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人做什么不好,非要逼他快乐
每一个睿智的灵魂
偶尔会听到有人在沉默中叹了口气问我:“你今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我会立刻抬头堆起满脸笑:“没有啊,刚刚在想事情。”
对方长出一口气,时间可以背一首七言绝句。这个时候我就会感受到压力,因为我要表演开心给他看他才会满意。
有时候因为一些事情不顺利,难免会有点垂头丧气。就会有人跳出来“多大点事啊,至于吗你?”“就是玻璃心,以后这种事儿多了去了。”
姑且认为您是关心我,想提醒我前方荆棘丛生,可为什么非要贴个标签,说我“玻璃心”,这究竟能给您带来多大的优越感?
而且我不懂凭什么我就不至于,没有达到目标而沮丧,是很正常的事情,适度的焦虑有助于我反思之后,采取行动去做得更好,我的情绪很合理。
为什么要剥夺我不开心的权利?
即使我没有不开心,就一定要表现得很开心吗?要活泼开朗,落落大方,要随时随地吐槽说段子,来让所有人开怀大笑。我难道就不能没有情绪的,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吗?
有些人对别人要求真的很高,恨不得把把Ta逼成超人,要完美完成任务,状态必须是斗志昂扬;要笑对挫折,牙必须露出8颗;不能妥协,不能软弱,姿态必须好看。
时时刻刻会有声音跳出来,提醒你“疯了吧,还在睡觉,你的同龄人已经年薪百万了知道吗?”“居然吃泡面,比你身材好的人还在健身呢!”“这么点小事就焦虑,能成什么大事。”
最夸张的是:要阳光向上,像少先队员一样。
就像是坚定的“必须快乐主义者”,要求他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笑得铃儿叮当响,决不能露出一丝疲态,如果表现得沮丧,那简直该死,该在佛前忏悔上几千年来求得原谅。
1、别逼我表演快乐
太宰治写完半自传性小说《人间失格》的同年,完成了他的第5次自杀,成功了。
这本书里的主人公叫叶藏。他在少年时最擅长的事,便是假装快乐,表演滑稽怪诞来取悦遇到的所有人,想要与世界和谐相处。
然而,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如何与自己相处,也无法处理内心从四面八方游窜而来撞击在一起的激烈冲突。
无法自救,也得不到他人帮助,最终放纵沉溺直至绝望。
很难说他的悲剧与这种强迫症性质的伪装、活跃气氛的责任感无关。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你不用这样,不用看透虚伪又用虚伪做武器保护自己,你可以有真实的情绪。
他什么都不敢,即使快要走火入魔,也从来没有赋予自己接纳真实感受的权利。但是感受这回事,你越拒绝,它缠你越紧。
我们本来就有权不进行这种表演,因为你看到了,这个操蛋的世界,并不会因为你取悦它就跟你和解。
即使你用力表演快乐,也不会真的快乐起来,反而因为这种期待更有压力,这是一个被强加的没卵用的任务。
而下任务的人,并不会考虑这对你有没有用。没人关心抑郁的小丑,只觉得这是一个笑话。
2、别逼我必须快乐
说回不开心。就好像笑点阈值不一样,丧点的阈值也不一样,有的人就是会因为很小的事情不开心,这件事对他来讲可能有不一样的意义,这很难理解吗?很难接受吗?他只是需要缓冲和调整,这有什么错呢?凭什么大老爷们儿不能哭,凭什么他已经不开心了,只是想静静还要被指指点点,只是因为他此时此刻不够向上?
没有人可以阉割我们的情绪。我们完全有理由不开心,只要你认为合理。我们可以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照顾我们的情绪,接纳它,抚慰它,安定下来再重新出发。不用管这世上还有多少张大嘴巴,还有多少恶毒的话和招数。
千万别中了圈套,别因为别人的话,就觉得自己过于脆弱,你只是更完整罢了,而一个完整的人,一定比残缺的人拥有更强大的力量。高兴就大笑,不高兴就丧一会儿,攒够HP照样可以屠龙。就让风言风语随风,让鬼话见鬼,让“必须快乐主义者”自己必须快乐去吧。
狄普斯特说“上帝创造了你也创造了我,看在上帝的份上,让我是我。”我们都不是上帝,所以没有支配别人情绪的权利,幸运的是,我们还能做自己。
最后想给“必须快乐主义者”一句忠告:放弃用关心做外衣去要求别人吧,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弦断了不好接。
文 | 毒哥 x 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