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大赛】| 张华作品:癞蛤蟆·白天鹅

随着第一届“华丽杯”保护野生动物征文大赛圆满落幕,枸杞文学启动了第二届“华丽杯”保护动物征文大赛。与第一届相比,我们去掉了“野生动物”的局限性,改为“动物”,毕竟居住在城市的人,很少接触到野生动物。我们知道动物是人类的朋友,是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大自然赋予人类的宝贵自然资源。关爱动物,关爱我们共同的世界。第一届“华丽杯”征文大赛的特等奖是一位中学生,一等奖是一位青年女作家,三等奖有农民、有教师、有公务员、企业家,他们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与真实感受,呼吁人类热爱动物,保护环境。我们是同一个星球上的一家人,我们生命应该是平等的。我们是动物的骄傲,动物是我们的朋友;人类需要动物,动物需要人类,地球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地球。她们的作品没有矫揉造作的空话,用心灵的呐喊写出了朴实无华的作品。我们想着今年的获奖作品,与第一届的获奖作品,积集出版,让更多人体会到人性的善良与生命的可贵。本次大赛的发起人是少数民族作家阿娜尔古丽与海外华侨企业家王湛华,所以本次大赛的命题为“'华丽杯’保护野生动物征稿大赛”,我们将会每年征文一次,将这项活动永远推行下去。
第二节“华丽杯”征稿大赛的评委为:
詹仕华:西部文艺创作研究院院长,作家。
邓九刚:中国作家协会全委委员、内蒙古作家协会副主席、呼和浩特市政府文化顾问、内蒙古茶叶之路研究会会长,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
王湛华:东莞康年制帽有限公司董事长、政协东莞市港澳区委员、香港东莞石排同乡会会长、香港广东社团总会荣誉会长,野生动物保护大使。
阿娜尔古丽:著名作家、编剧,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享受特殊津贴作家。
韩阳:图书编辑,作家,媒体人。
癞蛤蟆·白天鹅
                  文/张华
  蛤蟆不是真蛤蟆,是个人名。他办事不咋地,人们背后叫他癞蛤蟆。
  趴在草丛里的蛤蟆,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他总觉得今天怪怪的。
  天上一只白天鹅,在前方不远的低空盘旋着、嘶鸣着。那叫声与以往悠闲的嘎嘎声不同,显得凄厉而哀伤。
  地上,离他有二十米的草窝子里,同样发出沙哑、焦急、短促的鹅鸣。
  天鹅湖边儿长大的蛤蟆,谙熟黄河滩的一草一木。他就是吃这一碗饭长大的。
  太阳出来了,朝霞透过带着露水珠的枯黄的苇叶,滴答在身穿迷彩服的癞蛤蟆身上。他蜷缩的身子,像一条刚出洞的花花蛇。远处,老柳树下的三轮车里,放着两根能抽拉的涂成绿色的铁杆子下,是一张同样颜色的大网。一支捞鱼的捞兜斜斜地插在车扉上。网边,一只鼓囊囊的帆布包旁,放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铁锨。行家里手一看就晓得那是吃飞食的人的行当。
  以往的日子,蛤蟆不是捞鱼摸虾,就是逮獾套兔。要不就是粘网一竖起来,粘鹌鹑,捕麻雀。或者套只大雁、野鸭、野鸡,一天弄几百元哩!还不敢提他帆布包里有专门下药、闹飞禽的绝招。 
癞蛤蟆坚信他今天发了横财了。他已经听清了天上孤鸣的是一只雄性大天鹅,地上低吟的是一只雌性大天鹅。乖乖!今天弄到“母活”了。
  癞蛤蟆猛地往前一扑,冲向了发出叫声的地方。
  一蓬蒿草丛边,长着一棵低矮的小柳树。一根细细的扎丝,一头拧在柳树身上,一头握成一个圈。一只肥硕的大天鹅扇动着翅膀扑腾着,俩爪子刨腾着,黑黑的喙里发出焦急无奈的凄鸣。它的一条腿被扎丝套了个正着。随着身子的跳跃,细细的扎丝一松一紧,小柳树摇晃地发出哗哗的声音。
  狂喜的癞蛤蟆,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他一个箭步扑过去,手掌一压天鹅光滑的脊背,另一只手撩起天鹅的翅膀,再一把拧过带着“环志”的天鹅颀长的脖颈向翅膀里一折。扭头四下里张望一番,娴熟地解开套在天鹅腿上的扎丝,风一般奔向三轮车跟前。
  天上的雄性大天鹅,愤怒地发出急切的嘎嘎声,癞蛤蟆都能听到头顶呼呼的天鹅翅膀扇动的风声。
  蛤蟆的房子,在黄河湿地的崖畔下。那是他在滩里的鹅场。婆娘“黑牡丹”㧟个篮子刚从湖边草窝里捡了半筐鹅蛋。一抬头,看到男人的三轮车飞快地开到了面前:“赶紧回来!”
