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闵谝传】男人的N种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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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N种用法
作者:闵生裕

作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则天开辟了大唐贞观盛世。中国自古是男权社会,女人当皇上本来就是一个突破,既然突破就要突破彻底,完完全全打破一个旧的世界,才能建立新天地;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男人当皇帝可以三宫六院,女人就要从一而终?太不公平了,朴素的男女平等思想督促着武则天搞了一次又一次“妃嫔”的海选,不过这些选手都是男的,武则天的时代则称之为“面首”。一个女人在男权社会将男人玩于掌股之间,该得有何等能量气量。
当年徐敬业起兵时,书生骆宾王写出《伐武曌檄文》揭露武则天的罪恶,檄文如太阿之剑,激情飞扬地把武则天骂了个唐三奘。据说看到“蛾眉不肯让人”、“狐媚偏能惑主”时,武则天看乐了。再读“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女皇不觉动容,她问左右,这是谁写的?她问这话时带着几分嘉许。她甚至感叹:“宰相之过也,人有如此有才,而使之流落不偶乎”。徐敬业兵败后,武则天派人追查骆宾王,以她的个性和为政风格,不计前嫌,委以大任的可能不是没有。然而,成则为王,败则为寇,自知捅破天的骆宾王早已人间蒸发。
在武则天眼中,人才有N种,也有N种用法。男人亦也。经天纬地的男人用以治国,如狄仁杰、张柬之、姚崇、宋璟。心狠手辣的走狗男人她用以敲山震虎,排除异己,如周兴、来俊臣等酷吏。秀色可餐、阳道伟壮的男人用以娱乐,甚至作为怡情养性的补药。如冯小宝,张宗昌、张易之等等。武则天有一面首薛怀义,本名冯小宝,本为市井无赖,太平公主亲自上炕考察后,认为此人好使,遂献给母皇。武则天先令其出家,以僧人身份入宫。而且让太平公主的丈夫薛绍认他为干爹,赐名薛怀义,如此一来,他便有了相对合法的身份进宫。薛在宫中充分发挥作为补药的药效,极为受宠。后来,武则天宠幸了御医沈南醪。薛怀义失宠了。失宠的人撒娇没用了,只有撒气。即要么把自己灌醉,要么把这个世界灌醉。薛怀义选的是后者。正月十六夜里,薛怀义纵烧了长安的地标建筑——明堂。这是薛怀义对武则天冷落自己的报复。蠢到极致无药可救的人,都会有一个同样的想法,那就是他们在受到冷落时,会干出一件惊天动地之事,以引起对方或全社会的注意。哪知道这样只会让对方厌恶,没有别的。武则天没有追究薛怀义的刑事责任,但此后不久,薛暴毙。我们分析,定是武则天派人作掉的。冯小宝本是走街串巷卖药的街头小混混,却演出了一幕香艳的灰太狼传奇,一跃成为武则天的第一个男宠。后来,武皇的众多新男宠出现后,冯小宝色衰爱弛,药渣而已。但是,这个市井无赖没文化,太可怕。竟然醋劲不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吃屎的把拉屎的鼓住了,你还反了天?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武则天在用人上的五湖四海、不拘一格也让许多读书人蠢蠢欲动。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青年才俊宋之问饱读诗书,年少轻狂,他认为自己相貌堂堂,才华横溢,不仅可以色事人,亦可以才悦人。于是献上艳诗《兰明河篇》寓己之心。女皇对左右说,宋文釆过人,可惜口臭难闻。宋之问因此失去攀龙附凤之机会。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中国知识分子骨子是有奴性的,他们终其一生,无非在求媚取宠,寻求政治包养。所谓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实质是一种变相的自我售卖。 张易之、张昌宗兄弟的祖父辈的张行成在贞观末当过宰相,也算得上名门出身。但是他们身上却没有贵族的高贵与独立,落得以色事人的名声。从本质上说,虽然宋之问求宠展示的是才艺,而不是皮囊或身体。但其动机并不比张昌宗、张易之、冯小宝高尚,当然,当国家太平,不闬用武力征伐时,武则天把战场移到了床上,将男人视为玩偶时,床上功夫有时也是武艺之一种。

闵生裕(现被聘为本平台专栏作家),宁夏盐池人。专栏作家,不自由撰稿人。擅长杂文时评,足球评论,艺术评论等。中国评论家协会会员,宁夏作协理事,宁夏杂文学会副会长;中国硬笔书协组联部委员,宁夏硬笔书法家协会副主席、秘书长。出版杂文随笔集《拒绝庄严》《都市牧羊》《一个人的批判》《闵庄烟火》《操练自己》等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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