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义杯”第五届《中国最美游记》入围作品:芦花深处听桨声​II初守亮（山东省）

2021“遵义杯”《中国最美游记》第五届文学大赛征稿启事

☆芦花深处听桨声☆

☆初守亮（山东省）

初冬季节，冷露凝霜，芦花飘飞。

当晨曦托起万道曙光，一辆满载着全国各地游客的大巴，顶着满身晶亮的露珠，缓缓驶入麻大湖区。

车门一开，一块青灰色条纹的巨石首先映入眼帘，“麻大湖”三个行草的朱红大字，犹如千百年湖区人坚硬的肋骨，深深嵌入石质中，苍劲、圆滑。纵横阡陌的沟渠船道便成为麻大湖蜿蜒流淌的骨血，滋养了旖旎的麻大湖风光。巨石下面落款：国家4A级湿地公园。麻大湖蔚为壮观的美丽画卷，从这里铺展开来。于是，一汪莹莹碧水，便荡漾在脚下。

前面是双龙湖，湖边泊了大大小小的很多游船。微微荡漾的湖水，看上去深而透碧，一副不温不火的碧。或许是冬晨初冷，湿地云蒸霞蔚，气象万千，却隐隐缠了些雾气，那水好像睡意惺忪、钗鬓微乱的样子，显得有些幽暗深厚。其实它是汇聚乌河、孝妇河等七条河流的血脉，跳动在麻大湖蜿蜒曲折的脉搏里。或许她的碧正吻合了“水至清则无鱼”的绿色生态资源，调皮的鱼儿忽而跃出水面，荡起重叠又彼此交错的涟漪，勾画出一串串生态和谐的音符。那音符，吸引着我们一直向前。此时，弯月形的船坞码头，人流如潮，登船的检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我站在双龙湖畔边，抚摸着雕龙画凤的栏杆，向远处眺望。澄明如镜的湖面，流水轻漾，涟漪微荡。一大早双龙湖就热闹非凡了：船半数泊着，半数已在水上穿梭似得自由往来了。停着的船聚在靠村的那边，我们也上了其中的一艘船，随波轻轻起伏摇晃。忽而觉得这边大大小小的挤挤的船们，遮挡了向外看的视线。我从船头往船尾走过去，想看看那远处的云天苇影与眼前曲曲盈盈的水波，这样似乎能够消解湖中赏景的迫切感。每每游船回来的时候，船头向着码头这边就停泊了，起航时倒着在原地打个漩，然后驶进应去的航道。我们登上了一艘较大的游艇，能载五六十名游客，都是些外地来的作家，这些人多半是初泛，我已是重游了。记得上次坐游艇，是在南京的玄武湖，四人合租的小船。大约也是这个季节吧，天上飘着雾雨，缠绵的织着薄薄的纱幔，四周的楼宇，仿佛海市蜃楼，朦胧的只看到模糊的楼顶，见不到一盏灯在闪烁。凭空多了“空山新雨后，季节晚来秋”的韵致，雨润江南，空蒙迷茫。层层的涟漪荡出聚散不定的波纹，犹如凌乱的心事铺满湖面。堤上氤氲的老柳湿湿的罩着淡淡的烟霭，显得更加迷离凝重。“红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原本热闹的场景，却因了这场雾雨凄迷而静谧。静的氛围久了，会滋生出寂寞易感的孤独，从心头蔓延。不觉中，偌大的玄武湖已看不到其它游船在游荡，整个湖面空旷的让人沉醉。瞬间，我的心彻底空掉了，似乎天地间、渺茫的湖面上，只有我自己的存在。我独自徜徉在雾雨之中，迷惘、空落、不知所然。时隔多年，那次寂寞如浮梦般的过往，斫噬了记忆深处的某一个地方，虽然朦胧，却也清晰……这时，一声悠扬的笛韵，把我从那场烟雨如梦中喊醒。游艇拖着翻涌的浪花，载着欢声笑语，缓缓驶入芦荡深处，开始领略沉淀在岁月河道中的麻大湖美景了。

