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大学(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男女年关
春节,很快就临近了,侯小海和弟弟妹妹,已开始作回家过年的打算,对兄妹三人来讲,这是一个温暖的冬天,侯小海不知田彩璐,打算如何安排这个春节,他让小力和小妹,作先回家的安排。
小力和小妹,喜气洋洋开始采购回家的东西,他们要把礼物办得丰盛一点,让父母好好高兴一下。
这天,龙博一给侯小海留言,自己有一个朋友,从海南回来,他打算让侯小海见一面,这位名叫高元的朋友,相信侯小海会从这位成功的朋友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晚上,龙博一和寒采意在海之门招待对方,还请来了王秋林、曾祥文、宋学东作陪。侯小海也在酒宴上,见到了衣锦还乡,已经开始谢顶的高某人,他虽然身体略显单薄,还有一副娘娘腔,却是口才不凡,夸夸其谈,不时来一点打科打诨的谐虐,在高自信的谈话中,他了解到。
高元,孝川人,家在农村,母亲没有文化。父亲是中学教师,懂书法,在当地也算得上,一个地道的知识分子。高元小学时成绩一般,中学时,语文、政治、历史课居于班级中上游水平。英语长期不及格,数学、物理、化学成绩勉强过关。二次参加高考,都是名落孙山,因为,父亲在当地属于有文化的人,出于家庭压力,第三次高考,补上了省师范大学走读生,学习绘画。这在省师范来说,是一个最容易考入的专业。据说,还有一个地理系,也是成绩不太好,想拿文凭的学生最热衷的专业。 美术专业毕业,因在校时的表现,及专业上的表现都很平平,家庭又没有什么社会关系,所以不能实现,留在汉沙市就业的理想。他本人说,当时他退而求其次,想在孝川老家,找个电视台或报社工作的机会,经过多方努力,也未能实现。而他本人,又不想回父亲所在的教育系统工作,大概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教书的料,怕误人子弟吧。所以,还未拿到毕业证,就带着家中,仅有的三千元钱南下广州、深圳,闯荡海南特区。
94年的南下热潮,可以称得上是百万雄师,大多数人,都面临着相同的处境,希望能前进一步,博一个海阔天高。有这种想法不能算错,因为,也确实有相当一批人,在那次海潮中,成了幸运的弄潮儿,攫取了第一桶金,为后来北上,转回内陆发展,成就其辉煌的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也为之后的十多年,留下了许多传奇的故事。好像现代中国人的创业故事,都是从闯深圳,海南开始的。然而,幸运儿总是属于少数的,虽然每一个成功者,都喜欢把自己的初创时期,讲成一个辛酸的故事。然而,他们毕尽成功地闯特区,相对那些,掏空家中全部积蓄,辞掉了内陆很好的单位,最后空着行囊,灰溜溜回家的人,该是多么地幸运。
高元,也并非是个幸运儿。他的命运,本该和大多数的闯特区的人一样,在花完最后的一百元人民币之后,给家里发个电报,因为那时,打电话还不像今天这样方便,让父母寄一点回家的路费,回家。可是他做了一个,常人难以作出的选择。留在海南、留在那块热土上,这并非是他找到了发财的门道,也不是谋到了一个足以糊口的工作。他只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生存下去的办法,捡破烂!主要是捡易拉罐,和塑料汽水瓶。这当然不是他的发明,因为,他看到许多流浪者,都是靠捡它们很开心地活着。他当然不是为了活着,而是为了在海南呆下去。他并且竭力说服一道去的同学、校友、老乡。与他一起坚持下去。因为,只有同学、老乡可以一起分担房租,分摊生活费。然而,没有人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坚持下去,回家就算很丢面子,也比在这硬撑着,又看不到任何希望强。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捡破烂更没面子的事,他不能说服那些校友和老乡,最后,还是他一个独自留在海南。这些校友和老乡,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当他们回到老家,一份工作还未干稳的时候,尚明元的传奇故事,已经在老家传开了,这是后话。
在校友和老乡,都返回老家之后,高元一生中最艰难的日子开始了,在近一年的时间,他每天都过着,饥不裹食的生活,房租交不起,是常事。还有过睡马路边的时候。他原本以为,凭着自己美术专业的这点本事,画点画,帮别人广告公司,写个美术字,混口饭吃,应该没问题。可问题就在这,此时,他才明白,这点本领不足以混饭吃,有这能耐的人多的是。在满街的求职者中间,随便拉一个人出来,写的字都可能比他好得多。但他认为,不是到了要饿死的地步,他还是不能回老家。因为他拒绝了父亲,靠那张老脸四处求人,为他安排的那份教师工作,而他为了留在汉沙市,为了进孝川电视台及报社,求爷爷告奶奶,拉关系找熟人!八方请托,那个滋味,不比饥肠辘辘,拿芭蕉箥箩充饥好在哪里。并且他读书和谋职送礼,花尽了父母多年的积蓄,而他的下面,还有俩个妹妹在读中学。父母多年来,一直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只因为他是儿子,虽说他父亲也算是一个文化人,一个知识分子,但重男轻女的思想,仍然很严重,将全家的财力,都投资到了这个儿子身上。根本没打算让两个妹妹上大学。所以,他也没脸去见那两个妹妹,他必须在海南坚持下去。
当时的状况,用他自己说活,每天早上二个烧饼,没钱时减为一个。中午一个盖烧饭,这是最好的一餐,比晚餐还多两元。一双旅游鞋,已快穿烂了,花五元钱买了一双拖鞋。一双水货拖鞋,一只鞋底厚一点,一只鞋底薄一点。一件汗衫,一件衬衣,衬衣是最后走的一位校友,见他缺换洗的衣衫,送给他的。长裤只有一条,来海口之后,又花8元钱买了一件,适应南方的大裤衩,白天晚上都可以穿。唯一的最宝贵的财产,就是那只花了三百多元买来的BB机,只有这只BB机,还能证明他还活着,否则,同学、朋友、家人,没法证明他还活着。所以,偶尔有朋友呼叫他,问他的近况如何时,他都觉得,他们并非是关心他,而是看他是否还活着。因为,有人觉得他这么执拗,早晚有一天会自杀。但他说,肯定不会,无论如何,无论他的人生,将遇到怎样的挫折,他都不会,因为捡破烂,和乞丐没有什么区别。他高元 做乞丐都不怕,还怕什么挫折。
确实是这样,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很少遇上像他这样生活顽强的人,而他和常人另一个不同之处,在于他的认真,这个认真,并不是北方人所说的较真,准确地讲,是精力旺盛,辎殊必究。只要涉及到商业上的利益, 他都是毫厘必争,从未改变过。这种本性,在现在生活中也很少见,因为,大凡拥有百万身价,千万身价的人,对一些蝇头小利,都不屑一顾,更不会为此,与一些没有身价的人争得面红耳赤,而高元正是这样的人。他的这种特质,对他的成功是否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我们无法判断,我们甚至认为,这对他的成功,会产生负面的作用。然而,显然这并非很重要,重要的是,他认识到人生的艰难,与人生的艰难相比,人生一时的艰苦,算不了什么。所以,在面对困难时,他没有退缩,没有逃避,而是坦然面对,并表现出足够的乐观。尽管当时的状况,那么艰难,他也没有向家里的父母求救。并且始终保有那只,可以与外界保持联系的BB机。如果要讨论成功者的素质,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的这一点,就是成功者的素质。他每天一边捡易拉罐,饮料瓶,一边在琢磨着怎样找到机会。他把很大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只BB机上,寄托在这只现代通讯工具上,这就是他与其他,捡易拉罐饮料瓶的流浪者,不一样的地方。因为他的一门心思并,不在捡破烂上。
