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盟能不解体么?一边是辛苦劳动的蚂蚁,一边是唱歌享受的蝉

鲁晓芙,财经作家,旅居欧洲,以荷比卢为基地,从事全欧洲投资并购业务。

中国经济已经国际化了,不了解欧洲,有时候,你就不了解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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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遍地肆虐,不仅抑制全球经济发展步调,也让欧盟/欧元区(euro area)是否终将瓦解的争论,再度浮上台面。

过去“蚂蚁vs. 蝉”的故事,又被翻出来,欧盟未来会不会解体,又热烈的讨论。

欧盟不搭,蚂蚁和蝉

话说从头,1999年1月1日欧元上路时,一开始只是记帐单位,并无实体通货流通;直至2002年1月1月起,欧元的钞券及硬币才正式流通。

然而,2010年爆发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突显欧元区各成员国经济结构异质性的根本问题,让看似风光的欧元区,顿时变得摇摇欲坠。

欧盟内部其实完全不一样,将德国比喻为在夏天勤奋搬运粮食,以准备过冬的蚂蚁;

图片说明:德国努力工作的工人。

希腊等南欧边陲国家,就是整天忙着唱歌的蝉。

图片说明:希腊海边的度假休闲生活。

脚踏实地工作的德国蚂蚁,不断借钱给懒惰的希腊蝉,去买蚂蚁们辛苦制作的商品,后来蚂蚁又跟蝉变成好朋友,一起使用共同通货。

在渡过一段幸福的生活后,德国蚂蚁终于认清,蝉拿不出好东西来还债的事实,而蝉却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达到蚂蚁的勤俭持家、努力工作等要求。如今,现实世界的德国蚂蚁,对于希腊蝉不断借钱的不满,耐心也到了快耗尽的临界点。

对于这样的指控,2015年希腊财政部长Yanis Varoufakis反驳,大家都把希腊当成蝉,但德国之所以能成为今日的蚂蚁,是仰赖美国“马歇尔计划”(Marshall Plan)的债务减免,以及义大利、南斯拉夫与希腊等移工的帮助,才能在二战战败后迅速复苏。

此外,阿姆斯特丹大学研究人员Enrico Perotti等人,则在今年2月18日撰文指出,欧盟/欧元区僵化的货币架构,不可能有制度性调整,因此欧元区从一开始就是内部转移支付转移财富的联盟;多元化的欧洲货币联盟,通过隐性汇率效应,促使核心成员国有效贬值,产生有利于核心成员国的重分配效果,而制度薄弱的边陲成员国反而受害。

根据购买力平价(PPP)来看,“德国欧元”兑美元的汇价低估超过5%,至于“希腊欧元”兑美元的汇价则高估近20%。

因此,一直有种说法,德国通过欧盟,整合了欧洲经济,让自己货币实际贬值,自己货物在欧洲畅通无阻,而欧洲其他不那么发达国家受到了损害,工业方面一直无法自主发展。

德法促成欧盟复苏基金,可能成为欧盟一体化的标志事件

一般认为,货币联盟需要财政联盟、政治联盟才不致分裂。虽然德国总理默克尔于2011年12月即呼吁成立财政联盟,但过去几年,德国却抱持着拒绝大规模预算赤字、反对发行欧洲共同债券与财政联盟的立场,因此无法在财政一体化上更进一步。

值得注意的是,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德国政府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近来,德国财政部长Olaf Scholz,迅速扬弃平衡预算政策,支持欧盟推动“疫情紧急购债计划”,并与法国财政部长Bruno Le Maire,合力促成欧盟复苏基金(EU Recovery Fund)的提议。

德国财政部长舒尔茨将德法的欧盟复苏基金提案,比拟为1790年美国财政部长汉米尔顿,成功促成美国各州发行共同债券,奠定了美国整体经济发展的基础。

德国财政部长称此为欧洲的“汉米尔顿时刻”(Hamilton Moment),德国财政部副部长Jörg Kukies认为,欧盟复苏基金具有重大意义,因为这表明了德国对区域整合的重视。

欧洲财政一体化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也为未来欧盟/欧元区的发展,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基础。在这个基础上,欧盟可能会继续加强整合,财政一体化和军事一体化都会提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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