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哈萨克斯坦，探秘亚洲的心脏地带

作为“一带一路”上的一个重要国家，哈萨克斯坦以其独特的连接东西方的地理位置而备受瞩目。它曾经写下的迷人故事，等待我们去发掘。

未知的哈萨克斯坦

－－亚洲心脏地带考古掠影

◎供图、支持 / 波鸿德国矿业博物馆（DBM）

节日中身着传统服饰的哈萨克斯坦姑娘。

哈萨克斯坦连接着东方和西方，它在欧洲和亚洲的远东地区之间，在中亚南部的伊斯兰地区和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今天的哈萨克斯坦融会了多种文化，在古代也同样如此。它就像跳动着的心脏，来自外部的血液不断涌入其中，随后又流向四肢百脉。

01

世界第九大国哈萨克斯坦

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哈萨克斯坦成为联结欧洲、西伯利亚和中亚的纽带，在世界史上占据重要的地位。许多发生在这个国度里的历史事件，影响远及西欧，其中最著名的当数始于公元375年的民族大迁移、因丝绸之路而兴盛的贸易和13世纪的蒙古风暴。

△哈萨克斯坦境内拥有十分丰富的自然景观：从一望无际的草原、崇山峻岭到森林、沙漠、内海、大湖与河流。

它还是一个多民族多教派的国家。数百年来，哈萨克人、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德意志人、巴什基尔人等等，东正教徒和基督徒、穆斯林和佛教徒在这片土地上相比为邻，和平共处。

△哈萨克斯坦位于亚洲的中心地带，其特殊的地理位置犹如一颗跳动的心脏，联结着欧洲和远东地区。

02

最早的驯马着——波泰人

在古代，马为战争带来的机动性或许直到坦克的发明才得以超越，某种意义上，马的驯养与使用改变了整个世界历史。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应该去东方寻找牲畜驯化的起源地。因为那里的先民最先有意识地驯养了野生动物，使它们变成今天我们熟知的家畜。但考古发现，马似乎是个例外。人类和马的渊源也许始于哈萨克斯坦的北部草原：对该地约6000年前的波泰（Botai）文化人类聚居地的考古发掘显示，早在公元前四千纪晚期，人类就已经开发了马的多方面用途。在一些陶瓷容器里甚至检测到了马奶的残留物！当地出土的成吨的马骨也说明，当时的人已经知道猎取甚至饲养马群，以获取马肉。

△马头骨（上图）和带有装饰的马骨（右图），公元前第四千纪（公元前4999年〜公元前4000年），哈萨克斯坦北部波泰文化出土。

△辛塔什塔文化的轮辐式战车、马及御者复原品。辛塔什塔文化是欧亚草原南乌拉尔地区（位于哈萨克中北部）公元前二千纪（公元前2999年〜公元前2000年）初期的一个遗址。遗址中发现了目前世界上年代最早的轮辐式战车。直至今天，双轮单马拉车仍是中亚北部居民重要的运输工具。

03

6000年前的中亚冶金者

铜是人类最早利用的金属之一。在哈萨克斯坦，对铜的开采可追溯到约5600年前阿尔泰山脉的弗拉基米罗夫卡地区。俄罗斯考古学家在那里发现了大量石锤，以及保存在冻土层中的木制工具。由于海拔很高，当地的土壤几乎长年处于冰冻状态，每年只有一个月可供人探寻其中的宝藏。事实上，在其他可及地区也存在大量铜矿，当时的矿工为什么要花费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在弗拉基米罗夫卡采矿呢？也许当时的人认为，海拔越高的地方所蕴藏的矿藏更为珍贵。

波鸿德国矿业博物馆的年轻研究人员在记录东哈萨克斯坦Askaraly地区的古老锡矿坑。

04

从芬兰到阿尔泰：

席卷欧亚草原的青铜文化

锡使铜变得色泽如金，使铜变得更坚硬、更耐磨损，一块上佳的青铜合金可以具备与铁相似的硬度，这在战斗中是多么巨大的优势！尽管直到铁器时代，欧亚草原的游牧文明才真正得以确立，但这一地区的青铜文化早已参与到更为广泛的交流体系中，青铜武器席卷了芬兰到阿尔泰之间的广阔土地。

△青铜时代的标准青铜矛头，哈萨克斯坦Dzetigar地区出土（图1）。青铜带饰板斧（图2），安德罗诺沃晚期，哈萨克斯坦班巴伊地区出土。青铜匕首（图3），公元前第二千纪中期，哈萨克斯坦Jusno-Kasachstanskij地区出土。

目前的研究倾向于认为，正是兴盛于公元前17世纪至前9世纪的安德罗诺沃人对金属矿和牧地的不断追逐让他们散布各处，中亚许多地方都留下了他们漫游的足迹。中亚很多的冶金传统始于安德罗诺沃文化时期，一直延续到青铜文化末期。在哈萨克斯坦中部，至今保留着数量众多的矿山和冶炼作坊的遗迹。它们表明，到了青铜时代中期和晚期，先民对铜的需求已经大大增加，一些冶炼中心也随之产生。

俄罗斯学者O. Krivcova-Grakova 设想的安德罗诺沃女性外貌。

2006年，德国和哈萨克斯坦的科学家在Askaraly的Mastau Baj墓地发掘现场。

05

制青铜者：

安德罗诺沃人的文化和生活

牲畜是安德罗诺沃人重要的商品，牛羊群是他们畜牧经济的支柱。他们的牲畜和金属制品很受到中国西北地区、中亚其他地区和阿富汗农民的欢迎。安德罗诺沃人大多采用火葬，他们相信，这样能使死者的灵魂脱离肉体的束缚，升向天堂。他们的头饰和发型设计尤其精美，特殊的场合，妇女们会佩戴金或镀金的饰品。

波莱尔墓葬出土的配饰精美的马匹复原图。（绘图/Z·Samasev）

△约公元前9世纪，斯基泰人及其同源的萨尔马特人和塞种人纷纷登上欧亚草原的历史舞台，亚欧草原随即进入游牧时代，此时期出现了许多豪华的墓葬，哈萨克斯坦东部的波莱尔墓葬群即为其一。科学家在该墓葬群中发现了13匹装饰精美的马骸骨。

06

游牧时代来临

约在公元前1000年，气候变得潮湿凉爽起来，草原和墓地增加了，越来越多的人过上了游牧生活。直到今天，中亚地区的部分居民仍然延续着这种生活方式。自公元前9世纪起，安德罗诺沃青铜文化衰落，斯基泰人开始在哈萨克斯坦定居，接续而来的是与他们同源的马上游牧民族萨尔玛特人和塞种人。这些民族一直生活在中亚，直到约公元前2世纪被其他文明驱逐。

△哈萨克斯坦南部伊塞克湖出土的豹形金饰，公元前4世纪（左图）。哈萨克斯坦Zhalauly地区出土的鹿形金带饰，公元前5〜前3世纪（右图）。

中亚的绿洲文化和它的早期城市群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格外有意思。游牧和定居这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相互对立，不断碰撞，但很少出现极端的对抗。共存和交流占据了上风，并带来了丰硕的成果。这块土地的另一迷人之处在于东西方之间的频发交流，东西方文明在此并存，创造了多元文化。

伊塞克湖出土的金人，复原品，公元前4〜前3世纪。

本文节选自《文明》2013.10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