在忍受了相当长的一段,寂寞难熬的生活后,高元终于有了一个新奇的想法,他为自己的这个点子感到兴奋。他在捡破烂之余,开始在告示栏,电线杆上发布信息。内容是“本人系汉沙籍93年初来琼闯海者,如有同乡来海口,无职业者,请与本人联系”,落款是他的寻呼台和BB机号。这一招,给他的生活带来了许多生机,许多在他之后赴海南的学生和同乡,在遇到困难,见到那条信息后,呼他。他见到对方的第一句话就是,“先请我吃饭,事情我们慢慢聊”。每见一位老乡,便可以饱食一顿,他鼓励每一个人,像他那样,别回头,靠捡易拉罐坚持下去。海南刚建省,又有特区的政策,机会肯定很多,不能一时看不见,就打退堂鼓。大家放弃了在老家分配的工作,跑到海南来,现在又一事无成的回去,实在说不过去。想创业,就应该有吃苦的打算。机会多,并不等于遍地黄金,我们只要坚持下去,迟早能淘到真金白银。
高元,缺乏那种说服别人的能力,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口才不错。事实上,他从未因口才感动过别人,煸动起别人热情。他只会强调利益所在,以及如何分利,而不懂人情在哪里,如何去共享。他似乎从那时到现在,就一直是这样,这让人觉得,每一个人的才能都是天生的,由天资决定的,而非后天学习得来。所以,他劝说大家的结果,都可想而知。因为捡破烂本身,无论如何巧舌如簧,也不可能有任何利益可言。他高元也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等待呼叫中,流窜在海口的大街小巷。因为这一忍饥挨饿的生活,使得他对饱食美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多少年后,当他已经赚得盆满锅满,仍然把“今天又混得个肚儿圆” 当作口头禅。让你觉得,他就像个昨天刚中500万大奖的讨饭花子。
就是这种日子,有一天,终于有了一次挣小费的机会。一个港商想在海南投资。刚到海口,想租一个长期的,装修好一点的,宽敞一点的大房子,可一时找不着。高元在贴自己的信息小广告时,遇见了他。港商问他,是否能帮他找到一处这样的出租屋。高元满口承诺,海口市的大街小巷,他太熟悉,哪一带有什么样的房子,他太清楚了。如此,没费多大功夫,他便帮港商找到了满意的房子。为此,港商不仅请他吃了一顿山珍海味,还给他四百元的小费,高元是满怀心喜,这四百元,足足够他捡一个月的易拉罐。对于一般人而言,这个插曲,在接到四百元的酬金后,就算结束了。然而,在高元离开酒店,走在大街上的时候,缺总感觉到这事还没有结束。自己离开老家已一年了,就连传统的春节都没回家过。此时,又到了四月天,一年中最好的一个季节,前途依然渺茫,一点也看不到希望在哪里。难道1995年又要到这样度过。他想到,这海口满大街,川流不息的人群,忙忙碌碌的生意人,搞进出口指标的,炒地皮的,搞房地产的,做贸易的,开办各种各样的科技公司的,多如牛毛。为什么,就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就是因为自己没有资金吗?而今天,他认识了一个港商、一个有钱人,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平静。他想到自己的这一年里,每天都在观察,每天都在思考,总是不停地策划一个项目。又一个项目,今天,想做这个生意,明天,想做那个生意,可是一想到要钱,要投资,就结束了。每一个项目,都是好项目,每一个生意,都能赚钱,可缺的就是钱。而就在今天,他在他等待了一年之后,他终于和一个有钱人,一个港商有了一面之缘。他不能收了四百元小费,就让这事结束了。他要好好想一想,现在他该怎么办。
他迷惘在大街上。从白天走到晚上,走回自己的出租屋。躺在那张简易的木板床上,他仍然想个不停,他一晚上都没入睡,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反反复复地问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如果处在他这样情况下该怎么办。他的成功,他的机遇,就在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深切地体会到做事难,做任何一件事都难,所以,他不怕“难”字。因为,这是人的一生无法回避的一个字。就他的素质和才干而言,他只能全身心地去投入,去钻营,才能解决这个“难”字。所以,他才能在人人都看不到希望的时,去寻找希望,在人人都看不到机会时,去寻找机会,就是这种干劲,主导了他的成功。在那天晚上,在他整整地考虑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他决定去找这个港商,他要向港商借钱,就是这一面之缘,他想借三十万。这不仅让常人无法想像,就是那位港商也十分惊诧。
这二天,高元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来到了那条小街的小院门前,在略迟疑了一会后,按响了门铃。片刻后,那位港商出现在了院里。他不解地看着高元,高元说要跟他商量一件事,示意对方让自己进屋去谈,这个中年商人,极不情愿地让高元进了屋。在落坐之后,高元 简单的寒暄了二句,非常难为情地提出了,要对方借30万,这着实吓了对方一跳,港商差一点就以椅子上蹦起来。不过商人还是沉住了气,问高元,自己不明白,高元为什么要跟他借钱,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高元在他眼中,与叫花子差不多。当然,他没有当面说出来,依商人的法则,借钱第一考量,就是偿还能力,其次,就是对方的信誉。他们从天南海北,来到海口这个小地方,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今天一见,下一次的见面,没有非常奇缘,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见。凭空开口就是30万人民币,他本想立马就打发对方走。因为,他一会就要出门,去见一位朋友介绍的一个商人,现在,他却没有立马走的意思,他想看看,对方究竟是哪路人物,自己闯荡商海几十年,应该可以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而眼前的这个人,他还真摸不准来路。
而此时,高元看准对方心思,马上解释。希望他别误会,听自己慢慢道来,高元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讲故事。讲一个别人没听说,自己也不相信的,一个创业故事。高元从自己大学毕业开始讲起,讲了自己,这一年多的种种遭遇,讲了自己闯海南的理想,及眼前的处境,以及为什么要开口借30万。讲了自己曾经有过的几个生意策划,投资方案,因为身无分文,所以没有一个可以付诸实践。他知道自己,没有充足的理由,向对方借贷,但他只能向对方借贷。因为,自己就没有一个可以借贷的人,无论是在海口,还是回孝川老家,压根就不认识一个有钱的人。如果对方需要,拿什么作担保的话,他愿意写卖身契,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作抵押。港商听到这里脸上有了笑容,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还是欣赏高元的赌劲,为了开创自己的事业,竟敢拿性命一搏。问题是想搏敢搏的人太多了,有多少人能博起。他开玩笑的问高元,你拿自己作抵押,我怎么就相信,你的性命值30万人民币,而不是3万,2万,或许更低。
