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在火车上的这些老照片,记录着中国人怎样的热爱与跨越时空的乡愁?

苍岩风语

火车,是不仅是一种交通工具,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更是一种难于忘怀的乡愁情结。它奔跑在铁轨上,风驰电掣,沿途的风景一闪而过。可是谁又会在这一闪而过的瞬间,用镜头拍摄下每一个归乡之人的瞬间表情?这表情里,浓缩了每一个归乡之人怎样的乡愁和梦想?
明以食为天。而食物在家乡的土地上不能满足生存的时候,人们不得不背井离乡,以谋求新的生存与发展。根据国家统计:在每年春节的归乡大迁徙中,有3亿多人次是通过火车的方式,往来于城市与乡村、梦想与家之间。

中国人为什么喜欢在春节期间团聚?而春节的来历仿佛有着特除的历史渊源和独特的意义。

相传古时候,有个名叫万年的青年,看到当时节令很乱,就有了想把节令定准的打算。当时的国君叫祖乙,也常为天气风云的不测感到苦恼。万年知道后,就带着日晷和漏壶去国君,对祖乙讲清了日月运行的道理。万年指着天象,对祖乙说:“现在正是十二个月满,旧岁已完,新春复始,祈请国君定个节吧”。祖乙说:“春为岁首,就叫春节吧”。据说这就是春节的来历。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说法。

春节的来历有一种传说,中国古时候有一种叫“年”的怪兽,头长触角,凶猛异常。“年”长年深居海底,每到除夕才爬上岸,吞食牲畜伤害人命。因此每年除夕,家家贴红对联、燃放爆竹;户户烛火通明、守更待岁。初一一大早,还要走亲串友道喜问好。这风俗越传越广,成了中国民间最隆重的传统节日。

无论怎样的传说在民间流传,在中国人的传统骨髓里,“春节”对于我们每个人都有重大的意义,它不仅仅是一个重要的文化符号,更象征着阖家团圆相依相守,在浓浓的年味中享受天伦之乐,以舞灯笼和燃放烟花爆竹的传统的祈福纳福统的方式,诉求着来年的风调雨顺。保存着这个民族最为看重的文化内涵。
爆竹声声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此诗描写春节除旧迎新的景象。一片爆竹声送走了旧的一年,饮着醇美的屠苏酒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初升的太阳照耀着千家万户,家家门上的桃符都换成了新的。
这首诗歌,承载了千万中国人回家过春节的记忆和千古的乡愁!
是啊,春节时归家的火车,成为了承载和运输乡愁特殊一种特殊的符号和象征。
“你买到火车票了吗”?
“今年春节是不是又要抢票啊”
“回家坐火车要多少个小时啊”
对着镜头……这熟悉的对话和熟悉的场景会勾起无数人对离乡游子渴望回家团员的一种人文的关照和关心。
今年春节,很多人主动选择不再回乡过年,而是通过视频和电话的方式向家乡的父老乡亲拜年,这是和疫情防控之下的选择,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最好的方式。
然而,当乘坐火车回家过年的情景并不会因为疫情防控而让人们失去对它独有的情结。小小的一节火车车厢里,每一个归乡者的音容笑貌依然会走进每一个中国人的记忆和大脑,它还原了在春节临近期间,在车厢的狭隘空间里演绎出中国人特有的生活场景。
当你坐进车厢,火车的车轮在奔腾不息!当每一处风景奔来眼底又悠然而去的时候,你是否想到:每一个来自不同方向的乘客,正用不同的观察视角将祖国幅员辽阔的风景尽收眼底。无论你从北国的千里冰封再到岭南之地的秀美山川,无论你来自西部的大漠,要穿越一望无际的沙漠奔向树林郁葱的家乡,这样的旅途不仅仅是一种穿越,更是一种沿途的朝拜!是啊,唯有火车代替了我们的匍匐前行,唯有火车,让我们感受每到一处的截然不同的风景和画面,这画面里,安放着我们每一个人的灵魂:因为祖国的辽阔,因为她截然不同地域和风俗民情,所以才让你的旅途感到并不寂寞,反而显得异彩缤纷!
记得“现代旅行文学教父”保罗·索鲁,曾经乘坐开往昆明的 209 次列车时如此说到:
“在有的国家,坐火车旅行不过意味着要度过一段焦虑的时间,你会从头到尾都在等着到站;在另一些国家,坐火车本身也算得上是一次旅行经历,你可以在车上吃饭、睡觉、运动,也可以跟人交谈,或是看看风景。我的这趟旅行显然属于后者。”
是啊,如果用中国人的视角,如何审视这对我们来说拥有别样意义的火车?1963年考入哈尔滨铁路局绥化铁路机车司机学校、而后成为自由摄影师的王福春或许提供了属于他的答案。
《火车上的中国人》是王福春先生的代表作,曾经是一名铁道工人的他,用自己独特的视角和非凡的毅力,跟踪记录了从1978年到2014年的30多年间,车厢里的人生百态。
王福春乘坐火车上千次,行程十多万公里,拍摄万余张底片。这些黑白纪实摄影反映了曾经的中国人旅途生活的真实瞬间,有些场景在现在看来有些不可思议:打麻将、集体做广播体操、带宠物上车……
然而更多的则是温情脉脉的、令人们记忆犹新的场景——孩子送别亲人时的哭闹、站台上小贩的叫卖、情侣间的含情脉脉、车厢里的拥挤不堪。
他的每张照片都是一幅别样的风景,百态人生在拥挤车厢里,演绎着一幕幕真实的生活,来自天南海北的人迅速熟络起来,生活临时交织在一起。丰富的影像呈现一种久违的浓烈的人际关系,展示一个流动的中国。
王福春说为了拍摄这些照片,他可以说成了铁路上的熟客。从西藏到新疆,从广州到四川,从北京到上海,几乎把能坐的火车都坐了个遍。他表示,火车就像是一个小社会,浓缩了中国普通老百姓生活的各个方面,也最能反映中国近40年的变与不变。

