌人炮楼，打死伪军20余人。
9月，日伪对沙区进行秋季“扫荡”。华北抗日民军运用跳圈战术，偷袭敌人老巢，攻打乔岳村据点，使敌人疲于奔命。
在粉碎敌人对沙区的冬季“扫荡”斗争中，华北抗日民军则在内黄县城和东庄之间的魏流河，伏击“扫荡”沙区的伪李英军，迫使敌人慌忙退出沙区。
华北抗日民军的战绩，极大地鼓舞了沙区军民的革命斗志。为表彰他们的英勇善战，冀鲁豫军区发布命令，授予华北抗日民军为“党的铁军”光荣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