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乐祥涛/大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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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文字温暖世界
大舅
乐祥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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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亲戚序列里,最特别的,就是我的大舅。严格地说,他不是我的亲人,因为他与我们之间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是,大舅早已拿我们像自家人一样看待,我也把他深深地烙进了我情感的记忆之中。
最近一次见到大舅是在侄子的婚礼上,大舅是从乡下来的,好在这个小县城离我们那个村子并不算太遥远。可是,就算是这样,对于我来说,与村子还是有了距离,这不仅仅是时间问题,而是我的交流、梦想和情感等都不在那里了。久之,就产生了淡化,或者是遗忘。不过,那个情结还在,如果提及一件事,或是某一个人的名字,那些景象就会立即鲜活起来。
可现代生活的节奏,已不能让你拖泥带水了,当立则立,该断就断,这是现实生活的规律,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不然会失去机遇、失去竞争、失去交流和沟通,就会成为落伍的人。
偏偏我这种人不是那么的纯粹,容易怀旧、容易停一下脚步去看看周围的风景。虽然那些过往的故事,没有在思想中留下印象,但对于铭心的事,心里还是留存着一片空间。
大舅站在我的面前时,我是有些诧异或者是惊讶的,这不单单是大舅过于苍老的因素,更多的是他手上柱着拐杖,走路时身体呈现出一上一下的样子。
说实话,大舅在我的心中,一直是坚强和微笑着的,甚至是在我的想象中根本没把他同衰老划上等号。用现代人的话说,从大舅的身上我一直看到的是正能量,没有一点胆怯、退让和溃败的意识,那种好胜、好强的影子始终在我的回忆中。
大舅把四百元礼钱掏出放到我的手上时(这时我的身份是记账先生),我就仔细地观察了大舅,之后就有了很深的感触,感觉别人递钱过来时,要么是打开钱夹拿出一叠、要么是从口袋里随便抽出几张、要么是用红包准备好的,唯有大舅他是把一个用手绢紧紧裹着的四百元钱慢慢打开,然后递给我。当时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大舅脸上的微笑和手上细微的抖动。事后母亲问及我大舅的礼金时,我这才细想起来,当母亲说起这可能是大舅从半年的生活费里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时候,我的心一下收紧了,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只感觉心里有酸楚也有迷茫。
关于大舅,就这样走进了我的记忆。
我知道,我那笨拙的笔,是无法深入大舅那精神和情感世界的。一方面是我的笔力所限,另一方面是由于我过早地离开了村子,对大舅的生活并不了解。
大舅有六个子女,大妗是在她最小一个孩子不到一岁时去世的,结果大舅就身兼两职,在不同场合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既当父亲又当母亲。
在那个计划生育还没有提倡,多子就是多福的年月里,多子不是个例,而是一种现象,存在于乡村的每一个角落。关键是那个时候的孩子并不娇贵,毋需牛奶和奶妈等这些辅助的工具,用当时乡下人最容易听得懂的话说,就是“苦槽崽好喂”。但毕竟那是一个清贫的年代,是一个物质极度缺乏的时期,除粮食以外的任何补品都属于想象与童话,更何况那六个在长大的孩子,需要粮食来维持生命和成长,在那个挣工分的岁月里,只有一个劳动力的大舅是怎样来完成一家七口人的糊口问题的,让我至今想来,都不得而知。
如果用现在的思维,来解决当时情况的话,那就“搞一个副业”,或是“开一片自留地”什么的。但那时是一切归公,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时期,任何的私有财产都属于空想。
那么大舅家的生存危机是怎样解决的呢?至今都没有一个人提及,也没有一个人过问,所以我也无从打听。不过,我还是知道一点当时的一些情况的,就那些点滴的事,构成了我对大舅当初的印象。
记忆最深的是大舅所做的挂面,他的挂面活在村子四周是非常出名的,因为他做的挂面又细又长,且十分可口,不仅是春节最好的佳肴,也是送人的上好礼品,那是有着像贡面般传奇的佳话的。当时我是说不出如吃后十分劲道和口留余香等话来,只知道挂面在锅里煮多长时间都不会糊涂,如果是正月拜年时去大舅家吃的话,大舅还会加上少许的腊肉,那顿美餐下来,我就连第二天都不觉得饿了。所以我们每年拜年第一个想去的就是大舅家,只因那腊肉汤下挂面确实诱人,可大妗去世后我们就没有这种口福了。
后来虽然进入腊月以后,我们还能看到大舅在做挂面时那忙碌的身影,但我们很难吃上大舅做的挂面了。听大人们讲,那些挂面都是为别人家做的,大舅只是得到别人送出的米面作为劳工的报酬,这样补贴家用的办法,才没有让大舅一家人饿着。
另一件事,就是大舅当时是队里的一名记账会计,虽然那不是在干部的行列,但也赢得很多人的尊重,最现实的是他可以记上你的工日,可以为你的工日打上工分,在那个吃工分的年代里,工分就是财富,最起码的不会让你饿着肚子。一般情况下,一个成人一天的工分是7-8分,一个孩子一天的工分3-4分(当然是孩子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的),这样的情况下不能说大舅有生杀大权,但他的作用似乎也非常的微妙,所以在那个乡风纯朴的时代里,大舅有很好的人缘和人脉是很自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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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大舅在记工分时克扣了我,至今都让我印象深刻。那是我们放暑假的时候,我和一些小伙伴帮助对里干农活,傍晚大舅就来到田埂上,坐在那里记当日的账,他按照每家每户的出勤情况,记下了工日,打下了工分。挺不巧的是,大舅打下的工分被我看见了,我发现在我的工值栏里他写下了3分,而在下一页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同学的那个工值栏里他写下了4分。当时我要去质问大舅,甚至是想要撕烂他的《记工表》,是母亲制止了我,我不服地说:“我与邻居是同岁,又是同学,为什么给他4分给我3分呢”?
