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记忆 / 文:吴瑞宗

老家的记忆

文:吴瑞宗

我这五十多年里,总共搬过七次家。从我出生的土坯房到成家的砖瓦房,再到充满着现代的楼房,尽管每一次搬家后的条件都会比以前更好一些,但在我的记忆里,念念不忘的还是我出生在里面并生活了十多年的“老家”。

老家是三间低矮的土坯房,记得屋里黑乎乎的墙壁,木头的窗棂,晴朗的天气屋里还亮堂一些,一到阴雨天,屋里就像提前黑了天一样。听父亲说,这三间土屋,原来是一个地主家的两间南屋,解放后搞土改时分给了我们家。原来屋向北开门,和另外一家分得北屋正房的人家共同一个天井。为了居住方便,父亲把屋门口改成了向南开门,屋前的空场就成了我家独立的天井。后来,随着我们姐弟的陆续降生和长大,两间房子住不开了,父亲就请人帮忙,接着房子的东边又盖上了一间,于是我们家就成了一明两暗的三间房。

那时的农村家庭,家里设施都非常简陋,记得我家明间的屋里支着一大一小两口锅,有些桌凳和吃饭的用具,东西两间里屋的两盘大炕上,只有简单的被褥。总之,家里的一切可以用“清贫”来概括,全部家当就是简单的生活用品和几件原始的农具。家里唯一的电器,还是在我记事以后,由村里统一安装的有线广播喇叭,每天早中晚三次,准时播放歌曲《东方红》,抑扬的革命歌曲结束后,喇叭里就会传来“××县广播站,现在开始广播”的声音。从这里,我第一次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也是从这里我才知道,除了左邻右舍的方言土语外,人间还有许许多多美妙动听的天籁之音。

我们家房子虽然小,但院子特别大。房屋的东边是一小块空闲地,父亲也把它圈在了我们的院墙里,南北也是非常的宽敞。那时的房屋都没有规划,就势而建,屋前的空闲地就成了自家的院子,院墙是夯的土墙,大门是用木棍钉的栅栏。从我记事起,院子的东北角和房屋的东边空闲地,就是个小菜园,除了栽植一些大葱、韭菜和菠菜等家常菜外,还会栽种上几棵黄瓜和西红柿等。咬一口酸酸的西红柿,头顶黄花满身带刺的黄瓜,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想想就禁不住大口地吞咽着自己的口水。记得小时我偷吃了哥哥种在菜园里的瓜,被罚着给菜园拔草、浇水的囧事,至今想起来还觉得可笑。

院里的好几棵果树中,我情有独钟的是那棵最大的李子树。每年的夏天,紫红色的李子掩映在深绿茂密的树叶间,甜中带酸的诱惑,总惹得我围在树下转。有次实在太馋了,就拿根棍子打李子,李子没有打下来,落在我光溜溜身上的却是叶子上的扒架子,我被扒架子蜇得火辣辣的疼,扔掉棍子哭喊着跑到娘的身边,娘把咸菜缸里的水涂抹到我红肿的肩膀上,又找来碱面化成水给我抹上,疼痛才慢慢好了起来。从此,我不敢再对李子伸手了,每天只能望“李”兴叹。

李子熟了,娘就让哥哥们摘下来,一半分给我们哥几个吃。另一半,娘就让我们用瓢端着,去送给左右的邻居们尝尝鲜。

曾记得,院子里茂盛的梧桐树遮阴纳凉,低矮的香椿逐年留香,南墙外一排高耸的白杨树,在我们家盖新房的时候,都做成了栋梁。靠南墙的院子里,有一棵我不知道年龄的榆树,这棵树从我记事起就双臂搂不过来,直到老屋拆除我双臂还是搂不过来。这棵榆树对我们家可以称得上是“功劳树”,每年春寒渐暖的时候,榆树的枝条上先是长满了一串串黄绿色的榆钱。我们看着那一树的榆钱,就天天翘首期盼,盼望它们快快长成,期待享用娘用榆钱做的美食。娘说:“等到清明节的时候,榆钱长大了,我们就捋榆钱,娘给你们做好吃的榆钱饭。”