高元的回答:今天你借这30万给我,那我这条命大概百万、千万、亿万都值,如果你不借这30万,可能也许就被你说中了,3万,2万都不值。只要你借这笔钱给我,我相信,半年以后,你就能明白,我今天对你说的这番话。港商问他,这话从何讲起,就算我今天借你这30万,你又能怎么发财。
高元告诉他,半年后,他将以双倍的利息,还清债务,并且自己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企业。于是,他告诉对方,自己现在打算做的是,办一个小小的印刷厂。他说,现在整个海南人都在倒卖物资、炒地皮、开皮包公司,恨不得每一个人,都要开办一家公司。一个破旧的三层楼里,能有几十家公司,他相信将来能挣到钱的人,不会太多,大多数人,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每个人,都冒着很大的风险。他认为只有办一个印刷厂,才是最保险的生意。因为,现在公司太多,海南的纸品不足,印刷厂又很少,每一个公司,都需要大量的印笺,信封及印刷品。所以,凡跟印刷有关的东西,价格飞涨,很多商店没有信纸、信封卖。很多公司到堪江、广州去采购办公用品。他这一年每天在街上,以及各写字楼中,对这个商机已揣摩了很久。他本想去倒卖这些东西。然而实际上,每个公司都需要自己的专用信笺,倒回来的信笺纸张,并不符合各个公司的需要,而海口的小印刷厂,尽管一年到头24小时加班,也不能满足大家的需要。所以,若有30万,去广州采购大一点的,好一点的印刷设备,最多二、三个月就能赚回一个印刷厂。
高元的话,让前来寻找商机的港商,眼前豁然一亮。他虽然人已经来海口半个月了,一直在和朋友们沟通聊天,每天在茶楼里谈论着,如何在海南投资,进那个领域。好像是每一个行当都讨论过,似乎每个行当都能挣钱,可每个行当,都潜藏着巨大的风险。而眼前的这个青年人的思路,却与众不同。这个生意,大家每天都可能看到,却忽略了。这是一个很大很难得的机会,2个月就能赚回一个工厂。当即他决定,让高元带他去高元知道的,两个小印刷厂看一看。高元对海口的大街小巷,是再熟悉不过了。
当高元以介绍业务的名义,将港商带到印刷厂后,两个印刷厂的经理,都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了他一个星期提货的请求。告诉他,一个月以后,保证能将他那所谓公司的信笺印出来,已经是很为难的事了,如果他果真急,只能去广州番禺去印。他们拒绝了所有要求赶急的活,即使是另付加班费也办不到。他们已经是在按,每令纸5倍的印刷费在收费,这个价格,是再也不能多收了。港商想,这那里是拒绝做生意,是不想挣钱都很难。
当天,港商就决定拿出这笔钱。当然,不是借给高元,而是合伙,并推翻了高元去广州,定购大一点的转盘式印刷机的方案。而是他本人,立刻回香港购德国的印刷设备。
离海口前,他请高元到银河大厦吃粤菜,并留下两万元,让高去找一个地方更宽,适合办厂的地址。他回香港,订购了设备后,立马和高元联系。港商以一个商人的计谋,给高元 设计了一个陷阱。因为他很快就会回海口,根本没有必要给高元那么一笔钱。在二年后,他们愉快地结束合作之际,港商才将这个伏笔告诉了高元。因为他想试一试,对方到底是一个骗财的混混,还是一个真正想干一番事业的年青人。因为,在彼此没有深交的情况下,什么保险措施都没有,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二万元,让他去办事,是一个冒险的作法。但是与几十万的合作投资相比,这至多算是一块试金石。如果高元拿着这二万元溜之大吉,港商会继续开办印刷厂,这不仅排除了合作的风险,自己还可以得到投资的全部回报,少了一个分享利润的人。一个动机不纯的人,在事业合作的过程中,迟早会出状况。迟出状况,不如早出状况,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件好事。事实证明,高元是一个聪明人,而如今,他拿到手的不是二万,而是二百万,而且光明正大,还多了一个朋友。港商相信,他将来一定能干一番大事。二年的合作,也让港话看到了,高元锲而不舍的事业心,和精明能干的做事能力。
当高元,还在海口当二老板的时候,他就凭着跟港商借来,开回家过年的宝马车,让他名躁半个汉沙。在当年,能开宝马车的人,大概在全中国,也找不到两个。大多数中国人,只能在电影和汽车杂志里,见过这种名车,而在现实生活中,从来也不曾见过。他的故事,很快在他的老家,在他的学校传开了,他成了一个响当当的知名人物。而在分别二年的家人眼中,他不仅发了财,而且人也变老诚了。细心的母亲还发现,年纪轻轻的儿子,有谢顶的倾向,头顶的毛发明显减少。他对父母说,这都是因为去海南的头一年,每日为前途担忧所致。现在好了,掉发已经明显减少了。
如果,仅仅把高元的这次衣锦还乡,看着是虚荣心作崇,那我们就大错特错了。用高元 的话说,这叫CI设计,为的就是轰动效应,他很早就意识到名气的作用,名人效应。如今,很多人为了出名,不惜损害自己的形象,沾污自己的名声,而他高元,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他认为自己,下海不仅挣到足够的钱,也接受了前卫的观念,开阔了眼界,他对这一点,看得很重,和对财富一样器重。在一年后,当他把自己的股份转让给合作伙伴后,他就回到汉沙,准备开办了自己的广告公司。主打业务是,帮企业做CI设计,为时尚的企业做形象包装,市场推广案。他相信,凭着他的先进的观念,在汉沙这个内陆省市,大展拳脚,是绰绰有余的。相对与印刷业,他更看好这个,跟国际意识接轨的新行当。 如今,他已经是一个相当成熟的商人了。对市场,对商场,官场的什么显规则,潜规则,已相当熟悉。所以说,海南的三年他不光是让他挣了钱,更是长了不少本领。他自己坦诚,那个港商,是他人生难得的一次机遇,合作得很愉快,从对方那里也学到了,不少商场打拼的本事。“衣锦还乡”给他的汉沙创业,带来了极大的帮助,让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融入了这个市场,并在汉沙人际圈内站稳了脚根。
关于高元的能力,侯小海刚接触高元时并没意识到,以为他只会捡破烂,其后才明白 吃、喝、麻将,这种社交娱乐工具。或许是受那个港商的影响,高元对这些东西、学习的热情,非常之高。应该比他在大学读书的热情,要高得多。读书时他的口号是60分万岁!学会吃喝玩乐,则是精益求精。吃的时候,追本溯源,天南海北。喝的时候是五湖四海,古令中外,旁征博引。讲的是有知识、有品味、有文化、有见识。每每能折服那些美食爱好者,奇闻趣事爱好者,推崇名人伟人的奇闻轶事,幽默笑话的经理,老总,领导干部。打麻将时就说“毛主席说,麻将里面有哲学”,有中国人的做人之道,处世之道。所以,我们反对某些人,胡绝张、不轻易胡堪张、应该把“糊”,建立在更广泛的“平平和和”,有来有往,偕大欢喜的基础之上。也就是,打牌是为了娱乐沟通,而不是为了赢钱。有输有赢,是为了奖励先进,而不是惩罚后进。
席间,高元带来的一位姓周的同乡,引起了侯小海的兴趣,因为,他有着一段与侯小海相同的经历,而且在狱中待的时间更长,且没有什么文化,现在也混得人模人样,看起来已是一个成功者的样子,高元推崇他,说是文化低,智商高。
周辉,因为第一次和大家坐在一起,表现得低调,很谦卑,说自己没有什么文化,只能做个推销员,干不了什么大事。
张扬且喜欢耍嘴皮的高元,立刻反驳:
“别说干不了什么大事,你也是几百万的身份,无论在商场还是黑道,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叫干不了大事?”
