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格”是种什么东东?

北大的中文系与医学系踢了一场球,以0比12“负赢”——这是参照“负增长”仿造的词。输了就输了,他们却“没皮没脸”地在“北大中文足球”公众号发了一篇文章,用与北大中文系学子相匹配的文笔,生动地描述了他们大败亏输的过程。一位“老系友”觉得很不爽,认为有辱系格,要求严肃处理。
我看了那篇文章,感觉写得挺好,完全具备了北大水准。我也写过关于足球的文章。很久很久以前,我曾在北海当时最大的企业北海综合化工厂筹建处工作,作为厂足球队参加市职运会的“随军记者”,每天用章回体报告战况,厂长下令每天印发各车间科室,让夜以继日加班的职工弥补未能现场观战之憾。那些章回连载一时洛阳纸贵,就像小时候传看的《曼娜回忆录》和《梅花党》。厂长有一次到南宁出差,为了看到连载,特地让司机等到连载赶印出来才开拔。
那段时间称得上是我人生的“高光时刻”。800多人的厂,绝大部分刚从学校毕业,平均年龄20啷当岁。我拼尽洪荒之力的战报,不仅让他们知道在厂里藏着一个会码字的人,更让他们增添了无穷的自豪感,干劲冲天,如火上浇油,像猛虎添翼。
很庆幸我还保留着一份当年的连载,摩挲着脆黄的纸质,让我情不自禁地“致敬”已经逝去的青春。遗憾的是那年头作文做人都很老土,不敢这么造次,欣赏的人只说堪与《羊城晚报》范柏祥的足球赛事连载媲美,要是我像北大中文系足球队员这样“炮制”,时至今日会更有纪念意义。
我不知道所谓的“系格”是什么。“格”指的是品格,圣人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同样,人而无格,亦不知其可也。我知道的“格”有“国格”、“人格”,大抵指的是名誉、尊严之类,意指做人不能不顾脸面和尊严。
既然是“格”,自然有一个框框,不能随便溢出“格”外,也不宜把什么都扯到“格”里。“系格”云云,让人殊为不解。如果指的是一个系应有的名誉和尊严,那也太过“山头主义”或“分裂主义”了,中文系也好,医学系也好,不过是学校的一个学科单位,就像一个社区、一个村委会、一个村民小组,不会有什么“区格”、“会格”或“组格”。
学校系与系之间踢一场球,开展了一场体育活动,等于玩了一场游戏。老歌星王杰有首歌《一场游戏一场梦》,这场“游戏”不是梦,它也不过就是一场游戏,输球不等于输志,更谈不上输人,他们输得惨了些,自我调侃,自己涮自己一道,把足球的快乐分享给更多的人,可以说是深得足球运动之真谛。把踢输了球提高到丢了“系格”的程度,这足球也太过沉重,这日子也太无趣了。中国足球老像稀泥糊不上墙,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上年纪的人,喜欢倚老卖老,用“系格”来说事,不见其长者的慈祥仁厚,却显示其脑筋落后和说教的苍白。时过境迁,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喜怒哀乐,环境早已不是你生长的那个环境,生活也不是你当初的生活,把一篇关于足球的游戏之作,上纲上线到“系格”,就像现在还唠叨“父母在不远游”,对儿女婚姻还固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日常交往还觉得“男女授受不亲”,还有人吃这一套吗?
青年并非不需要教育,不需要引导,但更需要的是理解。不必要迎合他们,但一定要知道他们的心理。我觉得应该向鲁迅先生学习。青年人为什么喜欢鲁迅?那是因为他与他们心气相通,明白他们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悲伤什么快乐什么。他与他们有师生之谊,却不做他们的教师爷,互相之间是一种真正的忘年之交。
科技发展,知识爆炸,在这样的时代,年长者更多的应是落伍之感,愿意学习就多学习,否则连智能手机也不会用,门也出不了;不愿学习就把心态放宽容和宽厚些。“前浪”的价值,更多是给“后浪”汲取教训,而不是动辄教训“后浪”,觉得“吃盐比你们吃米多,过桥比你们走路多”,“不知老之将至”地要引领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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