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异记》

  庐山上有康王谷,巅du事类赋注引作北岭有一城,号zhi为dao钊城。天每欲雨,辄闻山上鼓角笳箫之声,声渐至城,而风雨晦合,屯人以为常候。已上亦见御览十事类赋注三并无声渐二句传云,此周康王之城,康王爱奇好异,巡历名山,不远而至。城中每得古器、大鼎,及弓、弩、金之属,知非常人之所处也。而山有“康王”之号,城又以“钊”为称,斯言将有征。御览八十五

  庐山上有三石梁,长数十丈,广不盈尺,俯眄杳然无底。咸康中,江州刺史庾亮,迎吴猛,猛将弟子煮山游观,因过此梁。见一老公,坐桂树下,以玉杯承甘露,与猛,猛遍与弟子。又进至一处,见崇台广厦,玉宇金房,琳琅焜耀,晖彩眩目,多珍宝玉器,不可识名。见数人与猛共言,若旧相识。设玉膏终日。珠林三十一御览四十一又六百六十三

  昔有人发庐山采松,闻人语云:“此未可取。”此人寻声而上,见一异华,形甚可爱,其香非常,知是神异,因掇而服之,得寿三百岁也。珠林三十六

  南康南野有东望山,营民三人上山顶,有湖清深,又有果林,周四里许,众果毕植,间无杂木,行列整齐,如人功也。甘子正熟,三人共食,致饱讫,怀二枚欲以示外人,便还。寻觅向迳,回旋半日,迷不能得;即闻空中语云:“速放双甘,乃听汝去。”怀甘者恐怖,放甘于地。转眄即见归迳,乃相与俱却返。御览九百六十六又四百九十初学记二十八类聚八十六事类赋注二十七

  南康有神名曰“山都”,形如人,长二尺余,黑色、赤目、发黄被身,于深山树中作窠,窠形如坚鸟卵,广记引作形如卵而坚高三尺许,内甚泽,五色鲜明,二枚沓之,中央相连。土人云:“上者雄舍,下者雌室。”傍悉开口如规,体质虚轻,颇似木筒,中央以鸟毛为褥。此神能变化隐身,罕广记引作卒睹其状,盖木、客、山、○、之类也。赣县西北十五里,有古塘,名余公塘,上有大梓树,可二十围,树老中空,有山都窠。宋元嘉元年,县治民袁道训道虚兄弟二人,伐倒此树。取窠还家。山都见形谓二人曰:“我处荒野,何豫汝事!巨木可用,岂可胜数?树有我窠,故伐倒之。今当焚汝宇,以报汝之无道。”至二更中,内外屋上一时火起,合宅荡尽。御览八百八十四广记三百二十四

  南康雩都县沿江西出,广记引作跨江南出去县三里,名梦口,有穴、状如石室,名梦口穴。四字赋注引有旧传:尝有神鸡,色如好金,出此穴中,奋翼迥翔长鸣,响见之,辄飞入穴中,因号此石为金鸡石。已上略见类聚九十昔有人耕此山侧,望见鸡出游戏,有一长人操弹弹之,鸡遥见便飞入穴,弹丸正着穴上,丸径六尺许,下垂蔽穴,犹有间隙,不复容人。又有人乘船从下流还县,未至此崖数里,有一人通身黄衣,担两笼黄瓜,求寄载,因载二字御览引有之。黄衣人乞食,船主与之盘酒。二字广记引有食讫,船适至崖下。船主乞瓜,此人不与,仍唾盘上,径上崖,直入石中。船主初甚忿之,见其入石,始知神异,取向食器视之,见盘上唾,悉是黄金。珠林二十八广记四百御览八百十一又三百八十七事类赋注九 案亦见今本任昉述异记然甚简略不如此文详尽

  芦塘有鲛鱼,五日一化,或为美异妇人,或为男子,至于变乱尤多。郡人相戒,故不敢有害心,鲛亦不能为计。后为雷电杀之,此塘遂涸。御览七十四

  豫章郡有卢松屯,郡人二字广记引有罗根生于此屯傍垦荒种瓜,又于旁立一神坛。瓜始引蔓,清晨行之,忽见坛上有新板墨书,曰:“此是神地所游处,不得停止,种殖可速去。”根生拜谢跪咒曰:“窃疑屯人利此熟地生苗,容或假托神旨,以见驱斥,审是神教,愿更朱书赐报。”明早往看,向板犹存,悉以朱代墨,御览九百七十八根生谢而去也。广记二百九十四

  章按县西有赤城,周三十里,一峰特高,可三百余丈。晋泰元中,有外国人白道猷居于此山,山神屡遣狼,怪形异声往恐怖之,道猷自若。山神乃自诣之云:“法师威德严重,今推此山相与,弟子更卜所托。”道猷曰:“君是何神?居此几时?今若必去,当去何所?”答云:“弟子夏王之子,居此千余年,寒石山是家舅所住,某且往寄憩,将来欲还会稽山庙。”临去遗信,赠三奁香,又躬来别,执手恨然。鸣鞞响角,淩空而逝。广记二百九十四

  和州历阳沦为湖。先是有书生遇一老姥,姥待之厚,生谓姥曰:“此县门石龟眼血出,此地当陷为湖。”姥后数往候之。门使问姥,姥具以告。吏遂以朱点龟眼。姥见,遂走上北山,城遂陷。类林杂说十