周辉红着脸说:“我不忌讳别人说我坐过牢,混过黑道,我最瞧不起的就是混黑道的人,那都是注定被社会淘汰的人,在这方面,我的教训太沉痛,我现在是一心一意做生意,绝不沾他们的边。”
之后,高元向大家介绍说,周辉如今在老家名气很大,自己从海南一回去,同学朋友就推荐他到汉沙来见周辉,说周黑白通吃,大名鼎鼎,所以,他才将周辉介绍给大家。
高元和周辉,成了这个晚上的主角,认识这俩个人,让侯小海感触很深,每个人的生活都是沉重的故事,每个人都要讲好自己的故事,讲好传奇的人生,精彩的人生,才是朋友宴席上的贵宾,现实生活真正的主人,否则,就是他人精彩故事中的一个不起眼的,无关宏旨的小人物。
原本说是龙博一请客,最后那个周辉,硬是抢先买了单,龙博一只能说,明天中午自己再做东海之门,在坐的一定都要到,尤其是这位姓周的新朋友。
侯小海回到新居,发觉洗漱间的灯光是亮的,一定是田彩璐在里面洗漱,自从旅游回来,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田彩璐虽然有时回父母家住,有时来这里,看在她在新沙,为他请来一桌院长的份上,侯小海对她多了一分亲近,只要她在新居住,每天早上他总不忘,给她预备好早点,或是在家做,或是出门买回来,小心地猜摸着她的口味,她也渐渐地习惯了,他这个少言寡语,默默侍候她的“下属”。
侯小海最大的优点,便是习惯了干活,看到什么干什么,做成了习惯,除了她的卧室,这屋里的任何事,田彩璐都不用操心,她觉得住在这里,比在父母那更方便,更自在,侯小海很自觉地,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打消了她的许多顾虑。
她喝了一口自己泡的柠檬茶,侯小海便问了一句、明天早餐吃什么?她抚着耳际的湿发说随便,侯小海便起身去了洗漱间,他干什么似乎都特别快,进了洗漱间没几分钟,田彩璐便看见他打开了门,开始收拾洗漱间。
不一会,他便来到客厅,将整个大厅拖了一遍,然后,开始收拾茶几上的东西,她知道,收完了茶几他就会去房间睡觉去了,今天就宣告结束了,于是,她说道:
“其实,这屋里就两个人,也用不着每天打扫卫生。”
侯小海停顿了片刻,等她说完回应到:“嗯!知道了。”
然后,离开了客厅,田彩璐抬头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往往都是有目的的,高元因为想回汉沙发展,前两天是周辉、龙博一招待他,第三天他便回请大家,年前,侯小海没什么事可做,每天都被龙博一拉去作陪。
喝完了酒,吃完了饭,曾祥文、宋学东、王秋林,便邀请姓高的去自己的公司参观,最终,高元看好的是王秋林的秋林生物医药,并试探性的问王秋林愿不愿让他入股,他现在手里有现金,可以注资,将公司规模扩大,依高元的判断,在秋林公司现有的基础上,若能注资二百万到四百万,这个公司马上可以上到一个新台阶,做好了三年二年之后,有可能成为自己有研发能力的大公司。
对于他的看好,王秋林表示非常感谢,也对高有了警惕,因为他原先说是回汉沙开广告公司,现又想参股,王实话告诉他,自己没有与别人的合作的想法,在此之前,自己的师兄就跟他沟通过,试图收购他的公司,自己正是以要全资控股拒绝了师兄,如果现在,师兄知道自己拉高元注资,师兄一定会有想法,且王秋林看出曾祥文、宋学东竭力想拉高元入股,瑞康公司前期业务不太顺,目前正需要资金支持,但高元似乎不太感兴趣。
每天陪着大家在一块吃喝沟通的,还有那个周辉,侯小海同他闲聊时,得知周以前在建材行业挣了钱,但这二年市场波动很大,很不稳定,所以,他也有另外开拓一片事业的想法,只是自己没读什么书,想从新开辟事业,谈何容易,高元对他说,龙博一的朋友都是知识精英,在科技一条街上淘金,这里机会多多,所以,他想多跟大家交往,以便学一点新东西,而不是只会买建材,做推销员。
因为,周辉是做推销员起家,侯小海其实对他发达的过程,很感兴趣,总因在一起的人很多,俩人没有深谈的机会。
年前的这段日子,似乎大家都热衷社交,联络感情,李俊也时常给侯小海留言,约他晚上一起吃个饭,聊聊天,邹蓉每次见了他总说,他应该找一个女朋友,侯小海一直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打假结婚证的事,邹蓉总是认为、俩个人创业比一个人单打独斗更有优势,并追问江以姿去了那里,如果侯小海有这想法,自己可以帮他介绍二个女孩,试着交往一下。
因为有田彩璐,更主要的是他心中有个她,侯小海每次都拒绝了她的好意,坚持说要等到事业有成的那一天,再考虑这个问题。
也是这个时候,他从茵茵哪里得知,折皮已经开庭了,折皮的父母通过熟人跟法官作了沟通,法官表示,如果他们决定不上诉,就给折皮判处五年有期徒刑,这是前提条件,如果他们上诉,那就该判多少是多少。
折父自然没打算上诉,估计年后判决书就能下来,折皮的父母还在活动,希望折皮能回从前的劳改队服刑,因为老地方,有熟人,可以少吃点苦,且离汉沙也近,便于家人探视。
事到如今,侯小海只能将茵茵安慰一番,那天他还见到了丹丹王芳她们几个,侯小海在她们的眼中,越来越陌生了,不是因为他穿着讲究了,而是因为,侯小力以及她的妹妹,虽然都知道他有女朋友,且打了结婚证,直到现在,他已经结了婚,侯家还从不曾有人见过他的新娘,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男人。
她们讨他的喜糖,他也没有,她们无法理解这种人。
腊月二十八,离三十还有二天,人们的注意力都回到了家中,侯小海才清净了下来,他在公司见了蒋品超、冯海光,他们个个打上行李包,都准备回老家,他才回到了新居。
他不到六点便进了门,发现田彩璐在家,他刚在外面吃了晚餐,时间这么早,他不知道她吃了没有,需不需要他给她做点吃的,她说自己在父母那吃了晚饭才过来。
田彩璐知道,他一直在听她的信,想知道她春节是如何安排的,今天她回家跟父母说好了,明天晚上带他回家吃饭,这样,也许他能赶在年三十前回去和家人团聚,她想知道的是,大概初几他能回汉沙,也许初六父母会在家里请客,届时,有许多亲友要来,那是最好他能在场,如果不在,她只能向家人解释,他回了老家。
田彩璐的意思是,他若春节不在汉沙过,至少十五要在这里过,这样她才能应付得过去,年关,年关,现在她才体会到,过年对很多人,确实是一道要过的关。
侯小海表示,自己不会在老家待太久,如果年三十早上赶回去,那他初三之前就能回汉沙,如果初一回去,那自己在初五之前,肯定能赶回来。
第二天一早,田彩璐的父母便打来了电话,让他们早点回去吃中饭,俩人匆匆赶了回去,这是侯小海第二次见田的父母,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他胆子大了许多,赶到那,已是吃午饭的时间,田的二位兄长嫂子,还有姐姐姐夫都在。
尽管田家人,对侯小海并不满意,事到如今田家人也认了,吃完饭,一家人聊天回忆过去的事,感慨颇多,侯小海尽量不说话,陪着田彩璐哥哥姐姐的孩子们,一起看电视。
