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包秦怡:​物随心转,境由形生

【前言】《物随心转,境由形生》是由“境由心造,物随心转”转化而来,原话出自仓央嘉措的诗集《问佛》,意思是指环境的美好与恶劣是由心境的快乐与否而决定的。

物随心转,境由形生

陕西服装工程学院  包秦怡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忽的响起“擦”的一声,亮起一抹火光,但转瞬即逝。伴着一声轻咳,屋内开始热闹起来,不一会儿,一缕袅娜的青烟从炉中升起,攀上指尖,掠过发梢,刺穿那挂在屋檐下的细密的“珠帘”,向着远处的青山和芬芳飞去。
一缕接一缕,萦绕了这方寸之地。她半躺在炉旁,默默的看着,顺着这缕缕茶烟望向屋外。眼前似蒙上乳白色的薄纱,如梦、如幻、如诗、如画,挥不走,扯不开,斩不断,挡住了她的视线,使人有种飘飘然乘云欲归的感觉。不知不觉间,她便悄然睡去,身旁那仍煮着茗的炉,还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忽的身旁传来一声轻笑,“怎的这般就睡着了,身旁还燃着火呢,姐姐也不晓得当心点儿。”她略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瞧见身旁立着的女子的脸,半起身招呼着坐下,还未出口寒暄,那女子早已按捺不住,轻快的道:“拂晓时分下了场雨,可停的也快,雨停后不久,便有人来到我那儿,三五成群,高谈嬉笑,曲水流觞,快活的很。”似是又想到那个场景,忍不住又扬起嘴角。听着耳畔活泼的声音,她心头的那些许不适淡了几分,但也未说出口,她觉得最近自己的身体出了些问题,但看这情形还是别说出来徒增担忧了......
看着木梳上越来越多的头发,还有头顶逐渐浮现出的灰白色,她渐渐有种无力感,原还想去寻那女子看看曲水流觞之乐的心也悄然而逝,“罢了,让她瞧见我这样子该如何是好”,她忍不住心想。但复又蹙眉,似乎好久不曾见对方来找过自己了,上一次来,也是遮遮掩掩的,她心中骤然一慌,还是忍不住起身,打算去看看,但也仍不忘拿斗笠遮盖住头上的“变故”。
一路走来,她越来越心惊,脚下的步伐忍不住加快,到那女子屋前时已几近跑似的,到了门前,她定定神,低声轻唤了一声,但无人回应,但看着半开的屋门,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踌躇着穿过小院,走到里屋门旁,再出声询问时,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暗哑,忙轻咳一声,尽力以平常的语调笑问到:“你今日怎么还在屋内,往日不该早早去寻趣儿了吗?”屋内一片寂然,她终是忍不住,低声道一声抱歉便匆匆入内。可映入她眼帘的景象却令她花容失色,竹床上的女子安静的躺着,脸上早已无先前的灵动与光泽,满头华发。床上的女子,现在也可以称为老妪了,废力的睁开眼,眼中却混浊一片,不复清明。老妪低笑一声,声音中也透着沙哑:“我原想瞒你一会儿,到底还是被发现了呀。”她忍不住红了眼眶,靠近却不敢去触碰。床上的女子却是才看清她头上的斗笠,略有些急切的问到:“你..你的头发..怎..么了?”她下意识退后了些,眼神飘忽地说:“能有什么事儿,就只是怕被那空气里的水汽染湿了头发罢了。”两人相顾无言,忽的抱住,泣声一片......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她定定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以为会随着好友一并离去,可终是“苟延残喘”到了现在,涣散的目光扫过镜中已经白头的自己,却是忽然看到掩藏在其中的那一丝略显稚嫩的黛色,虽淡,但在大片的华发中分外醒目。她心中忍不住激动起来,小心翼翼的轻拢慢捻那根青丝,不断确认这是真实的,而非沾染上什么。头上的白色逐渐被黛色取缔,可她的心在经历喜悦后却一阵阵的发凉。
自那日把对方下葬后,她再也未曾踏入这块土地,今日漫无目的的走着倒是走到了这令她熟悉又伤心之处。正想转身离去,却冥冥中被什么唤着,招着她走入那个屋子里。屋内还是昏暗的,四下无人,她嗤笑一声自己的异想天开,正打算回去时,一声清亮的女童声夹杂着好奇和一丝怒意在身后响起:“你是谁?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浑身一震,带着不可思议的转过身,看清女童的脸时,脸上忍不住划过清泪,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身前抱住,泣声中透着喜悦:“我是……你的姐姐,永远的唯一的姐姐。”
她慵懒的睁开眼,目光落到眼前在塌上休憩的女童,再看向屋外的苍山翠竹、莺歌燕舞,忍不住回想起先前的一片萧条,似呢喃又似哀求:“我不敢奢求太多,这样就挺好的了,这样就够了……”

【编后语】看到包秦怡同学的这篇文章,我很难相信这是一个青年学生的作品。行文如此流畅,情感如此细腻,一种淡淡的忧愁弥漫于其中,令我有些心疼,心疼她的敏感。好在作者悲而不伤,哀而不怨,这让我紧张的心有所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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