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日课305丨我们的心智,早就种下古人的思想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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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曰:“由尧舜至于汤,五百有余岁;若禹、皋陶,则见而知之;若汤,则闻而知之。
由汤至于文王,五百有余岁,若伊尹、莱朱,则见而知之;若文王,则闻而知之。
由文王至于孔子,五百有余岁,若太公望、散宜生,则见而知之;若孔子,则闻而知之。
由孔子而来至于今,百有余岁,去圣人之世若此其未远也,近圣人之居若此其甚也,然而无有乎尔,则亦无有乎尔。”(《孟子·尽心下38》)
孟子说:
从尧舜到汤,经历了五百多年。对于尧舜之道,像禹、皋陶,是亲眼所见而知的;像商汤,则是耳闻而知的了。
从商汤到周文王,经历了五百多年。对于商汤之道,像伊尹和莱朱是亲眼所见而知的。文王则是耳闻而知的了。
从文王到孔子,经历了五百多年。对于文王之道,姜太公和散宜生是亲眼所见而知的。孔子则是耳闻而知的了。
从孔子到现在,论时间不过一百多年,我们离孔子的时代并不远。论其居处,我在邹国,孔子在鲁国,自邹至鲁,边壤相接,相距如此之近。然而在当今之世,孔子之道,却没有人继承之人,竟然没有继承的人。
观孟子之言,其自任之意,不言而喻,他将继承尧、舜、汤、文王、孔子而将圣人之道传承下去。这是一种担当,舍我其谁的担当,对自己人生定位的自信。这种担当也成为了每一代士人的天赋使命,宋代大儒张载说得更明确: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朱熹引程颐给程颢作的墓碑记作为注《孟子》全书的总结,明示程氏兄弟继承孟子,而自己则继承之。《集注》言:
有宋元丰八年,河南程颢伯淳卒。潞公文彦博题其墓曰:“明道先生。”而其弟颐正叔序之曰:“周公殁,圣人之道不行;孟轲死,圣人之学不传。道不行,百世无善治;学不传,千载无真儒。无善治,士犹得以明夫善治之道,以淑诸人,以传诸后;无真儒,则天下贸贸焉莫知所之,人欲肆而天理灭矣。先生生乎千四百年之后,得不传之学于遗经,以兴起斯文为己任。辨异端,辟邪说,使圣人之道涣然复明于世。盖自孟子之后,一人而已。然学者于道不知所向,则孰知斯人之为功?不知所至,则孰知斯名之称情也哉?”
张居正亦言:
夫天理、民彝不可泯灭,百世之下,必有神会而心得之者,所以明其传之有在,而俟后圣于无穷也。
中华文化的道统,薪火相传,绵延不绝。即使是生活在当下的我们,心智之中,也早就种下了古人的思想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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