田家人又商定,明天晚上去酒店订餐,算是正式的年三十团圆饭,这样侯小海只得改变计划,决定初一回老家,田家人在团聚之余,也偶尔关心一下侯小海的工作,知道他在做医院的业务后,告诉他们在新沙、青石、汉沙都有很多关系,若需要,以后他可以找他们,他们会出面帮他,这对他们来讲,不是什么难事,现如今,一个人如果在体制外,能多挣钱也是一件坏事,不像他们都是体制内的人,可以随便花,什么都可以让公家报销,若要将钱装进装进的腰包,那就有可能出问题,有一利就有一弊,他可以放心大胆弄钱。
侯小海的另一个收获,便是他和田家的几个小儿孙,关系处理的都不错,几个孩子总是乐意找他玩耍,三十夜宴后,几个孩子又缠着他一起上街放鞭炮,逛夜市,看夜景,然后回去守夜。
对他的表现,田彩璐,感到基本上还挺满意,田彩璐的姐姐,田彩瑜对侯小海的印象还不错,私下问她匆匆忙忙的结婚,事先也没和家人通气,是不是她未婚先孕。她没好气的让姐姐别瞎猜。
彩瑜觉察到,他俩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又追问她俩人性生活怎样,这床底间的事,往往是生活的保鲜剂,性生活和谐,俩人之间有了冲突,有时可以带过去,相反,则容易积累矛盾,导致家庭冲突,从外表看,他的体质应该很好。
对这种话题,她感到索然无味,她实话告诉姐姐,他们之间就没有这回事,只是为了一张纸才结婚,田彩瑜难以理解,女人结婚要么看中对方的前途,要么看上对方的相貌,这侯小海既没钱又没权,她看中的肯定是他的长相,或是为性所吸引,怎么会是为了一张结婚证才走到一起。
田彩璐告诉她,自己就是为了这结婚证才结婚,有了这张结婚,证民政厅就能分新居,自己这几年恋爱问题不太顺,一时又没有合适的目标,不想因婚恋问题,影响自己的生活,所以,采意才给她出这个主意。
彩瑜没有完全领会她的意思,又追问她俩人性生活怎样,她只好不耐烦地说: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话,跟你说了,没有那回事。”
彩瑜更觉得奇怪,既然婚都结了,怎么会没有性生活。
“那我就实话说了吧,我们是假结婚,为的就是房子,这话你只要别对爸妈说就行,也别告诉姐夫。”
拿婚姻大事作儿戏,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年三十姐妹俩谈了半夜,彩瑜劝她,还是好好想一想自己的事,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既是这样,她便觉得侯小海这人非常不错,既能替别人作想,又有牺牲精神,这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话又说回来,他侯小海除了没有钱没有正式的职业,各方条件并不差,人长得又英俊,配得上她田彩璐,劝她眼里别总是盯上有钱有权的人,那种婚姻并像他想的那么好,就以她姐夫为例,说起来是一个国企老总,除了这个老总的名头,还有什么?
钱!没有那些私人老板挣的多,家里的事从来什么都不管,一年忙到头,一个月难得回家歇一夜,每天都有应酬,就是回家也是深更半夜,喝的烂醉,基本的性生活都没满足,她今年已是四十岁的人了,到现在才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不是钱不是名,是实实在在的家庭生活,她的生活是看起来风光,内心却彷徨,可作彩璐的前车之鉴,如果夫妻感情平淡,性生活又得不到满足,即使看起来活得很体面,也不值得人们羡慕,还不如像普通的人家,虽然不是十分富裕,只要有吃有喝,夫妻俩厮守在一起,活得更实在。
彩瑜的话,并没有打动她,初一,侯小海回了老家后,她独自一人回到新居,感受到了天下人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唯独留给她的那份寥落、孤寂,那电视中无论播放的是什么节目,都不能改变她一人,守着若大空房子的孤独的心境,她一个人待在新居,还不如待在父母那,和初五就要回上海的哥嫂,侄子挤在家中睡。周围越热闹,鞭炮越响,越让她体会到内心的那份孤独,甚至是沮丧。
春节对她而言,不光是年关,也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她情愿挤在家中,也不愿一个人回到新居。
这个春节,对她来讲是痛苦的,父母似乎也因为她的结婚,而拉开了距离,俩老的心思好像全在哥嫂姐姐姐夫,及孙子外孙,这些长年不在身边的儿孙身上。
熬到了初五,哥嫂晚上就要返回上海,采意带着龙博一上门拜年,看望表哥表嫂,她的心情才好了许多,吃饭时采意悄悄地问她,干嘛不让侯小海来家里陪她,她说侯小海回老家去了,采意却说,侯小海初二就回了汉沙,昨天还去龙博一家拜年,给龙博一的父母买了许多礼物,他们一块吃的饭,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钟,他们才离开龙家。
听了这话,她有一种很强的失落感,他回汉沙四天了,也没跟自己联系,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不知大脑里想的都是什么,她有点怨恨他,但仔细一想,既然他没打算粘上自己,他不能跟她联系,是合情合理的,要怪只能怪自己,如果她晚上住在新居,也就早知道他回来了。
总是在撮合她和侯小海的采意,见她不知道侯小海在汉沙,主动说自己联系侯小海,让他晚上过来吃饭,田彩璐没吱声,她留言之后,侯小海回电话,说自己晚上另有安排,彩璐在一边听得到,他在电话里的话音,她心里明白,他是托辞,或许只有自己亲自开口,让他过来才会来,她一时,又不知自己该不该开这个口,采意将电话递给她手里,她才问他晚上又什么事?对方又改口说没什么事,她才说:
“没什么事,你就过来吧,哥嫂他们今天走,你来送行。”
侯小海来了之后,对田的家人说,自己今天刚到汉沙,田彩璐显然知道他的用意,或许是节日中,有一个假丈夫总比没有好,侯小海到了之后,她的感觉好了许多。
晚餐后,侯小海又陪龙博一,送她哥嫂侄子去车站,回来后,又一直陪寒采意龙博一,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才一起出门,当作父母的面,她自然要和侯小海一起去新房。
只因为,屋子里多了一个人,那些不明的烦恼全没了,她又回到了常态,慢条斯理地洗漱,然后,再为自己泡上一杯柠檬茶,打开电视,翘起二郎腿,边品尝边欣赏电视里的节目,又找回了生活的乐趣。
侯小海洗完澡,告诉她,他已帮她将换下的衣物洗干净了,是晾在屋里,还是晾在晒台上,她回答,先晾在屋里,等明天出了太阳,再晾到外面,若是阴天,就不用晾出去了。
在心里,她却在问自己,如果自己习惯了,样样事都指望他,万一以后他搬走了怎么办?自己会不会不适应,或是非要找一个保姆,来代替他不可?只怕很难找到一位像他这样不用调教,可以防贼防盗,自带薪水上岗的保姆。
