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能看到的美丽都是邂逅

南浔——你能够看到的美丽都是邂逅

在湖州打工,每十天有一个休息日,我会早早计划如何打发这段有限的自由时光,相对于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一觉,我觉得旅游会更为惬意。作为一个不甘寂寞的人,打工到每一个地方,我总愿意留下更多的足迹,游弋于山水,悟世态百相。从这点上来说,我更像浪子,而不是一名好打工人,尽管我的身边存在着无数兢兢业业专心打工的人,我的一位工友说他在职里打工八年半从来没有去过湖州(市区),八年间除了回老家,他的生活圈子就限定于织里镇的工厂与工厂间,他人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床头放着大塑料桶的散装白酒,每每加班至深夜,临睡前都会来一杯;而另一位十六岁安徽男孩,在织里上班一年,他告诉我他所见过的最好繁华就是织里的“金海岸”,那条挤轧于工业区间不足百米的商街,在他的意象里什么都有,男孩是爸爸带到织里的,在厂里一个月能拿到五千元工资,每月一日休息天他爸爸也会来看他,他们会去金海岸商街或更近的排档,更多的时候父子俩是坐在一起玩手机游戏,你玩你的,他玩他的,然后爸爸离去,男孩继续玩他的手机游戏。

人生的嗜好总是心性的选择,每个人都在按理想的方向选择生活,这点上古今一理,虽然不能说旅游会比喝酒打游戏更快乐,但至少可以说:无论喝酒、打游戏或者旅游,都能给人带来快乐,当然如果能将这三者有益的结合,喝着小酒打着游戏去旅游,肯定是极其逍遥的生活了,只能这样的日子往往是神仙才过的,诗仙李白也只是喝着小酒乐山乐水乐静趣,尚未打着游戏自风流,做为一介打工游子,我至多只能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做为人生追求的目标而已。

今日去南洵古城,我是在早晨出行前才选定了目的,此前我曾计划过去乌镇、太湖古城,包括临近处的其它景区,当然我更心仪那种不是景区的景区,那种天然的,尚保留有古朴农耕气息的乡野,水塘、荷池、菜园、老屋,未经围栏的水塘,逶迤而清秀的小山丘,有水牛的长哞的汩汩的清流,有蝉曲与鸟音聒噪的疏林草滩,有漫山清芬的野花野草,有旷味的陈旧村落与真诚素朴的农人,有包容和善和历史积淀的小清新……当然这只是一种不着边际的假想,南太湖周边早已是连片的城市群,农耕文明的遗存越来越稀少,原有的历史场景被不断刷新,挖掘机摇臂摆平了旧的苍桑,脚手架塑起时代光泽的崭新,那些越来越多地,透射着金属化光泽生冷的崭新场景,用经济的光电原素一遍遍打磨,把高大尚剥离在私有化的天空,却刷洗尽所有的素朴于纯真,所以才那些所谓的古镇成为景区,成为旅游打卡地,人们无非是怀旧,是放松格子化的绷坚和寻找一种曾经,把那些旧文字的刻录拉入现实对比,试图搜寻陶渊明“世外桃源”式的另一重安逸。但那些被城市商圈包围的所谓古城古镇,那些打着历史传说新设计的历史,早已成为商业传奇的设计,是商业文化包装的网红打卡地,在时代色彩的包装和声光电元素的装潢下,早已越来越同质化,越来越失却传统和文化差异。

其实早在一周前我就通过网络了解过南洵古镇相关,浏览过许多南洵古镇的图片,我知道在南洵我将看到的一定会是图片中的场景,南洵古城的小吃一定跟湖州衣裳街的小吃有许多雷同,这样想想古城的一切自然就会变得无味了,所以就必须转换思维,去思想南洵的不同,江南水乡,本就透射着生命的诗意,而南洵又是湖州唯一的国家五A级旅游景区,其潜在的蕴藏又岂能道听途说?何况还有“湖州一个城,不及南洵半个镇“的说辞呢湖州数月,如果不去趟南洵古镇,余生回想,一定会有一种难以除却的抱憾,我宁愿让南洵古城抱憾于我,而不愿我抱憾于南洵古城,或许这就是我最终确定前往南洵古城的心境。