从我记事起,每年的春天,我们都会得到榆树的馈赠,娘把哥哥们捋下来的榆钱做成不同的饭食,蒸榆钱窝窝头、熬榆钱粥、做榆钱蒸菜等,娘的一双巧手会变着花样把榆钱做成我们喜欢吃的饭食,既让我们饱了口福,又在青黄不接的春季节约了粮食。在那个时常填不饱肚子的岁月,这棵树年年如此,岁岁依然,默默地奉献着,给了我们更多的饱饭。搬家以后多年,每到春天,娘还念叨那棵为我们家立过功的老榆树。

父亲是个性情中人,那些年里,不管日子多么艰难,他都在空闲里摆弄一些花花草草,有盆盆罐罐栽的,也有栽在地下的。最难忘的是屋前那簇红色的月季花,鲜艳的花朵一年三季挂满了枝头,从春天到初冬,离家老远就能看到高过屋檐的花红,似一大团鲜红的火焰簇拥在低矮的老屋前,每次回家,远远看到一团火红,心里顿时感到家的温暖。那一年,父亲从朋友处讨了一株芍药花栽在了院子里,那个年代的北方农村,能得到这么一棵名贵的花非常稀罕,父亲就像宝贝一样把它栽上,精心管理着。每年的五月,芍药花开放了,美丽鲜艳的花朵风姿绰约、优雅华贵,浓馥的幽香溢满我们这个寻常的农家小院,也给我们这个清贫的家庭溢满着欢乐和生机。

父亲还有一个爱好就是读书,闲暇时间总是喜欢捧着本书看。我小时没有电灯,晚上都是点煤油灯照亮,好多的晚上一觉醒来,父亲仍然借着昏黄的灯光看书。娘看父亲白天出工下地,回家后不顾劳累,闲时不是侍弄院里的花草,就是拿本书看,就心疼地唠叨父亲,说父亲瞎忙这些“当不了油和盐”的事情。

尽管父亲有一顶“右派”的帽子,我记得家里从没有缺少串门的叔叔大爷。冬天点一盏煤油灯在屋里谈“三国”,夏天拖一领凉席在院里说“聊斋”。在那没电灯无电视的漫漫长夜,人们总要找点乐子来消遣一下多余的时光,于是有着老学问底子的父亲,就成了老少爷们闲时消遣时光的话语中心。街坊邻居们在谈天说地间送走劳动了一天的疲惫,暂时忘却压抑在心头的生活负担,在苦涩单调的生活中,找寻着极其容易满足的欢乐。那时懵懵懂懂的我,听说了《聊斋》中的狐仙鬼怪,吓得天擦黑就不敢一个人出门,知道了《西游记》的孙猴子,就经常做梦,梦到自己像孙悟空一样,变化出很多好的东西,满门忠烈杨家将,精忠报国岳家军,就是在这个时候给了我模模糊糊的启蒙。

父亲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每到春节都要帮邻居们写春联。进了腊月,父亲都会早早准备好毛笔,闲时提前研磨,把研好的墨汁倒入一个瓶子里,以便书写时用。过了腊八日,大家就陆陆续续拿来裁好的大红纸写春联,因屋里太小,写好的春联只能摆放在院子里晾干。红红的透着墨香的春联摆满小院,让人早早就感觉到了新年的欢乐气息。时隔这么多年,每逢看到大集上摆摊卖的春联,总是不由让我想起写春联的父亲,想起儿时在小院里晾晒春联的情景。温暖的童年记忆,尽管已很遥远,但仿佛就在眼前。

院里的那盘石磨,是家里原始的“大机械”,我们家人口多,一大家人吃饭就靠这盘石磨。小的时候我常常半夜醒来,透过窗户看见娘和哥哥们在推磨,后来我渐渐大了,也能帮着大人们推磨了,才真正感受到了推磨的辛苦。大人们白天都要参加集体的劳动,推磨的事只能在晚饭后或者一大早,面粉一般是晚上磨,推煎饼需要早晨天不亮就起床,哥哥们推完了磨后不耽误出工。每次推煎饼,在石磨嗡嗡的转动中,娘就早已支好了摊煎饼的鏊子,把提前准备好的烧柴抱到鏊子边,等沫糊推出一些后,就让哥哥们歇息一下,娘用盆子把沫糊端进屋里,然后点火烧起了鏊子,不一会儿,煎饼的幽香随着白腾腾的热气飘到了院里,闻到煎饼香,推磨的劲头就更大了。推完磨,娘早就摊出了热乎乎的煎饼,有的时候,娘就像变戏法似的从鏊子窝里掏出几只烧熟了的小咸鱼。到院里的小菜园拔棵葱,卷在刚摊出来的煎饼里,就着烧熟的小咸鱼,咬一口又脆又香,现在想起来还让我回味无穷。