  出海口北行六十里,至腾屿之南溪,有淡水,清澈照底,有蟹焉:筐大如笠,脚长三足。宋元嘉中,章安县民屠虎取此蟹食之,肥美过常。虎其夜梦一少妪语之曰:“汝啖我,知汝寻被啖不?”屠氏明日出行,为虎所食,余家人殡瘗之,虎又发棺啖之,肌体无遗。此水今犹有大蟹,莫敢复犯。御览九百四十二

  园客种五色香草,有五色蛾集其上。蚕时,有一女来养蚕,得茧百二十枚,大如瓮,女与客俱仙去。朱翌倚觉寮杂记上

  汉宣城太守封邵忽化为虎,食郡民,民呼曰封使君,因去不复来。时语曰:“无作封使君,生不治民死食民。”海录碎事十二。

  吴黄龙年中,吴都海盐有陆东美,妻朱氏,亦有容止,夫妻相重,寸步不相离,时人号为“比肩人”。夫妇云皆比翼,恐不能佳也。后妻死,东美不食求死,家人哀之,乃合葬。未一岁,冢上生梓树,同根二身,相抱而合成一树,每有双鸿,常宿于上。孙权闻之嗟叹,封其里曰“比肩墓”,又曰“双梓”。后子弘与妻张氏,虽无异,亦相爱慕,吴人又呼为“小比肩”。广记三百八十九。

  陆机少时,颇好游猎,在吴豪盛御览引有此字客献快犬名曰黄耳;机后仕洛,常将自随。此犬黠慧能解人语,又尝借人三百里外,犬识路自还,一日至家。机羁旅京师,久无家问,因戏语犬曰:“我家绝无书信,汝能赍书驰取消息不?”犬喜摇尾,作声应之。机试为书,盛以竹筒,系之犬颈。犬出驿路,疾走向吴,饥则入草噬肉取饱。每经大水,辄依渡者弭耳掉尾向之,其人怜爱,因呼上船。裁近岸,犬即腾上,速去如飞。迳至四字类聚引作先到机家,口衔筒作声示之。机家开筒取书,看毕,犬又向人作声,如有所求;其家作答书内筒,复系犬颈。犬既得答,仍驰还洛。计人程五旬,而犬往还裁半月。后犬死,殡之,遣送还葬机屯南,去机家二广记引作五百步,聚土为坟,屯人呼为“黄耳冢。”类聚九十四御览九百五广记四百三十七事类赋注二十三初学记二十九草堂诗笺十四节引。

  寻阳柴桑县城,晋永和中,有童谣呼为“平石城。”时人佥谓平灭石之征也。后桓玄篡位,晋帝为平固王,恭帝为石阳公,俱迁于此城。御览。

  姚兴永和十年,华山东界地然,广百余步,草木烟枯,井谷沸竭,生物皆熟,民残之征也。晋惠帝光熙元年五月,范阳国北,地然可爨。至九月,而骠骑范阳王司马虓薨。十一月,惠帝因食而崩,怀帝即位。太傅东海王司马越杀太宰,河间王司马颙专柄朝政,又寻死,遂洎永嘉之乱。东海沦殪,越之嗣副,亦皆殄灭。石勒焚越之尸,此其应也。开元占经四。

  桓冲为江州刺史,乃遣人周行庐山,冀睹灵异。既涉崇巘,有一湖,匝生桑树;有大群白鹅,湖中有败艑赤鳞鱼。使者渴极,欲往饮水;赤鳞张鬐向之,使者不敢饮。类聚九又八十八御览九百三十六 案亦见今本任昉记中。

  荆州刺史桓豁所住斋中,见一人长丈余,梦曰:“我龙山之神,来无好意;使君既贞固,我当自去耳!”广记二百七十六。

  晋元兴末,魏郡民陈氏女名琬,家在查浦,年十六;饥疫之岁,父母相继死没,唯有一兄,佣赁自活。女容色甚艳,邻中士庶,见其贫弱,竞以金帛招要之。女立操贞,概未尝有许。后值卢循之乱,贼众将加陵逼,女厉然不回,遂以被害。御览四百四十一引祖冲之记。

  义熙四年,卢循在广州阴规逆谋,潜遣人到南康庙祈请。既奠牲奏鼓,使者独见一人,武冠朱衣,中筵而坐,曰:“卢征虏若起事,至此当以水相送。”六年春,循遂率众直造长沙;遣徐道覆逾岭至南康,装舰十二,艟楼十余丈。舟装始办,大雨一日一夜,水起四丈。道覆淩波而下,与循会巴陵,至都而循战败。不意神速其诛,洪潦之降,使之自送也。广记二百九十五。

  义熙五年,宋武帝北讨鲜卑,大胜,进围广固,军中将佐乃遣使奉牲荐币谒岱岳庙。有女巫秦氏、奉高人,同县索氏之寡妻也,能降灵宣教,言无虚唱。使者设祷,因访克捷之期。秦氏乃称神教曰:“天授英辅,神魔所拟,有征无战;蕞尔小虏,不足制也。到来年二月五日当克。”如期而三齐定焉。广记二百八十三。

  晋义熙中,有刘遁者,居江陵,忽有鬼来遁宅上。遁贫无灶,以汴枪煮饭,饭欲熟,辄失之。寻觅于篱下草中,但得余空枪。遁密市冶葛,煮以作糜,鬼复窃之于屋。比得枪,仍闻吐声,从此寂绝。御览九百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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