多亏他回了汉沙,从第二天开始天气就变了,一早上,就开始狂风大作,气温骤降,晴朗的节日结束了,真正的冬天仿佛刚到,下了二天雨之后,又落起了雪,直到十五,再也没有一个好天气,许多人都以为冬天即将过去,没料到天气变得这么快,令人猝不及防,出门成了一件很麻烦的事,冰天雪地道路泥泞,出租车也很少,大概司机也在过年。
好在,有侯小海在身边,送她回家帮她拦住出租车,给她拎东西,陪她一起去送姐姐姐夫去机场,什么活他都能干,什么事他都抢在前面。
在机场候车大厅,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姐姐采瑜告诫她,不要错过了身边的人,有些人,一生可能只遇到一次,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他这种不声不响任劳任怨,什么话都愿做的男人,不多见,既然她掌握着俩人关系的主动权,就应该尝试着接纳他,尝试一下真正的夫妻生活,也许那个时候,她会改变自己的想法,认为他是一个好伴侣,女人往往在婚前并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当她明白的那一天,都是永远失去了的那一天。
早在,姐姐姐夫走的前一天,她就感到自己身体不太舒服,走的第二天,她便倒下了,直到中午,侯小海不见她走出房间,轻轻地敲了敲她的房门,她听到了敲门声,却无力回答。
良久,他推开了门,才知道她病了,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她在发烧,她浑身酸痛,四肢无力,头像加了金箍咒,扶她起身都扶不起来。
侯小海,喂她服了退烧药之后,等到下午她的状况稍微好转,才叫来了出租车,背她下楼,送她去了医院,排队挂号,扶着她去见医生,问诊,量体温,打吊针,忙碌在人满为患的医院,看着他被淋湿的衣衫,她多少有些感动。
天黑之后,侯小海才扶着她,走出医院,她穿着雨衣站在雨棚下,他冒着风雨在路边拦出租车,回到宿舍的楼上,面对两腿发软的她,他又一口气将她背上了八楼。
当她躺到床上,感觉自己好多了,却听到他在客厅,不停地咳嗽,她真担心他也病倒了,那样可就麻烦了,他估计她退烧后,会想吃东西,又下好了鸡蛋香肠面,端到了床头,并问她,是否需要通知她父母来看望她,让她安心休息,有什么事就告诉他,自己会很负责地去帮她办。
她无力地摇摇头,让他歇下,实在是辛苦他了,他说没关系,自己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这世上有他享不了的福,但不会有他吃不了的苦,累不到自己。
这个晚上,高烧退下的田彩璐躺,在床上想了许多,第二天,尽管她已经完全好了,因为天气恶劣,交通不方便,侯小海继续把她当病人服侍,直到过了十五,天气转晴,外面的雪开始融化,她要去民政厅工作,侯小海才去了公司。
在公司,同事们因春节后工作还没上正轨,也因为半个多月没见面,众人热聊了一天,中午,对新年充满信心的王秋林,请大家去酒店聚餐。
吃饭时,许晶坐在侯小海的身边,告诉他,春节小力给他BB机留了二条留言,挺有意思,侯小海在心里想,这话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小力喜欢上了她,幸好冯海光今天没有来,要是冯海光听到许晶这话,会不会有想法。
他压低声音对许晶说:“他是小孩,不懂事,我以后会告诉他,别瞎留言。”
他刚说话,许晶手里的BB机又响起来,她看了短信后,美滋滋将BB机递到侯小海面前,请他看刚到的留言,原来候小力已经回到汉沙,不过他通知的第一人不是自己,而是许晶,看来对她真有那点意思。
蒋品超和同事们,见许晶和侯小海俩人,一上桌就开始讲悄悄话,很是亲密,也要看许晶BB机上的留言,大家想知道他们之间又什么秘密,侯小海表白,自己与许晶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他们想看留言尽管看,可许晶却认真地说。
“你们凭什么看我的留言,没有秘密,也不能随便看。”
满面春风的王秋林,在酒菜未上桌之前,又给众人描绘了一遍公司未来的前景,去年是公司成立以来效益最好的一年,也是大家都有收获的一年,成绩最为显著的自然是侯小海,才做了几个月,势头很猛,不仅做下了几个县医院,且前年,与冯海光一道与新沙各个医院的院长见了面,谈得非常愉快,按冯海光的口吻,可将新沙的医院业务一网打尽,每家都能做进去,这可了不得,如有这样的效果,那今年公司的业务至少要增长二三倍,景观会大不相同。
蒋品超关心的是那新沙即将全面铺开的新业务,到底是算冯海光的还是侯小海的,或是准算牵头的人,谁是辅助的,还业务开展之前,侯小海应该跟冯海光谈清楚,只要涉及到经济利益,就容易产生矛盾,拿下整个新沙的业务,这其中的利太大,要先搞清楚,避免以后产生纠纷。
侯小海当作众人的面表示,自己与冯海光关系不错,新沙原本就是冯海光的业务范围,这事自然以冯海光为主,由冯海光说了算,自己绝不挣利,就像自己在三河,原开做的业务一样,自己超范围跨区域的业务,即使是自己一个做成的,也算与同事俩人合作,平分业绩。
众人听了他的表白,都很开心,这涉及的是众人的利益,也并不是那一个人。王秋林也很赞赏他的做法,侯小海能主动帮大家做业务,且不与同事争利,自己作为老板,可在原有的奖励范围外,另拿出一部分对他进行奖励,决不让他吃亏,在一个公司共事,利益有时理不清,很正常,需要的正是,侯小海这样大度愿吃亏的人,才有利于团队的合作。
上班的头一个星期,大家都聚在公司闲聊,节刚过,路上很拥挤,都没打算出门,而冯海光,却一直没有回公司报到,王秋林问了许晶几次,冯海光来了没有,许的回答都是没有。
第二周,蒋品超才告知王秋林,冯海光上个礼拜就已经到了汉沙,只是一直没露面而已,因为,他打算与别人合作另起炉灶,王当即便问在办公室,与同事闲聊的侯小海,冯海光那边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侯小海,侯小海也是一头雾水,自年前与冯海光在公司分手,他们再也没见过面,也没联系过。
王秋林转而又去追问蒋品超,冯到底是与谁合作,蒋品超说自己不愿多嘴,冯与谁合作他王秋林迟早会清楚,自己告诉他这个消息,也是让他有所准备,那新沙的业务,下个月就要进入实质阶段,他应当考虑怎样保住这业务,不让冯海光带走,这才是关键。
王秋林又将目光转向侯小海,让候讲一讲,如果冯海光走了,会不会把这些有意向合作的医院都带走,侯小海在其中能起多大的作用。
公司没有人了解,他和冯海光拿下新沙的内幕,都知道冯海光盯了新沙一年多,侯小海不过是新手,仅去了二次新沙,不可能起太太的作用。
面对焦躁不安的王秋林,侯小海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不管冯海光在不在公司,自己都能去新沙签下合同,至少他可以拿下一半的业务,绝不会比冯海光少。