麻大湖的游船样式很多：有大的游艇、半大的气艇、电船，还有小船、乌篷船等。乌篷船在我们家乡叫“溜子”，中间略宽，简单粗糙，两头各固定一个栓绳揽的大铁环，但没有浆或橹，一根竹篙从古撑到今。这“溜子”原本是农业生产不可缺少的运输工具，多用进口的“美国松”打造。因为这种木材油性大、硬度高、耐腐蚀、不易开裂、使用寿命长。记得小时候常常趁大人不在，偷着把溜子撑走，在东坡《春江晚景》的春水里戏鸭、打芦芽；到遮天蔽日的芦荡里逮“喳喳鸟”但每次都少不了大人们的责骂与恐吓。后来随着农业机械的不断完善，旅游业也雨后春笋般地在全国各地迅速发展。“溜子”扎上乌蓬，改头换面，过渡到游船的行列。乌篷船虽然简陋原始，但当它从时间的河道中悠然飘来，我站在历史的堤岸，仿佛看到它轻盈而来又随波而去的兴盛与衰败。

电船是利用直流储电瓶推进器作动力，静音性好，尤其舱内弧形的沙发式座椅，后背能平平地放下，可坐、也可舒适地躺下。若邀三两好友坐于舱内，或翘首船头，可谈天说地，可瞭望前方，亦可顾盼两边景色。此时汨汨的桨声泛起细碎的水花，轻柔悦耳，也满撩人情思。舱前的甲板窄窄的，扶着矮矮的栏杆，能够近距离欣赏水中的鱼虾、水草。半圆式的深色挡风，雅致玲珑，两边空着，显得通透亮堂，能够直接接受阳光的拂煦和间接感受湖风的吹拂。其实这些在游艇上也能体会的到，只不过在电船上更觉巧妙清隽罢了，起码少了马达的浮躁。快艇呢，似乎是缓解压力或宣泄情绪的人们，去寻找些刺激而已，对于赏景而言，连走马观花都算不上。还有那些仿照动物摸样的船儿，无非是恋人和孩子们的最爱，飘荡在水面上，任凭风儿吹拂，悠哉悠哉的，倒也生出些浪漫的情趣来。

湖中的游艇算是较为高档的船，分上下两层。底层舱阔大而豪华，分内仓房和外仓房，外舱房又称海景房，海景房装修奢侈别致，陈设了高档桌椅、红木沙发茶几等，几上供给了各种饮品和凉茶之类。迎面的玄关、门窗包边、雕镂着精妙的纹路，顶棚角镶了角线，漆了古式的棕红色，匠心独具的雕饰，使整个房间弥散着古色古香的气息。透过两边或园或方的窗，可看到摇曳的芦花间时而追逐啼鸣的鸟雀。半隐半现的灯带射过炫彩的光晕，只是在晴好的白天显得有些晦暗，但配上怀旧迷幻的金曲也总会醉人情怀。

霞光初照，湖面上的大小游船已是走马灯似得往来穿梭。那些乌篷船、各样的小船，如落叶般飘进幽静迷彩的船道寻梦去了。偶尔一声低沉的笛音，从湖面荡漾开去，瞬间传遍每一个角落，每一棵芦苇，每一朵云彩。于是游艇似矫健的大鹏鸟，昂起头，分开水路向着宽阔的河道缓缓行进。两边的水先是迅疾的退却，缜密的芦苇夹着水草紧跟着匍匐过去，瞬间两股水浪从艏尖舱向两边迅速蔓延开来，吞没了水草，芦苇又“唰”的倾倒到相反的方向，如潮起潮落，前赴后继，起伏不定的水浪溅起串串银色的水花，拍打着船舷，与船尾不断翻涌的泡沫汇聚成一条白色的水带，绵延而去。在水浪里猛烈摇晃的芦苇，仿佛天女散花，如柳絮轻飏，芦花簇簇抖落，纷纷扬扬，飞散成两条蝶的梦。顺楼梯攀上船顶，洁白的舱房虚掩着门，不见有人进出。舱房的周围，全是合金镶嵌的湖色玻璃，映了湖光天影的底片。多数的游客簇拥在船舷或甲板上，扶着栏杆，吹着湖风，双腿撑开做平衡的姿势，不断地按动着快门。我站在顶层甲板上，居高远望，淡烟缥缈的苇荡，依托着紫气氤氲的芦花，在微风中缠绵、酝酿，美轮美奂。仿佛风姿绰约的少妇刚刚出浴，轻罩薄纱，半隐半现；朦胧曼妙中，她昂首、伸臂，尽显窈窕秀美，丰腴婉约的柔姿。那些穿梭在船道中的船儿，如同隐现游移于轻云之上，影影绰绰；一重一重的缭绕浮沉着，时而从眼前驶过，时而重现苇影之中。我的心忽而飘飘然，散淡的薄霭，轻轻泛起七彩霞光，弥散成层层的光束，串串的彩晕，袅娜的让人心醉。汨汨的桨声，和着偶尔啾啾喳喳的鸟鸣徐徐传来，谁人能忍不被这幻异的妙景引入梦乡呢？梦中悠然峰回路转的河道，逶迤环绕，却总也绕不出这美丽的梦境。桨声就是你轻微的鼾声，鸟鸣就是你的呓语，这梦美呀长啊，总也难醒……