湖州的公交班线不少,基本覆盖了大街小巷,但因流量有限,许多公交线路的间隔时间相对漫长,常常需要等待半小时甚至更长,但车是一定有的,司机的服务态度也甚好,即使是南洵的免费公交,有人没人也必站站停靠,而在前往南洵古城和回归的途中,我一天里坐过的五个班次公共巴士,有三个班次就是为我一人服务,也就是说有三趟巴士上我是唯一的乘客,这确实是有些令人感动于时代的公共服务了。

南洵是湖州市辖区,但南洵给人的感觉却并不差于湖州市行政中心所在的吴兴区,从金象湖公园四望,周边的许多花园酒店都建的很是高大上,而南洵古镇的入口,更是塑建了豪横的八牛四象,八牛四象所推介的是湖州富有的历史,也写实了这块土地一贯的辉煌。

作为五星级国家旅游景区,南湖古镇的配套建设已相当优越,停车场分多个区域,且设有地下停车场,场地之间花园秀竹,已布设的相当优美,连路灯都设计为鸟巢状,景区的售票采用平台APP预约机制,最低票价八十元,需要上午八时前预约,下午场九十五元起。检票口采用了如同地铁口式的闸箱。

到南洵区我最先游览了金象湖公园,就是计划并不进南洵古城,只是到景区外围走走,拍拍当地的建筑,了解点地方人文,走马观花的浅尝辄至对于我已足够了,但一进入景区,我却被那条河诱惑了,那就是我少年时就曾学习过的大运河,被圈在高砌的石街,平静并不宽阔,碧绿承载了两岸的古屋,各式的木栅窗格、招幡灯箱与石桥,我看到一辆乌蓬船摇将过来,下船的都是游客,而这时候恰好我的身边有几位游客也对这种乌蓬船发生了兴趣,确切说他们是一家人,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约莫一岁多的女儿,还有他们的妈妈和婆婆(我猜想应是这样的),从丝绸码头到广惠桥280元船票,一条船最多坐八个乘客,于是他们招呼我拼坐,我欣然应约。

我们坐上了乌棚船,背上了救生包,在摇橹的大叔向我们安全提示中小船悠悠然漾起水波,船在向前行,两岸的风景开始流动起来,周边古老的,仿古老的建筑,各种的门店和名类的花划都流动起来,我们拍桥上的人,桥上的人拍我们,时不时对行擦过的船上全是笑声,抱孩子的妈妈问女儿快乐不,小人儿奶声奶气地直说快乐,我向他们支付船资,他们拒绝了,说帮他们拍几张合影就好了,我用他们的手机给他们拍照,拍他们幸福的笑,美,真的很美,这景,这人,这船,这柔柔的流波,我突然想到了一句:“所有的美丽都是邂逅”,鲁迅《故乡》中月光下去看社戏的乌蓬船也许正是这样子的。

缘于夜深,就写到这里吧,南洵古镇的区域范围很大,周边的绿化和建设依然在持续进行,美,确实都是设计,让人有时不得不现实的认为,美丽常常是一种欺骗,一种目的性刻意打扮,只是目光恰恰常被这种打扮呼唤,人们从而找到了新鲜,即使这种新鲜并不新鲜, 或说许多的新鲜只是一种并无恶意的慌言,而谁又会在乎生活中那些善意的谎言呢?也许人们本身寻找的就是某种谎言,人们甘心于被谎言欺骗,并在谎言中寻到了心灵慰藉和那些虹一般存在的缥缈光鲜,从而对世界充满神奇和向往,更多了追求和生活的欺盼,也就更有了活头,有了朝前奔逐的勇气和心愿,生命就更多了韧性,有了所谓精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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