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编辑杂记(24)】我在长沙芙蓉中路三段422号,遥望成都商业街16号

我不是个歌者,但刀郎流行那会,我走在采访或者上下班的路上,就会不知不觉地跟着路边店铺的功放机哼唱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而且特有感觉。每当哼到“停靠在八楼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这句歌词时,我跟好多人一样,一直在想着“二路汽车”怎么会“停靠在八楼”上呢?后来看一个艺术访谈节目,听刀郎谈这首歌流行背后的故事时,才知道“八楼”是个公交停靠站的名字,一笑之后,直骂自己傻。但又一想,尽管这是真地名真公交车次,但入了歌词,就艺术化了,就成了一个艺术形象了,是不是“八楼”和“二路”,已经不重要了。
我今天在这里说的“长沙芙蓉中路中段422号”和“成都商业街16号”,则是实实在在的地名和门牌号,没有艺术化。但为什么要把这两个地方扯在一起呢?这当然就有一点小故事了。
2004年的第一场雪还没来的时候,我有幸加盟到了《时代邮刊》,开始做副总编,几年后当115路公共汽车带走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时,我便做上了执行总编。加盟到《时代邮刊》那会,《时代邮刊》的办公室还在长沙芙蓉中路中段422号鸿翔大厦的8楼上。每当有点工闲,我就打开窗户,向西南方向遥望,仿佛我这一望,就会望见成都商业街16号那个地方似的。成都商业街16号那个地方,有一家杂志,叫《生活之友》,我觉得办得不错,特别是他们坚持做专题的精神,对我很有启发。当然,我也一直喜欢在那家杂志上发些作品。于是,我和《生活之友》有了一些联系。于是有一天,我趁着午休,给《生活之友》写了一封很长的“读者来信”,一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和钦佩,二是想跟他们探讨一下办刊如何做专题的问题。这封信叫《遥望成都商业街16号》,全文如下——
《生活之友》编辑部:
我不知道成都商业街16号里的《生活之友》杂志社的办公楼有多高,也不知道杂志社的办公室里是怎样摆设的,更不知道编辑部的大编们长什么模样,因为我在长沙,我只能对她遥望。
我是湖南一家杂志的老编辑、老记者,同时又是《生活之友》长期的读者、作者,我遥望成都商业街16号里的《生活之友》,便自然生出了与许多一般的读者不一样的感激与联想。
作为一个作者,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作品发表在最有影响力的媒体上。我在全国各地报刊发表了200多万字的文学、纪实、策划类的作品,应该也算是个小有成就的作家了;我对全国的报刊情况多少还有些了解,但说句实在话,在2001年以前,我还真不知道四川党建期刊集团办了一本《生活之友》,而且还是“双效期刊”!于是,当我偶尔在一家超市的书架上发现《生活之友》时,我还感觉有些意外,翻了翻杂志,又感觉有些特色,便买下了她。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是2001年8月18日。从此以后,我便向《生活之友》投寄了数个纪实作品,而且几乎“枪枪命中”。几年下来,便有了我的《<国画>作者好尴尬》《抱着昏迷的新娘入洞房》《拯救中国女儿:美国妈妈在西岸走在东岸飞》《真爱拯救“桃花癫”》《汤瑞仁老人和她的“毛家饭店”》等数个纪实作品在《生活之友》上亮相。尽管至少在我看来,《生活之友》还算不上“大刊”,她的稿酬标准也处在全国同类原创期刊的偏下水平,但我愿意在这本刊物上发表作品,而且大多还是首发作品。因为我爱《生活之友》,而且我认为我这样做,是一个负责任的作者对他所爱刊物应有的一种尊重、一种奉献、一种忠诚。

作为一个编辑,每个人也都希望自己编辑的作品让作者满意、让读者喜爱,更希望自己编辑的杂志有自己的特色和风格。编辑干的是苦活、累活、用心的活,需要眼力、心力和笔力。这是我自己的一点感悟,也是《生活之友》编辑们的劳动给我的一种感觉。起码说,对我的作品,编辑虽然发现它们适合《生活之友》,但仍然还是精益求精地加以了修改,特别是用心用力地挤出了不少“水分”。“挤水分”往往是费力不讨好的事,尽管《生活之友》的编辑“挤”得也不尽完美,譬如“挤”掉了一些文采,“挤”掉了一些潜藏着的情感什么的,有一点点的不“合情”,但大体上则是“合理”的。而眼下普遍的情况是,报刊的许多编辑宁可选用那些只需要改正一两个错别字就“勉强可以通过”的一般性作品,也不再愿意劳神去做这种“挤水分”、推敲锤炼出有特色、有个性的作品的艰苦工作了。再起码说,《生活之友》的专题策划在期刊中是做得较早的,而且一直坚持了下来。这是体现一家刊物特点、风格、水平的大事,可又是一件最令老编们头疼的苦事。《生活之友》的编辑们可谓绞尽了脑汁,费尽了心血,一个一个的专题做下来,关乎着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累加起来,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小“生活百科全书”。《生活之友》在这两方面可贵的努力和探索,是对报刊编辑们的一种无形的激励和宝贵的支持,起码对我是这样。
作为一个办刊人,我同样感到,《生活之友》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志向和精神。她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整体风格和特色,并在“与时俱进”中求新求变,版式在不断变美,质量在不断提高,市场在不断拓展。联想到近几年来不少刊物急功近利、摇摆不定、一味跟风、逆难而退等种种现象,我对《生活之友》的坚持、自信和发展深表敬意。
遥望成都,我好想走进商业街16号,好想走进《生活之友》,好想跟同仁朋友聊一聊有关写作、编辑和办刊的事儿,真的好想。
遥祝《生活之友》越办越好!
《时代邮刊》副总编辑 罗满元
没想到,信件发过去不久,就立马在2005年第一期《生活之友》一字不改一字不落地见刊了。我倒不是担心稿子能不能发表,平心而论,任何杂志任何编辑看到我这样用心用情写出来的“读者来信”,都会惊喜的,哪怕像我这样的“老油条”,遇到如是“来信”,也会有点小激动的。信中的内容,大家看了以后一定很清楚了,它不仅是一个作者的心声、一个编者的心得,更是作者和编者的一种良性互动、一种真诚交流、一种深入探讨!就后一点来说,这封信还真有点文学化、艺术化了!
所以,让我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生活之友》没有把我这封“读者来信”作为“读者来信”刊发,而是去掉了“信”的“抬头”,作为一个文学作品放在了它的副刊上发了出来。我收到样刊时,刚有点小疑惑,忽然想到鲁迅先生有一本散文集,就叫《两地书》。鲁迅先生说的是爱情,我谈的是写作和编辑,都是很美好的事情,都是可以文学化的,也都是可以以情动人的。想到这,我便释然了,好像也真的看到了一只美丽的蝴蝶,在长沙与成都之间飞来飞去,于是对《生活之友》又多了一分爱与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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