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佩学:挖蚯蚓
【总第146503期】
刘佩学
与老于去植物园转悠,看到路边挖开的一道一道的新土。老于问,这是干什么?一下子问猛了,我也画魂儿,埋光纤,还是走电路,抑或松土……迟纯了一下,才醍醐灌顶!“挖蚯蚓”。春天,尤其刚开江,钓鲶鱼,还是钓老头鱼、嘎牙子,就算鲫鱼、鲤鱼也愿意逮活食儿。鱼友有句嗑儿,说的是“水里猫一冬,春起喜欢腥儿……”所说的腥儿,多半是活食儿。蚯蚓、蚂蚱……鱼儿愿意咬钓!挖蚯蚓就是春钓,尤其去江里,钓江鲶鱼的。
果不其然,走不远儿,碰到了一个鱼友正在挖蚯蚓。上前与鱼友搭讪,他正是准备去江汊子钓鱼去。他说挖了大半天,收获也不小,一个铁罐奶粉盒子,满满当当的,大大小小蚯蚓翻腾挣扎地爬……“挖蚯蚓的地方不太好找,田间地头不行了,也许撒了农药的缘故,根本挖不到蚯蚓了,树空儿的蚯蚓都让喜鹊看上了……植物园路边还真行,哪锹下去都不落空的,还真是不错的……”离开了挖蚯蚓的钓友,才发现,路边一道一道挖开了不少的沟儿,看来挖蚯蚓的,绝不止他自己的。
一路上,遇到了三个撅着屁股挖蚯蚓的,看来春钓是大有收获的。怪不得,鱼市上野生鲶鱼价没涨起来,大约也有他们的功劳呢。
小时候,每到春天,二哥就去旱河钓老头鱼,有时也钓回来鲶鱼的。再三央求他,他也不带我去钓鱼。也许是唠叨烦了的缘故,他答应带我去钓鱼!但是,必须给他挖蚯蚓,村里叫“曲蛇儿”。其实,我害怕蚯蚓,更害怕用手抓。唉,为了可以跟二哥去钓鱼,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放学以后,带上罐头瓶,拎一把四股叉,就去挖蚯蚓。不用二哥告诉,我知道柴禾垛底子蚯蚓格外地多。那个时候,家家户户大门外都堆着苞米秸杆,叶子烂了腐在土里,正是蚯蚓掘土吃食的好地方。有时,一四股叉下去,少说两三条,甚至四五条,且又粗又长的,深粉色,鸡肠子似的,拼命地往土里钻……也就半小时左右,挖满了罐头瓶子。到了周日,二哥就会带我去钓鱼。旱河不宽,却很深,柳树毛子遮掩下,鲶鱼、老头鱼非常多,每次都钓上不少条,收拾干净酱炖,也算开了一次荤!记得清楚,吃鱼时,父亲捏着酒杯喝着老白干,才露出了笑模样儿,也破天荒地夸奖二哥钓鱼水平高!还自嘲地说,二哥可以做他的师傅了,他就从来没有钓过一次鱼的。
挖蚯蚓是小事儿,却可以实现跟着二哥去钓鱼的“小目标”。甭管干什么,自己喜欢,并可以乐此不疲地坚持就不错的,愉悦每一天才是生活的本质。至于,蚯蚓以生命之躯成了诱饵,也只好屈从命运了。况且说,这个世界,谁又跑得了“丛林法则”下的弱肉强食!甚至,有些人的处境并不比蚯蚓强多少,不也是津津乐道,有滋有味地活着吗。唉,也别那么太矫情了,活着就好,哪怕苟且偷生!
刘佩学,男,1967年9月2日出生于黑龙江省望奎县,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发表文学作品300余万字,作品散见于《北方文学》、《北方作家》、《岁月》、《小小说选刊》、《地火》、《小说月刊》、《当代小说》、《天池小小说》、《检察日报》、《幽默与笑话》、《讽刺与幽默》、《文学故事报》等报刊杂志。
在场文学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 主 编:明桦 微 信 号:zhaominghua0526 本期编辑:学英
在场文学主编明桦感谢您支持原创作品
赏,是一种情怀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