 

1995年,从武汉开往长沙的列车上,车厢太拥挤了,一位光膀子的男子竟然躺在了硬座座椅靠背上,为防止自己摔倒,他不得不用手抓住上面的行李架。

 

1992年,从成都开往上海的列车上,拥挤的车厢连过道都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1995年,从齐齐哈尔开往北京的列车上,在宠物狗旁吃方便面的女青年。

1999年,从香港九龙开往上海的列车上,卧铺车厢内手捧哈达的年轻喇嘛,他们来自甘南拉卜楞寺。

  

1998年,从北京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上,车窗旁抽烟的女青年。

  

1992年,从黑龙江省加格达奇开往古莲的列车上,各自占了一张长椅睡觉的男女青年。

1993年,从兰州开往乌鲁木齐的列车上,开怀大笑的祖孙俩。

1996年,从广州开往成都的列车上,一位母亲小心地护着放在背篓里的孩子。

  

1998年,从齐齐哈尔开往北京的列车上,卧铺车厢内一位92岁的老方丈戴着白手套帮女青年把脉。

  

过年回家,把新拍的结婚照也搬上了火车。

 

1996年,从广州开往成都的列车上,卧铺车厢内一位女青年坐在中铺拉起了二胡,她的自娱自乐吸引了上铺和下铺的青年男女的关注。

  

1992年,从南宁开往北京的列车上,由于车厢太拥挤,这位年轻的妈妈想出了用八宝粥的铁罐来当作“临时厕所”,以解决儿子的内急。

  

1995年,从西安开往西宁的列车上,一位年轻的父亲抱着他的孩子站在车厢过道内。也许由于他的孩子太饿了,他临时充当了“母亲”的角色,让孩子满足地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1994年,从北京开往沈阳的列车上,打麻将的旅客。

  

2005年,北京到柳州的列车上,大家开始利用手机消磨时间

  

2007年,北京到哈尔滨的列车上,三位乘客同时在看火车上的杂志,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效果。

 

  

2008年,北京到上海的列车上,小姑娘在手机上看电视连续剧。

  

2010年,北京到上海的高铁,商务人士在火车上也能办公了。

  

2013年,北京到上海京沪高铁,大家都在各自玩手机。

  

  

2011年,北京到上海京沪高铁商务列车,人们随身携带电脑。

  

2011年,北京到上海京沪高铁商务车。

  

2007年,南昌站。

本文图片来源

《火车上的中国人》

作者: 王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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