王秋林听到他的话,将信将疑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一是想到尽快安排侯小海去新沙,力争早一点签下合同,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对方认可谁,二是让蒋品超给冯海光代话,让蒋代表秋林公司去跟冯海光见面,协商解决,新沙各业务医院的划分问题。
面对前下出现的变故,众人议论纷纷,有人以为冯海光既然打算另搞公司,或是别人愿意与冯海光合作,看中的可能就是他已经做下的市场,失去了这些市场,别人与冯合作就失去了意义,仅靠协商应该很难解决问题,不可能让冯海光作出多大的让步,都要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王秋林举棋不定,大家默默地望着他,这时从不插嘴业务的许晶,突然插话说:
“我觉得,公司应该相信侯小海,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
这话,虽不是一剂良药,她许晶都相信侯小海有能力,也让王秋林有所醒悟,以前,大家不相信侯小海能拿下云岭地区的业务,可他去了两次,竟然出人意料地都做下来了,他还不给大家通气,就跑到三河,宁武一片,做别人的业务,居然也有所收获,虽做事有些出格,王秋林不太认可,可业绩成长快,冯一走,只怕将来业绩量好的就数他了。
许晶力挺侯小海,众人也纷纷附议,说候小海除了特别小气,舍不得花钱外,他身上还有蛮多优点,值得信赖,而蒋品超却以为,侯小海其实是兄弟俩人在帮公司做业务,公司应该考虑,给侯小海的弟弟发一份基本工资,以及享受其他的业务员应有的待遇,这样才公平。
众人,很快将侯小海当作了向王秋林施压的砝码,现在氛围的变化,出乎王秋林的意料之外,更出乎许晶和侯小海的意料,话是由许晶引起的,侯小海却被推到了风浪的尖上,他立刻向王秋林表示,自己没有这层意思,龙博一介绍自己到公司来,他保证自己对得住王秋林,对得起龙博一这个介绍人,冯海光可能会跳槽或单干,但自己不会做这样的事,王秋林给了自己这个机会,让自己进入这一行,他可以当作大家的面,给王秋林一个承诺,自己以后要么不再干这一行,只要在这个行业内做事,保证只跟王秋林打工,不会跟第二个老板打工,除非自己离开这一行。
这话让王秋林很受用,也让挺他的许晶松了一口气,对于蒋品超提出的,给候小力一份保底薪水,享受其他业务员同样待遇的事,他当即表示没问题,新沙医院的事,他同意侯小海去跟冯海光接触,协商出一个双方能接受的方案,不能让冯海光将整个市场全带走,这毕竟是以公司名义开拓的市场,为此,公司也付出了代价。
王秋林离开办公室后,蒋品超就开始抱怨,候兄啊候兄,你太不仗义,自己原本是替他说话,他却站到了王秋林的那一边,是一个势利的小人,侯小海没有辩解,他保持沉默,
下班时,很久不见的宋学东,带着一位朋友来到了公司,说是请王秋林吃饭,既然王秋林不在,自己就请大家吃饭,好久没跟大家在一起聚了,今晚就和大家热闹一下。
在众人的怂恿下,侯小海,许晶也随着大家一起去凑热闹,吃完了饭,又去唱卡拉OK,玩的过程中,侯小海发现,宋学东似乎对自己印象不错,竭力夸奖侯小海为人仗义,待人厚道,将来肯定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物,又跟他聊起了年前,陪龙博一一起接待龙的朋友高元的事,说高元哪位姓周的朋友,被人称之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当然这是说笑,但那姓周的,确实是一个优秀的推销员,将来可能只有侯小海有得一比。宋似乎对秋林公司的情况很是了解,发表了许多感慨。
在众人面前,宋学东将侯小海恭维了一番,这让侯小海想起,龙博一与蒋品超对宋的评价,宋又告诉侯小海,那周辉有一个很漂亮的妻子,是做推销员的专业培训的,有空自己带侯小海去听听周辉妻子的培训课,很精彩,侯小海一定会有收获。
宋学东这一天,给他讲了很多,大家唱歌,喝啤酒吃爪子边乐边聊,侯小海别的都没听进去,却记住了周辉的雅号“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这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侯小海一门心事都在做业务上,他当然不能总是指望田彩璐,或是其长兄帮自己找关系做业务,他想硬气。不去找田家人的麻烦,那田彩璐原本就瞧不起自己,他决不会主动去求他们帮忙,他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成功,所以,他对宋学东可以去带自己去听课,很感兴趣。
第二天,侯小海放着王秋林交代的,让他去找冯海光协调的事都没办,就随宋学东去了周辉妻子的培训公司,见了那周辉的妻子,果然名副其实,又漂亮又能干,一眼便能看出是一个非常优异的女白领,并且身上充满朝气,给人以很阳光的感觉。
宋学东似乎与她已经很熟,见面之后便说明了,他们的来意,并告知对方,侯小海也是一名非常成功的业务员,想听听她的课取点经。
周的妻子连忙说:“不敢!不敢!我们互相学习。”
之后,宋学东陪他听了一个小时的推销员的常识,课后她又将宋学东,侯小海介绍给自己的学员,让他们与学员互动,分享他们俩人的成功经验,在学员的眼中,侯小海也成了一位成功者。
要论培训业务员推销员,宋学东当然是老手,他也不谦虚,在将对方刚才的讲课赞美了一番之后,又夸夸其谈,大讲推销员的成功之道,因特别煽情,赢得了学员们的满堂喝彩,周辉的妻子,很是感动,没想到宋学东讲得这么好。
之后,轮到侯小海上台,与大家分享成功经验,侯小海只得很客观地,将自己每一个合同的签定的过程,作了详尽的分析,道理很朴实,都是非常鲜活的例子,让同学们也感到十分受用,可以说,今天三位主讲人的演讲各有千秋,每一个人都赢得了学员热烈的掌声,让周辉的妻子感到十分意外,这么好的两位讲课人,竟然是主动找上门来的,她让自己公司的老总出面,请她丈夫的两位朋友吃饭。
宋善于同任何人打交道,见了培训公司的老总,就像见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谈吐自然,让人感到十分亲切,在席间,还告诉对方,自己马上要成立一家新公司,尽管过去的老公司已有二十多位业务员,仍觉得人手不够,所以,日后他还指望他们培训公司,给自己输送一些优秀的学员,新公司估计下个月就能开张,自己带侯小海来这里,也是有意拉侯小海,有可能的话,加入自己的新公司,在新的公司业务起步阶段,帮自己一把。
对方老总听了宋的话,感到收获特别大,今天,不仅认识了两位优秀的讲师,还可以消化几十名学员,对宋学东,侯小海给予他们的帮助表示万分感激,希望俩位日后能经常光临他们培训中心,指导他们的培训工作,如不嫌弃,他们照样给予一定的报酬,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同时,也祝愿宋学东能与侯小海合作愉快,新公司早日开张大吉,到时候他们一定前去祝贺。
