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收藏
读着《我的宝贝》,渐渐地融入了三毛的心境。
对每一物的钟爱何止是与生俱来的特性,更多的是掺杂着对远去记忆的追寻和对过往情结的渗透。刚上六年级的一个炎热的夏日,趁午休我和同学海霞从家里端出洗脸盆和水桶,从水缸里舀水,还准备了刷子、小木棍和抹布。尽管悄悄的不发出任何声响却还是让母亲听到了提水的声音,出来说:“你爸从机井担水那么辛苦,你们这是往哪里提水?”我说,去大队院里洗那块儿建房子挖根基挖出来的石碑,看看刻的是什么。母亲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偌大的石碑枕着一块儿大石头斜躺着好多天了没人理它,只是我这个女孩子在放学或周末趁着去爸爸药房里找报纸和玩耍路过时会不经意的找一根木棍抠一下锲在刻痕里的泥土,时而会刻出一个字“大”或“清”的字来。跑过去和大人们说,那块儿碑是清朝时期的为什么没人管它……父亲说可能是地界,也有人说是墓碑,还有人说这里原来是天主教堂“四清”时埋下了好多东西。炎炎烈日下我们一边抠一边清洗,大多是繁体字,弄不大明白写的是什么。我用笔原模原样的记在纸上。当回到学校里已经打过了上课铃声,迟到便没觉着不好,一下午我俩的那个心里总是满满的,相视便是微笑。凉房里堆满了父亲一箱又一箱的报纸和书籍,幼小时很省事从不用母亲担心我像其他孩子一样疯玩不回家,一个人常坐在这里翻看书,虽然大多看不懂,还有父亲的笔记以及入党申请书等等。有时偷偷撕下好看的书画书页和毛主席语录塑料封皮以及父亲没用完的笔记本的空白部分,总是在不断的搞破坏,被骂了打了也不长记性。这大的书房里没有我小孩子没动过的书本纸页,所以我很清楚的记得有一本看不懂的《康熙字典》,比我现在用的《新华字典》版本大一些,我自信会从那本《康熙字典》里破解这些认不得的繁体字。很幸运,孩儿的记忆没错,用铁条订好的木条板箱子的底部静静的躺着我曾看不懂的老字典。一一对应总算学会了查《康熙字典》,也弄明白了碑上面的文字。原来真是父亲说的是一块儿家族地界石碑,上面明白的记录着年份、时间、地点、人名以及弟兄三人拥有多少公顷土地等。可惜的是,那时想拍照就得将石头搬在照相馆或者的请照相馆的摄影师带着快有大人高的三脚架照相机来拍,可谁又肯为一块儿石头花费辛苦和金钱呢,何况那么大那么重没有几个力壮男齐心协力是难以挪动的。如果当时能想到绘画的话 那我肯定保留了它的风景不说而早已因此成了一名画家了。更可惜也令人遗憾的是,我保存在书箱里夹在笔记本里的这份笔迹记录在我高中住校时让妹妹翻的早已不见了踪迹。只记得我当时抄下了碑文,后来翻译出来给海霞看,但当时海霞记了没有,我需要找机会问问她,不知她对此事还有否记忆。三十多年过去了,它一直流淌在我的记忆里。一日与夫聊起便匆忙起身去寻,石碑已不在了原来的位置,还是那位院内的老管理员说,那块石碑让大队负责人L卖了三张百元票子给一个外地人了。我沉思着,为了三百元人民币就把出土在本地的碑文记载着本土s a t和当地人文历史事件的家族移到外乡,我不明白这收藏古董的文物砖家将怎样编造另一个与碑文不相干的出土的故事,更不明白的竟然是这里的主人将它亲自驱逐出境。
记得很清楚,碑文有“大清光绪年间”的文字记载,它曾是家乡Sat古老的繁华与源远追溯的历史,是文物,收藏在心里的抹不掉的那种。
作者简介:侯素清,国家二级心理师、健康管理师,1969年出生于内蒙古凉城,酷爱中医、喜欢书画和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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