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晚报花溪副刊投稿邮箱

往事追怀样文(2020-4-11)

土  灶

炊烟、是柴草燃烧生成的幽灵,由烟道缓缓升腾,犹如空中的仙客,袅袅妖娆,渐渐消失入空,它来自于土灶的锻造,是土灶在熊熊烈火中的煎熬。

土灶乃一个极为不起眼的灶具,却每天都在烈火炙烤中为大家的饭菜做着付出。

土灶、土生土长在农村,如对于一个从小到大生长在市里的人来说,可能是陌生的,有可能是未见耳闻的。我就不然了,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还是土炕上生土炕上长大的庄稼人。土灶对于农村来说,别说是上世纪的人都在用,即便是目前家家户户都有存在,虽有备存,可用的少了,科技先进了,一些先进的做饭设备代替了它,譬如:电锅、电磁炉、煤气灶什么的。平时都不去用它,一旦家里有个大事小情人口多的时候便会用上一用。

在我小时候,家里每天的三顿饭都是离不了它的。

记得我家就有两个土灶,东配房屋一个,堂屋一个。平时做饭都是用东配房屋那个,每有冬天来临时便用上了堂屋那个,堂屋那个别具一格,它跟土炕相连,冬天冷了,既可以把饭做了,又可以把土炕烤热,一举两得。

小时候,一到冬季来临,我们乡村这些小孩子,放了学或在外面疯玩够了,喜欢爬上烧热的土炕头,把冰冷的脚丫伸进那热气腾腾的被窝里,瞬间,就有一股暖流顺着脚丫传播到整个冰凉的身体。

这个时节,温度最高的要属正赶上母亲做饭时,那被窝真叫一个热。这热的功劳不但取决于热炕,还取决于那默默无闻的土灶。

每到做饭时,母亲将腰间扎上一个蓝色粗布围裙,弓着腰,在土灶旁忙活,刷锅、添水、放上笼屉,再放上馒头(包括窝窝头),最后盖上锅盖,坐下点火烧锅。母亲每顿要做我们一家八口人的饭,一年四季,周而复始。做饭之余,还的收拾其它零碎的活,总是忙不停闲,要是作为一个健壮体魄的人也就罢了,可我母亲则不然,她可是一个残疾人,腰骨折断过的人。听母亲说,那年家里失火,自己到村外的旱井去担水,由于心急走得欢,不小心将腰骨闪断了,当时由于家里生活条件差,腰骨就一直没能接上,才落下目前这个毛病。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从来就没有直挺挺地走过路,总是弓着腰,折断的腰骨成直角形在背面凸出。

一次,我问母亲:妈!就你这样,还不停地干活,累吗?母亲笑着答:孩子,咱这么说吧!我这折断的腰骨,就好比一座房屋的大梁,大梁断了还硬支撑着屋顶上的檩啊、椽啊什么的一切压力,你说累不?我无言以对。

即便这样,母亲却还是坚强地在她的自身压力和外在压力附加之下度过了她的一生。

后来,家里翻盖房屋,把那两个土灶全部拆掉了,母亲也搬到了其他院落居住。其他院落没有土灶,只有一个烧煤的火炉,用火炉做饭,母亲有些不适应,管理不当,炉火老是自灭,便常常在我面前唠叨:这东西真没土灶好用,土灶想什么时候做饭时,点火就行。我说:不急,你这是刚接触,不适应,等时间长了,也就好了,人无论做什么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你说是不?

随着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新时代做饭工具的出现,像土灶这样落后有污染的灶具,总有一天会彻底退出历史的舞台。

土灶,它只能成为我们童年时代一个美好的回忆。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