雾气渐渐疏淡，麻大湖旖旎的芳姿丽影悄然清晰起来，满带泥土的纯净与芬芳，如同自童话世界走出。天光下，浑然天成的湿地风光更显天生丽质、清新、婉约、秀气怡人。忽然想起苏东坡的“起舞弄清影，何以在人间”的诗句，并反复吟诵出声来。一旁一路与我随意侃谈的赵兴国老师，也兴奋地应和起苏东坡的《横湖绝句》“贪看翠盖拥红妆，不觉湖边一夜霜。卷却天机云锦段，纵教匹练写秋光”的传世佳作。以及元代中书兵部侍郎于钦，当年曾乘兴游麻大湖，留恋此美景，有感而发《锦秋亭》的名诗佳句，曰：“霜风收绿锦，万顷水云秋”。此情此景，怎不让我们心生万千感慨！恍惚中仿佛跟随古代文豪身后，湖边野航，采菊弄莲，水也醉，苇也醉；赏烟柳画桥，云舟靓影之妙景，听文学巨匠激昂赋诗，谈笑史册。我想：历史不会因多了这次穿越的畅游而厌嫌吧！想到此处，我恍然彻悟：麻大湖的兴盛之所以过于他出，能够辗转于历史的河道中颠簸千年，引得古往今来文人墨客及众多游人的青睐与厚爱，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因一纸报道广而告之的效应所致，它确确实实地以原生态的面目展现于人们面前，真正进驻于人们心中，不失它的淳朴、厚重与与众不同。

被雾气润泽过的麻大湖，如气质少妇铅华洗尽后的娇颜，徐徐散发着原始天然的体香，展露清新润朗的面目。阳光终于润朗起来，那些潮湿的树们、苇们，似乎从梦中缓过神来，精妙入微地静静伫立，苇叶草丛间偶尔闪烁的光影，那是梦的眼睛。此时的湖水泛起粼粼的柔波，显得比早晨的水恬静深澈了。使我一面蓦然忆起东坡先生的“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牙短，正是河豚欲上时。”的诗句。一面担忧芦苇收割后的惨淡空阔之境。耳畔隐约充斥着割苇的镰刀声和人们的说笑声，眼里分明有泪光闪烁。我们站在船首，远望天与水相融后的旷远，云朵拥抱着芦苇浮在水面上发抖，看着那些往来自在的小船，爽风捎过浅浅的歌声，一会儿近了，一会儿又依稀远去了。这时，我们已出了双龙湖，抬头就望见望月桥。望月桥为拱形单孔踏步石桥，清幽古雅，如长虹卧波，点缀在蜿蜒幽静的河道上，于逶迤的湖堤草径，轻烟苇影中若隐若现。大自然是生命的母体，河水便是生命的血液，是江河湖海的脉络，于是，各种形态的桥，变成了自然界不可或缺的景致。麻大湖诸多的桥，以各具特色的姿态，成为湖中的点睛之笔。望月桥优美独特的弧线，古朴的花纹图案，雕镂精细，一凿一钎，匠心独运，锤锤敲打出古老沧桑的钎音；那仿佛耳边萦绕的铿锵之声，在湖区上空盘旋、徘徊，仿佛自远古而来又将回溯远古而去。

过了望月桥，就是听雨桥了。听雨桥下是引黄干渠向湖区引水补源的主河道，又称“引龙渠。”每当湖水干枯，甘冽的黄河水像母亲的乳汁，沿着引黄干渠滚滚注入麻大湖，于是，便滋养了“静静平湖万片荷”与接地连天的芦苇荡。风雨季节，雨打团荷，芦苇丛丛，声如万马奔腾，铺天盖地而来，谓之“听雨桥”。如今虽是“荷花开尽秋光晚，零落残红绿沼中。”声声的惆怅，却化为天籁之美。便生出“诗情多少萦心底”的情怀。过风雨桥蜿蜒前行，不觉到了清风桥。清风桥整个桥身全为五莲花花岗石砌筑，汉白玉栏杆，浮雕了花鸟鱼虫，纹理细腻流畅、典雅唯美。清风桥一大两小三孔的靓影，躺在漾漾的碧水中，映着天光云影，起伏闪耀。游艇从空阔而大的桥洞下通过，有“船从碧玉环中来”的感触，龙姿凤采，横卧媒仙路上。

