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望雪:卿本自在人,无处不逍遥
一月应该有一个远道而来的人;
二月最好下一场雪,以及一次离别;
三月自是要到后山踏青,看风筝高飞,桃杏开花;
四月不要有突如其来生死离别,南上北下不需沉思与苦痛;
五月在窗台边听一夜雨,抬手落笔没有不知所措的踟蹰;
六月一群孩子奔跑于草场,消失于暮色;
七月在上,不要落于一场不及而终的旅途;
八月西行于一座古城,偶遇两三路行人;
九月在屋顶,极目村庄,握一张远行的车票,就这样到了十月;
十一月在贫民区的路边摊,淘一件格子衫;
十二月思考一件事,一路行来,我是否迷了路!
——写在前面的话
突然有天你在一个噩梦中醒来,四顾黑色的夜,不知所措了起来,你吸一支烟,觉得世事有些无常,你还没有准备好迎接已到的一切,你的打算里,还有一场未完成的旅行,也有一次未赴的约定 。你打开窗,凝视窗外,细数星辰,就像在搜寻一件件路过的往事,你的呼吸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痕迹,天地硕大,个别人在记忆中款款出来,无人开口说话,无人在黑夜作答。你叹一声,说:“说你还小,怎么可以让我经历死亡?你说你还未成熟,怎么面对人情世故”?
你怀着海子的浪漫,想着继续那场纯洁如水的爱恋,在人海中紧紧相依灵魂的伴侣得度此生。也怀着顾城的童心,在门前堆起雪人,在无人的荒岛追逐人生。不让年华虚度,空留疲倦;不让爱人久等,别与世事。只是在黄昏的钟声里,一纸离书不期而来,你抖抖身上土,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你说过:“不信命”,最后带着倔强灰头土脸睡在一场酒水之后的狼藉中。于是你开始在悠深无眠的夜里诵读悠长的的诗篇,把心中的苦痛交于浪漫的诗句,一字一字的念出;也开始在朝阳的沐浴下,捧读先生的《野草》,在树下的泥土上思索慌慌人世。于是在加班后回宿的街道上你走着走着突然苦涩一笑,被同行者说成了“傻逼”。
你觉得周末补作业是学生的专属,在星期天的晚上灯火通明到凌晨,其实单位常常也是这般如此,迎接“客人”的前几分钟都有赶着的。你觉得拿到想要的工资数,自己会很开心,其实你很平静,甚至没有去买一场想要的宿醉。你拿着笔,高唱时代的赞歌,让人们本就疲劳的审美感到犯困,最后熟睡。只是这样你仍爱回忆往事,把故乡的山山水水落在日暮的印象里,把人间的是是非非吐于酒后的畅谈中,说人生本就是一场我行我素的行程。
你有失落的时候,看街道陌生的就像异国他乡,起身上班觉得浑身无力,放假休息更觉乏味无趣,终日萎缩在一张床头,除去吃饭便是昏昏欲睡,不管百日黑夜,整日想着那句命有归宿之话:
“陋室空空,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白送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择高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莽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是故乡。甚荒唐,头来确是为他人作嫁裳!”
你亦有开心得意之时,在路头见到熟人总也笑容满面,在上楼的步伐中也觉得梯子那般短少,看着街灯满是凌云壮志,看着城市常是雄心抱负,把那些往日琐事统统一丢,甚觉已是超凡脱俗的人物,在灯下奋笔疾书追求起远大的梦想。不由自主的念到:
“既然我一直不畏惧迎风而立,那么,我又将面对的孤立或者说将要进行的挑战,就应当视为正常,而不必患得患失,忧心忡忡,应该认识到,任何独立的创造性工作就是一种挑战,不仅对今人,也是对古人,那么在这一豪迈的进程中,就应该敢于建立一种“无榜样”的意识———这和妄自尊大毫不相干” 。
人究起有两个自己存在于世,一个在白天微笑面对别人,一个在黑夜忧愁直视自己。在失意与得意交替之中,在虚无与现实之间,在迎接一个气场十足、地位十分高大之人的激动和胆怯与相遇一个平平凡凡、衣衫褴褛之人的自信和炫耀中,来回的转换着自己,你努力认识着别人,到头来有可能不认识自己。但是人终归需要明白一个道理并做到,那就是,在这世上本没几个人值得你为他忧伤。
或许奥斯妥耶夫斯基说得对:“人是不幸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生活在幸福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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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1000: 《征稿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