记忆中的老家虽然贫穷,但充满了无限的温暖。还记得一家人围坐在一张矮桌吃饭的情景,娘总是坐在靠近锅台的位置,边吃边给我们添饭。我们姐弟六个,哪个孩子吃了多少,娘都记在心里。偶尔一顿饭,如果哪个孩子吃的少了,娘就会问问为什么吃的少,是不是不舒服,饭后还会念叨:谁谁今天怎么回事,咋吃饭少了? 我在六个姐弟中最小,自然会得到父母和哥姐们的特殊照顾,有好吃的总是先给我吃。记得小时每次吃咸鱼,父母总是先掰下鱼头吃,边吃还边说鱼头香,他们喜欢吃鱼头。小时不懂事,就把父母的这话当了真,每次吃鱼我总是把鱼头掰下来留给父母吃,自己吃鱼尾巴。后来逐渐长大了才知道,那是父母舍不得吃鱼尾巴,把好吃的都留给了我们。在长大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这些,心里总有一种对父母的亏欠感,也真的懂了“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深厚含义。

作为家中最小的一个,除了受到父母的偏爱外,还有幸享受到姐姐和哥哥们的额外呵护,记得姐姐哥哥们收工回家摸给我的一把酸枣,装在笼子里的蝈蝈,三哥四哥放学带回的小人书;还记得我被邻家孩子的秋千馋的回家哭,大哥晚上散了会后挖窝埋杆子,连夜给我绑好了秋千。有父母的偏爱,有姐姐哥哥们呵护的童年,在那些艰难困苦的岁月中,我仍是生活在充满着幸福和欢乐的日子里。

多少年来,我们的老家深刻地印记在了我的心灵深处。屋里的灶台和大炕,院里的花草和树木,一家人围坐一桌,饭桌上热气腾腾的窝窝头和地瓜,还有散发着香气的煎饼,所有这些,都经常出现在我的睡梦里。一盏油灯下,一边是父亲默默地捧着一本书品读,一边是娘凑着光亮,一针一线地缝补着孩子们破了的衣裳,这是一个我脑海里永远也抹不去的画面。

《晋书·天文志上》有云:“天员如张盖,地方如棋局。天旁转如推磨而左行,日月右行,随天左转,故日月实东行,而天牵之以西 没。譬之于蚁行磨石之上,磨左转而蚁右行,磨疾而蚁迟,故不得不随磨 以左回焉。”古人以为天圆如张盖, 地方如棋盘,日月随天而转,就象蚁 行磨石之上,磨向左转而蚁向右行,磨转得快而蚁走得慢,所以蚁不得不随磨向左转。由此我想到了我们的父母,我们的父母就像爬行在磨石上的蚂蚁,毕生的劳碌,加倍的辛苦,在那个艰难的特殊年代里,能把我们姐弟抚养成人,就已经付出了他们所有的艰辛困苦和全部的心血。在当时的社会环境里,父母再大的努力,也改变不了艰辛苦难和贫穷落后的生活现实。

斗转星移,世事变迁。随着村庄的整体规划,我们家也告别老屋,搬到了村里统一规划建设的新房子里。再后来,随着国家改革开放的好政策,家里的一切也紧跟时代的发展,逐步进入了现代化的生活轨道。现在,老家的地方早已成了一片平整的农田,每次经过那里,我都要向着记忆中老家的位置看上一会。老家,虽然过去了四十多年,但那一幕幕的往事,仿佛就在眼前,犹如发生在昨天。

四十多年前的老家只是存在了记忆里,但四十多年前父亲栽植的花,至今还盛开着鲜艳的花朵。令人欣慰的是,历经了四十多年的岁月和多次的搬迁,父亲早年在老家栽植的芍药花和月季花,依然顽强的保留了下来。如今,芍药花盛开在大哥的院子里,月季花开放在三哥的庭院中。当年父亲栽植的鲜花,今天通过哥哥们的精心培育,开的更加鲜艳、更加红火!

作者简介:

吴瑞宗,山东昌乐人,1964年出生,多年从事企业管理工作,业余时间喜欢读书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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