清风桥外，弯弯的船道把苍茫的芦荡分割成彼此牵手的豆腐块，疏疏的苇、柔柔的花，渔舟唱晚，野渡横舟，如雪轻飏。幽深中颇具荒寂之境，悠静里充满空茫旷达之意。巧妙地装点小桥流水、沟渠草径、渔屋垂柳作为依托，更显得肃穆深沉。顺着柔媚的阳光近瞧远眺，晚秋皴勾后的芦荡，与水相依“山明水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虽枯黄残零，却无衰败之景象，反而更觉一种凄然之美。那黄映了水光照过来，还生出些使眼微涩的晕。媒仙路路边，新杨如笔，垂柳婆娑，之间蒹葭丛生，斜斜的遮向水面，相互衬托出一首柔与刚的抒情诗。

过清风桥右转，不远处一座仿古石桥连接锦秋路，朱红大字，曰：“咏鹅桥”。咏鹅桥由五个大小不同的桥洞，灵动巧妙的点缀着平缓的桥身。清一色的小蘑菇石板铺路，斧剁的青石板踏步，凿痕清晰均匀。整个桥身灰青色花岗石砌筑。青黄相间的苔藓印痕与被岁月的双手打磨的光滑如玉的栏杆，见证了历史的久远。各种游船任由每一桥洞自由通过，古朴壮观。咏鹅桥是以初唐时期骆宾王的《咏鹅》诗命名。相传骆宾王七岁时随父远游麻大湖，戏鹅观景有感，写下传颂千古的诗篇。后因多次麻大湖玩耍，他与湖区人民结下鱼水之情，视博兴县为他的第二故乡，对博兴的父老乡亲、一草一木有着深厚的情谊，故作《与博兴父老书》以慰藉怀念之心。诗文云：“某月日，骆宾王谨致书于博昌父老，承并无恙，幸甚幸甚。云雨俄别，风壤异乡。春渚青山，载劳延想。秋天白露，几变光阴。古人云：别易会难，不其然也！”字字情深意切，句句催人泪下。

其实前面还有“九曲桥”“独木桥”“千乘桥”以及正在施工的“仁孝桥”；还有安家大沟、“猴子湾”等好的去处，此时那里或许正乌蓬往来，游人踏歌了吧。或许缜密的芦苇把本来蜿蜒的船道挤窄了呢，怪不得湖区有诗说：“蒲阻苇堵疑无路，轻槁一点又一天”。倘若真的乘一只小船，钻进幽静的水湾，蒹葭层层，垂柳掩映，于幽深的野水穿行，残红枯黄，芦花点点，满脑子的虚幻，倒是蛮系人情思。其实在此之前，我的脚也踏上过“千乘桥”的背，曾踮起脚尖向着隐约的笑声远望，却一直没有搭识它的真面目，总是对它充满迷惑虚幻的想象。这次又与它打个照面，虽缥缈缱绻，却也依稀仿佛，绕它过来也好，省的无端地想象些与眼前美景无关的事了。顺锦秋路继续右转，一片苇田、水湾及自然别致的荷塘相互环绕，沿途新建的各种样式的河房，隐约其中，苇荡广袤，依稀与天相连，引起大家的惊叹与唏嘘。“浅水之中潮湿地，婀娜芦苇一丛丛。”里面夹杂着婀娜的柳，更多的是南方北方的花树或常青树。植栽在湖堤或路旁，点缀些野花碧草，使麻大湖每一寸土地都充满生机。时近正午，阳光却时而暗淡起来，有大朵的白云游弋，与湖风微微牵绊而来，夹了些乱飞的水雾漾到脸上、手上以及裤脚上，顿感一缕清凉的暖意。云朵的缝隙总会漏下层层迷人的光线，妩媚的让人怜惜。湖水不温不火的碧着，像罩了层清淡的奶油面幂似得，静静地躺在那里，一任的不温不火的碧着。游船拖着白纱的裙摆，抛了一条银色弧线，背着咏鹅桥向西去了，前面的河面开阔了。游艇也似乎缓慢了许多，仿佛眼前这苇啊、荷呀、弯曲的河道呀，成了湖中最值得欣赏的看点，走快了就会错过了似得；就连天天在这湖里游荡的船们，也故意放慢了脚步，是否留恋让每一位客人玩得尽兴？此时的船儿，似乎是游累了，远远的仿佛从天际划来，又像是在李白的诗里游动，更像浮在大泼彩的山水画里，一会儿隐进疏疏的苇丛，一会儿又在我们的后面出现了。那时尽是活跃的说话声与惊叹的喝彩声，嘈嘈切切的浮漾在空气中，远远近近的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就当润泽一下欢快的心情吧！这麻大湖也确实让人着迷。您看，一张张喜庆的面，还有那出出进进的船儿，多像是一群在大人面前藏猫猫的孩子，闹哄哄的总也玩不够。游艇缓缓的行进，眼前就像一本名家声像画册，在一页一页的翻阅，却少了那种清凉润湿的真实感，那种天然氧吧释放出的花啊、树啊的香气，那种纯天然的泥土的芬芳。那种身临其境的美妙，还真够人想象一番了。再精美的画册又怎么样呢！

