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有一无名小卒,砍下一颗价值千金的首级,领了43年赏钱
谦者众善之基,傲者众恶之魁。 ——《传习录》
公元538年,西魏权臣、北周奠基者宇文泰,在接到前线战报之时,一时之间大怒不止,当即摔下战报,咬牙切齿地道:“谁给我斩下高敖曹小儿的首级,赏千金!”
宇文泰彼时已经是西魏宰相,连西魏文帝都在宇文泰的控制之下,可谓是权倾朝野。能够将宇文泰惹怒到这个份上,这个高敖曹的来路显然不一般。
高敖曹,出生于公元501年,从小生长在河北景县,乃是北魏人。小时候的高敖曹就气概豪迈、傲气逼人,是当地的孩子王,父亲眼中的顽劣童。为了教好他,其父高翼还专门请来严师,希望改改高敖曹这个顽劣的脾性,结果这严师非但管不了高敖曹,还经常被高敖曹戏弄。
老师实在没办法,只好告状到了高翼那里。高翼把高敖曹叫来,正欲对其动手打骂,高敖曹却说:“男儿当横行天下,自取富贵,谁能端坐读书作老博士也!”一时之间将高翼堵得哑口无言。
长大之后,高敖曹就跟着兄长高乾到处劫掠,并有抢来的钱四处召集剑客义士,其志不在小。到了公元528年时,高敖曹就和高乾一起聚众起事,对抗北魏朝廷。但是因为跟北魏皇帝元子攸是旧识,后来就接受了朝廷的招安,从此帮着元子攸打仗平乱。
公元531年,元子攸身死,殷州此时尔朱羽生便率兵起义,攻打高敖曹所在之信都。结果高敖曹仅仅带了10几个人,硬生生击败了尔朱羽生5000精兵,一时之间名动中原,时人皆将高敖曹比作西楚霸王项羽。
不久后,高欢拥立元朗为帝,高敖曹率众来投,从此在高欢帐下效命,并得到了高欢的重用。而在跟尔朱兆等一众反贼的征战过程中,高敖曹都是连战连胜,战功赫赫,其地位也逐渐提高,甚至达到了跟权臣高欢一样的地位。
高敖曹本就为人傲慢,如今在朝中地位又仅在高欢一人之下,更是骄横不已。他不敬神鬼,不怕生人,有一次渡河的时候,他还专门喝酒击败河神说:“河伯你是水里的神,我高敖曹又是地上猛虎,现在经过你的地盘,且让我们开怀畅饮!”这样跟神明称兄道弟的,在那个时候简直屈指可数。
另有一次,高敖曹正跟此时郑严祖玩游戏的时候,御史中丞刘贵派人来叫郑严祖过去商谈公事。结果高敖曹不开心了,居然用枷锁把刘贵派来的使者锁了起来。这使者一位御史中丞刘贵能给自己做主,就说:“你给我上枷锁容易,到时候你要是想下枷锁,那可就难了。”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自己记下这仇了,过会儿指定没有你高敖曹好果子吃!
高敖曹一听,当即就挥刀将这使者的脑袋砍了下来,说:“这不就解下来了么?”不久,刘贵得知了这个消息,也是敢怒不敢言。高敖曹不仅只是对这些大臣趾高气扬,连高欢的面子都不给。高欢本身是鲜卑人,跟其他朝臣说话都是用鲜卑语,唯独对高敖曹则是用汉语,因为高敖曹是个汉人。
也就是这样,高敖曹凭借着自己的军功,几乎将朝中绝大部分人都得罪了一遍。在公元538年,高敖曹进攻金墉地方时,宇文泰派遣大军来增援。高敖曹见状,却满脸都是鄙夷,天下之人几乎没人能让高敖曹看得上的,这宇文泰在高敖曹眼里,跟一个小丑没有区别。
于是,高敖曹还专门在阵前命人竖起写有官品将名的军旗,支起华美非常的伞盖,这意思就是说,你宇文泰是个用人,我就在这乘着凉都能把你给灭咯!
宇文泰得到这份军情奏报的时候,一时之间大怒不已。当即便许诺千金要高敖曹的人头,同时下令全军出击进攻高敖曹。结果这下高敖曹玩脱了,他吃了败仗,只好逃去了河阳城。
可刚好河阳城的太守高永乐平时也没少受高敖曹的欺辱,高永乐眼见高敖曹这回翻了车,即使高敖曹不断命其打开城门,但高永乐都视若无睹。高敖曹甚至都放下了自己的尊严,求高永乐放一条绳子让自己爬上去也行,高永乐还是充耳不闻。
结果很快宇文泰的追兵就赶来了,高敖曹只好躲进了护城桥的下面,但很快就被西魏军队中的一个小兵发现了。高敖曹自知已经必死无疑,于是就昂起脑袋,开怀大笑,声如洪钟地对这小兵说:“来啊!我送你一个开国元勋的爵位!”
于是这小卒便斩下了高敖曹的首级,并立即返回去向宇文泰领赏。宇文泰当时说的是气话,别看电视剧里随随便便就赏个千金,实际上一千两黄金即使对宇文泰这种权臣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当时的西魏连年征战动乱不堪,根本一时之间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来,宇文泰也不愿意真就将这么多的钱财送给一个小兵。
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宇文泰总不能言而无信败坏自己的名声和威望,于是便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决定对着小卒进行“分期奖赏”。从此之后,小兵每年都可以领到一些钱,可直到43年后,公元581年隋朝建立之时,这小卒也没能将赏钱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