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傲夫:我的写作跟“第三代(前口语)”无关
刘傲夫:下文是伊沙论及“第三代(前口语)”,在此我补充一句,我刘傲夫的写作更是跟第三代无关,他们的诗我没读过,他们的人我基本不认识,我的口语诗歌传统是伊沙、沈浩波、侯马、徐江、唐欣,以及由此延伸出去的国外优秀诗歌!
伊沙:没有完成现代化的诗人,就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现代人,就会一夜回到解放前。而在此40年间,在中国现代诗的发展进程中,有一条清晰的龙脉:朦胧诗群(《今天》派)-第三代(前口语)-《新诗典》诗群(后口语)-与此龙脉无关者,几无独力完成现代化之可能;身在其中者也无法保障自始至终的现代性。现代诗由现代人来写,作为诗人无法完成专业内部的现代化,也就无法成为现代人。
论坛时代的主战场——诗江湖论坛的创办者南人刚刚在网上问我:这是第几次被围剿了?我回答:大小加起来已经数不清。现如今,又增添了一次最大的,确实是自有网以来最大的一次,也远超网络时代前的“盘峰论争”,打了这么多仗,难道大家没有注意到一个怪现象:每次口语诗遭劫有难,为什么第三代前口语诗人都会集体缺席,难道他们愿意亲眼看着由他们开创的口语诗被剿灭殆尽吗?人的行为自然受其思想支配,这出自一种相当复杂而微妙的心理:首先前口语诗人开创口语诗,其实并不自觉,并且是出自一种写作策略:在书面上有别于朦胧诗,他们甚至不承认他们是用口语写作,在于坚、韩东《在太原的对话》(1986年)中,于坚说:“丁当用的不是什么口语,而是丁当语”,这与之后来说:“我不是口语诗人,我是汉语诗人”是非常一致的——也就是说,前口语诗人从未以口语诗为旗,他们的身份只是先是来自他者后是来自后辈的指认,他们还或拒不承认或扭怩默认。海子一死,浪漫主义卷土重来甚嚣尘上,口语诗一下靠边站,他们更要隐藏口语诗人的身份了,因此口语诗在不久后的中兴与他们毫无关系,到了1990年代末,“盘峰论争”的爆发让前后口语诗人战略性的(出于一致对外的需要)暂时合兵一处,给人留下是一个整体的印象,不久之后,“沈韩论争”(网络时代第一次诗战)爆发,所谓“民间”,分崩离析,只有后口语继续以口语诗为旗、以后口语诗学建设为己任,继续前行这便是每一次口语诗有战,前口语诗人都拒不出战的根源。
君子坦荡荡,此次“反伊大战”,他们依然拒不出战,我还在两次面对记者采访时不厌其烦地详述他们的历史贡献,该点的名字一一点到一个未漏,本着对诗歌史负责的精神,但我有一种感觉:这极可能是最后一次这么做,人家并不领情,为什么还非要念念不忘呢?说实话,我这个后口语诗的开创者、口语诗的中兴者,当初又不是受他们影响写的口语诗,真正解决了我的观念问题并导致我转向的是艾伦·金斯堡!是《嚎叫》!是《美国》!我完全可以向诗歌史提供另外一个版本:后口语与前口语无关,是中国口语诗自觉写作的真正开始,最初来自于外国诗歌的影响……这似乎更加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