游艇环环绕绕、或梦或幻的铺设着画卷，我们仿佛从画卷的一个点开始，一路感知着大自然的神涂、皴染，从另一个点回归双龙湖。此时的双龙湖水面阔大、娴静，波光潋滟。淡蓝的天空稍显苍茫，风轻云淡，柔媚的阳光依然投下暖暖的晕圈，那淡淡的晕，恍惚落入疏落的苇影之中，与湖水蒸腾起浅浅的湿气相融合，折射成串串七彩的晕圈，忽而点点闪耀的波光渗入，玄幻、迷离，蓦地的生出些奇思妙想。靠近村庄的湖堤边，多半的游船一头扎进早已憧憬的梦里，隐现于芦海深处，与湖拥抱、亲吻、喁喁细语；少半躺在麻大湖温柔的臂弯里休憩、陶醉，如摇篮中的婴儿，恬静、活力。堤上的杨柳法桐，映照出曲曲的暗影，在风中、在水里摇曳。随着一声悠扬的笛韵，游艇打了个漩，划起层层的波纹，萦绕在船舷两边，久荡不息，正如一个充满欢乐的港湾。我们的船已缓缓地泊了进去，作家们饶有余兴地下的船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意犹未尽。

把目光从双龙湖畔边移到比肩相卧的凤凰湖，习习清风，吹皱了静幽秀气，且不温不火的一湖碧水。欢快的游船自由往来，穿行于茫茫芦花与枯荷败絮之中。湖中漂浮着一小岛，岛上林木茂密，凉亭廊道隐约于淡烟苇影里若隐若现，成群的水鸟寒雀，掠过水面于凤凰湖上空飞翔、穿梭、啼鸣……堤边修建地域标志，一只火红的凤凰，展放屏羽，昂首于东方。下面黑色花岗岩基座，上书：凤栖锦秋。就在双龙与凤凰两姊妹湖之间，是一条与村庄一样古老的路——凤凰路，与绕村绿堤董永路相互连接，向南与锦秋路、媒仙路和仙缘路彼此通达。双色的石子路面蜿蜒曲折且平整坦荡，沿途建轩辕广场、超市；靠水修筑土堆石、苇木丛萃；立风亭水榭、造假山林带。悬谷叠嶂，嶙峋崎岖；石缝中有修竹挺拔葱翠，一股清泉从石上哗哗而下，形如瀑布。长长的林带栽了冬青、松柏等苗木。一团团浅浅淡淡、红红黄黄的疏影，涂抹在浅蓝的天边，映衬着初冬别样的清新亮丽，多姿多彩……

美丽的麻大湖呵！让人心驰神往！迷人麻大湖呵！待春暖花开的日子，或芦花初绽的时节，相约文友，再次投入你宽阔的胸怀……

作者简介

初守亮，作品散见《散文百家》《江河文学》《山东文学》《山东青年作家》《西部散文选刊》《文学百花园》《青春时代》《九天文学》《聚智文艺》《企业家日报》《青岛日报》《济南日报》《法制时报》《滨州日报》《鲁北晚报》入选《中国当代散文精选300篇》收录《齐鲁文学年展》2018

“遵义杯”

2021“遵义杯”《中国最美游记》第五届文学大赛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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