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杂忆:我与训诂学

我研究训诂学多年,但晚近十年精力不济,有所荒忽。
80年代我为了读经而学习训诂学。每天坐在中国科学院王府图书馆的冷板凳上苦读终日。这个图书馆的图书资料异常丰富。
当时我年盛力强,风华正茂,同时交往着多个女朋友。白天啃经书,晚上谈恋爱。女朋友们见我每日读线装书而且画一些符号怪字,都觉得不可思议。
三四年后,竟然学有小成。我把一些训诂考据的短文发表在中国社科院研究生院学报上。
当时老一辈的所谓“民国大师”们中许多硕学鸿儒都还在。我寄杂志给他们,皆有回复,颇得赞誉。
例如我给复旦大学周谷城教授去信,指证其著作考释《诗经》“我马玄黄”似误,周老身居高位但是覆信称所论甚是。当时社会及学术风气如此融洽,令人回顾而感叹。
钱钟书先生则评论我的考据称“益智开窍,时发新谛”。此老是著名之目下无尘,目中无人的人,但对我一直客气有加。书信称我为“兄”。我写信尊称其为“师”,他说不敢,退还“师”的帽子,云云有趣。
训诂学奠定了我后来研治经学和国学的基础。别开生面,超越古人。我很得意。90年代以前“河伤”那一茬文人们很少能读懂古书,而且声称要弃绝传统文化。
我当时逆潮流而为,连续出版多种古经新考,使人们重新认知华夏传统文明之价值。带动了九十年代的文化复归潮流与国学热。
老何训诂学代表作是下面这十卷书,分卷出版的,现在竟很难凑得齐了。
此书前后有多种版本,每一次新版皆有校订,应以此版为较好也。
刚才看一看淘宝,想找一套,却发现此书的几种全套旧版现在已经卖为天价也。
(全套包括:尚书、老子、诗经、易经、楚辞、夏小正、孙子兵法以及孔子年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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