我知道我大叫的时候,在不远处干活的大舅是听得到的,但他没有做任何解释,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母亲在帮我分析着情况,她说:“是因为我过于瘦小,与健壮的同学相比,出力是没有他大的。”其实后来我才知道事情的真正原因,那就是大舅做的事固然不是大义灭亲,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不让别人留下话柄。
不是说大舅对我不好,而是他的情感是不愿意表露的。我上学的期间,大老表和我是同班同学,所有的信息都是通过大老表来表达。上中学那会儿,学校离我们家较远,并且中间还隔着一条河,每逢下雨和下雪时,我们都需要在学校吃一顿午餐。一般饭可以用粮食去换,菜就需要钱去买,在那个任何人都囊中羞涩的年代里,我们只能靠背咸菜来果腹了。对于我们来说,那正是长身体、长知识、长智慧的年龄段,长时间食咸菜确实让我们无法下咽,就在我很难面对的时候,有一天午饭时,大老表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个鸭蛋来,还说是父亲已经煮熟了的咸鸭蛋。那天我们津津有味地吃了一顿高兴的午餐,虽然是我们两个人共同吃下的仅仅一个咸鸭蛋,但那也是我感到很幸福的一件事。
打那以后,大老表就隔三差五地带来一个已经煮熟的咸鸭蛋,然后我们分着吃下,那个时候我更本没有去想其它问题,只知道大舅又让大老表带咸鸭蛋来了。至于大舅在那么困难的条件下,还让大老表带咸鸭蛋给我吃,他是怎样获得咸鸭蛋的,又是怎样背着其他孩子煮咸鸭蛋的,都是我以后想知道的。但是,到如今我都没解开这个谜,只是在当时听一位村民说:队里“割资本主义尾巴”,去抓大舅家仅有的两只鸭子,结果有一只从院墙的后门洞里逃跑了。
现在想想,许多东西都不能过于透彻,不然的话就没有了好奇和美感,因为朦胧着的事物可以想象,那就有空间的位置,如果太接近现实的话,不是相去甚远,就是索然无味,甚至是无奈的存在。
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那天母亲竟说大舅不是我的亲大舅,当时让我感到大惑不解,怎么可能呢?明明母亲和大舅是一个姓氏、明明我们每一年都去给大舅拜年、明明……等我长大以后,才渐渐地清楚了一些来龙去脉。
原来母亲是远嫁到这个小山村的,那个时候这个村子只有大舅一人是这个姓氏,自然大舅就对母亲额外地关照,随之就自觉和不自觉地进入了保护母亲的角色。后来不久,母亲就认下了这个大哥,结果我就有了这个亲戚,也就多了一份被别人的牵挂。
可对于这份牵挂,我并没有过多的去回报,甚至有时还产生了忘却。究其原因,我想有忙于工作和生活上的因素,当然也有我知道了大舅不是我亲舅的因素。直到我有一次回乡时,在一个上坡的路上,我又见到了大舅,见他柱着拐杖吃力地向坡上走去,我就停下车来到他的身旁,才知道他的一些近况。现在因多种原因大舅一个人住着,由于风湿和严重的静脉曲张致使他行走非常困难。不过见到我时,大舅很高兴,他问了一些我的情况,当知道我一切都好后,他又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嘴上还连连说出:“好、好、好!”字。
大舅淡出我的视线之后,我的心里有些隐痛着的伤感,我不知道这位老人,见到我后是何感想,也不知道他的家里是何种状况,我只知道大舅为了孩子,在大妗去世以后一直未娶。
是母亲的一句话,又动了我的那根最柔软的神经。如今每每想到那张慈祥的脸时,都会想起“大舅”那句称谓,同时就有了如亲人般的感觉。我得必须承认,那感觉是美好的、是可亲的,因为它不仅点燃了我的眼窝,也温暖着我的心底。
大舅,你就是我的亲戚,更是我的亲人。
作为一名普通作家或文学爱好者。大多人有过出书的经历。或免费或自费;或欢喜或悲伤;或如愿或失望……那么,就请您把出书的酸辣苦甜的故事讲述给我们,让我们再告诉大家……
文字要求:3000字以内。来稿请注明《关于出书的那些事儿》字样。截稿日期:2019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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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出书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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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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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祥涛,河南商城人。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雨花》《天津文学》《延河》等报刊。出版的散文集有《打开心灵让风吹》《乘着蝉声的翅膀》等。获过《诗刊》《河南日报》《椰城》《中国作家》等征文奖。有作品被《晚报文萃》《小品文选刊》《散文选刊》等转刊载。也有作品被选入《2016年中国精短美文精选》等年度选本,系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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