  徐娘半老的黑牡丹,扭着肥肥的臀,俏眯子俏眼瞪了男人一眼:“屁大点儿功夫就回来了?不是又要喝酒打牌去吧?”
  “切,瞎婆娘,进来再说!”
  鹅场的房子,靠崖下是三间彩钢房。用以住人、做饭、堆放饲料。靠大门边也是三间彩钢房,只不过是带着平檐。屋里养鹅。平檐下,搭了四五层格子笼,都铺着软绵绵的麦草,那是鹅下蛋的地方。
  从鹅房到大门口的场地上,围了一圈两米高的围栏,挨着大门口的围栏开了一个小门,每天一开门,鹅就顺路跑到大门外的水草地边刨草、吃虫。
  三轮车刚一到院子里停下,蛤蟆对着身后的婆娘悄悄地说道:“关门。”
  黑牡丹感觉到一丝蹊跷:“又逮到好东西啦?”
  蛤蟆不说话,打开粘网,掏出肥肥的大天鹅,猛地往怀里一抱,一头拱进围栏里的小门儿,闯进了鹅房。一声发自喉咙深处的悲鸣,吓得婆娘捂住了嘴:“乖乖,大天鹅呀。”
  鹅房里,蛤蟆夫妇眼睛泛着绿光。黑牡丹咽了一口唾沫说:“这能卖好几千吧?”
  蛤蟆“切”了一声:“顶你娃在上海干一个月活呢!”
  黑牡丹再一次捂住了嘴,她看了一眼天鹅腿上勒得滴血的部位说:“逮天鹅可是犯法呢!你看村里墙上写的标语呀!”
  男人乜斜了婆娘一眼:“悄悄地咥,谁知道?老子啥没干过!”
  女人还是不放心:“小心判你几年刑,我可受不了……”
  “滚!”男人骂了一句:“想想,一只万把块,马上还有第二只呢……”
  “第二只?”女人睁大了眼睛:“在哪里?”
  蛤蟆掏出烟点了起来,慢慢吸了一口:“你看我稳坐钓鱼台吧。”说着话把鹅抱到了外面围栏里。
  一支烟还没有抽完,天空就出现了那只孤鹅。它盘旋着,凄冷而孤单的哀叫着。地上的鹅一声一声回应着,眼光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它向天上的雄鹅凄求着:你走吧,不要管我,千万不要飞下来!漂亮的母鹅嘶叫着,垂下了它高贵而美丽的头颅。
  天上的丈夫的心都碎了。只见它引吭高叫一声,对着地上的雌鹅俯冲了下来。
  你个傻子哟!地上的雌鹅用美丽而颀长的脖子紧紧地缠绕着丈夫。
  癞蛤蟆脸上露出狰狞的笑。他旋即掏出手机,向城里的朱老板拨了一个电话。
  夜幕降临了。一辆黑色的高档轿车,悄悄地停在了蛤蟆的院子里。朱老板刚一下车,就对给他递烟的蛤蟆摆了摆手说道:“先看货。”
  围栏门打开了,朱老板看着如此肥大的一对白天鹅,哈哈笑了起来。蓦的,他的表情凝固了,他盯着两只大天鹅脖子上的“环志”,惊得长大了嘴:“癞蛤蟆,你坑死我了!”
  一手抓一只天鹅,沉浸在幸福中的癞蛤蟆一愣:“怎么啦?”
  “你没看到天鹅脖颈上的'环志’呀?”
  “那又怎么啦?不就像鸽子腿上的箍吗?就一个标志呀?”
  ”滚,那是追踪器!”
  蛤蟆吓得一哆嗦,两只天鹅掉在了地上。不等蛤蟆回过神儿,雄天鹅一声嘶叫,雌天鹅立马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只见它们翅膀一展,美丽的脖子一仰,冲出小门,展翅向清远的夜空翱翔而去。
  门外传来警车惊心的叫声。
  
  【作者简介】张金旺,笔名:张华。男,汉族。六零后,閿乡人(今河南灵宝閿乡人)。自由撰稿人。中国小说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原创了大量诗、词、散文及短篇、中篇小说。一部二十八万字的长篇小说《承诺》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并获得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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