侯小海终于明白了,宋学东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原来是想挖自己这个人,他对王秋林又承诺,且宋的口碑不如王秋林,他自然不会与宋合作,那是对秋林公司的背叛,这不是自己为人的方式,眼下侯小海还不知道,宋到底要办一个怎样的新公司。
宋学东在新朋友的面前,流露出这层意思,侯小海也不便一口回绝,而是说自己会慎重地考虑他的要求,周辉的妻子及哪位姓徐的老总,不知就里,一个劲地赞扬宋学东有才干有能力,若侯小海能跟宋合作,一定会大有作为。
侯小海与宋学东临分手时,说就这一两天会给他答复,他也答应徐老板的要求,有机会一定要再到培训中心,和学生们共同探讨怎样做陌生人的销售问题,他们都是营销专家,他相信自己在这里,也能学到许多东西。
下午,侯小海便接到了冯海光要求与他见面的留言,俩人碰面之后,冯海光的第一句话便是问他,今天宋学东是不是同他谈了,拉他加盟新公司的问题,侯小海回答:
“他跟我说了这事,我说考虑一下,那是因为当面不好拒绝他,但我肯定不会理开秋林。”
冯海光早就料到,侯小海是这样的态度,昨天王秋林让侯小海找他沟通的事,冯海光也知道了,他告诉侯小海,另立门户是自己早就有的想法,与宋学东无关,但宋学东年前找自己,说可以拉到资金,愿意与他合伙干,他才和宋学东走到了一起,如此看来,宋学东的新公司,就是照着王秋林的公司的路子,复制一个。
侯小海不理解,宋学东与曾祥文在合作搞瑞康,为何又要搞第二个公司,冯海光告知,曾宋的瑞康一直在作赔本的生意,散伙是迟早的事,宋对王秋林公司的情况比较了解,知道王秋林去年挣了近百万,因而要进入这个行业,宋给冯开的条件挺优厚,冯海光只有跟他合作。
冯海光来见侯小海,也是想沟通一下,了解一下侯小海的想法,毕竟,新沙即将做成的业务,是靠侯小海女友的关系,这个情况外人都不清楚,他冯海光自然明白,如果不与侯小海合作,这业务自然做不成。
人各有志,侯小海也不能要求冯海光,非要在秋林干,他侯小海只能跟王秋林做,他不知道冯海光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他说这话是因为,他将冯海光当作朋友。
冯海光说:“我虽然离开秋林公司,我也没准备得罪王秋林,以后还会面对他,只是暂时不宜和他见面,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决不让你为难。”
侯小海想知道,冯海光是怎样解决问题的,冯海光则告诉他,其实,自己另起炉灶,与侯小海给王秋林做并不矛盾,他们可以资源共享,及俩人一起做新沙的医院,王秋林做的这些药品,除了先锋4以外,宋将成立的新公司代理的药品,与秋林不相同,再则,新沙这些大医院,并不使用先锋4这种新药,所以,他与侯小海完全可以合作一起做各家医院,各做各的药。
冯海光的方法是,月底去新沙签合同,他依旧用秋林的合同,但自己作为协议的签署人,代表秋林公司签字,两家公司走一个合同,各发各的药品,且回款都回秋林公司,再由许晶将自己做的业务的货款,转到他的新公司,他和侯小海不仅在新沙这样合作,在别的地方也可以合作,侯小海拿下的医院,同样可以做冯海光的业务,只要许晶将货款转到了冯海光的公司,冯按比秋林更高的提成,返款给侯小海。
冯海光开发的市场,自然也代理秋林的药品,这样,无疑是对双方都有利。
王秋林只授权侯小海与冯海光,商谈新沙医院市场的划分,冯的提议他可以完全接受,他会转叙给王秋林,至于,其他市场的业务,他不敢做主,侯小海希望能按冯海光提出的模式进行合作,但他需要通过王秋林的认可。
冯海光能理解侯小海这样做,他估计王秋林会接受自己提出的合作方案,王秋林为人虽然不错,但毕竟是个生意人,双赢的事他不会拒绝合作,侯小海也希望是,俩人谈完,已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冯海光说自己请侯小海吃饭,侯小海说自己请冯海光,就在这时,侯小海收到了李俊的留言,让他过去吃饭,并说自己的老板从北京来了,引荐他结识一下。
侯小海回电话说,自己和朋友在一起,若方便自己就和朋友一块过来,不方便那以后再说,李俊说没问题,让他带朋友一起过去。
于是,侯小海让冯海光和自己一起吃饭,见见自己的老乡,还有一位从北京来的老总。
俩人到了昌龙大酒店,见到了李俊公司的汉沙分公司的经理,以及北京的老总,尽管包间里的人很多,李俊还是特意将侯小海,介绍给了自己的经理和老总,特别强调,候是自己引以自豪的老乡,虽然现在给别人打工,还是一个打工仔,但他将信,侯小海将来一定会发达,当年在国立大学,侯小海就是属于那种特别出众的人物。
那北京来的余老总,看了侯小海一眼便说:“一定,一定,从相貌上都能看出,候先生决非池中物,必有一飞冲天的那一日。”
侯小海感到无地自容,别人是身价过亿的老板,这般抬举自己,连连说:“见笑!见笑!大家只当是听笑话的。”一一给在坐的各位作揖:“打扰了,多有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李俊的经理,让他别客气,赶快和他的朋友一起坐下,边吃边聊,李俊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提到他,今日得见果然气质非凡,若侯小海真有心一到自己公司来,自己今天当作总公司,老总的面就敢拍板,欢迎他加入自己的团队。
侯小海,不得不再次自我作溅一番,以求身份上的平衡。北京来的老总却是与汉沙的老总们不一样,豪爽又谦和,没有一点架子,和谁都是称兄道弟,桌子上面没有职位高低,谁能喝酒谁就是真爷们,有本领,就把所有的人都喝趴下。
做了二年业务的冯海光,今天拿出了自己一斤不醉,二斤不到的基本功,余老总连连说好!这样的人才本公司也需要,冯海光谦卑地说:
“没办法,这也是我们做推销员必需过的一关,请别人吃饭,结果被被人喝到了,那业务怎么谈?”
从酒桌上,侯小海得知李俊,下个月就要去北京总公司工作,老总很赏识他,在他走之前,特意从北京来一趟,看他去北京工作有什么具体困难,亲自来帮他解决。
酒席散了之后,在回去的路上,醉眼朦胧的李俊扶着侯小海的肩膀对他说,从桌上可以看出,无论是自己的经理,还是北京的老总,对侯小海的印象都不错,若他愿意,自己走之前就把他弄到公司来,大树底下好乘凉,进大公司起点高,更容易改变命运,并津津乐道地给他讲起了自己的老总的发迹过程,公司的每一个员工都知道,老总当初是如何在北京站稳脚跟,闯出一片天地的,成功者自有成功的道理,或是抓住了机遇,或是充分利用了身边的人,发掘了各种资源,走出了一条完全属于自己的成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