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莫之贤独执中道 如来所处极乐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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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莫之贤独执中道

如来所处极乐西天

刘正平/文

罗振玉款石鼓文八言联“子莫之贤独执中道，如来所处极乐西天”，见上海朵云轩拍卖有限公司2008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中国书画专场。

款识：昌伯仁兄雅属，贞松罗振玉。钤印（略）。

罗振玉石鼓篆书所见不多，此幅真伪存疑。今天先说联中用字，明天再说联中用典。

首先说一下，此幅对联原创不是罗振玉。其出自贵筑杨调元著《绵桐馆集联汇刻》。杨调元（1855-1911），字孝羹，一字龢甫，清朝贵州贵筑（今贵阳市）人。幼随父在四川任中读书，光绪三年（公元1877年）进士。历官户部主事、陕西长安、紫阳、华阳、宝鸡、沔县、富平等县知县，华州知州。平生嗜书史，勤纂述，擅长篆书，古朴典雅，刊有《训纂堂丛书》。1911年，任渭南县令时值辛亥革命，因变起殉难。胡君复在《绵桐馆集联汇刻·序》一文中说：杨调元有词集曰《绵桐馆词》，已刊行，此外楹帖百数十则，具见拙辑联语三集中。胡君复的意思是说，杨调元所作楹帖百数十则，其包括“子莫之贤独执中道，如来所处极乐西天”一联，收集在他所作“辑联语”（《古今联语汇》）第三集中。

另外，在《集石鼓文·序》中杨调元说：（调元）顷以远役车中，无事辄仿其例，集为楹帖百联，检杨升庵氏释文，比诸本多八十余字，据以推广，复得二百余联。杨调元还说：  石鼓释诸家互有异同，联中随文采用，不主一说。如廓字郭释作廓，郑作鄠，则两用之词，施释作治，按说文词即辞之籀文，又古鼎彝词、马词，空博古图释为司，则三用之，又如氏典礼反说文无低氐，即低字则亦可两用，癸鼓薛本有高字，郑作亨，说文亨享烹共一字，则亦可四用矣。古字多通借，苟有依据，行文无妨，兼采况楹帖乎。

上面杨调元说“古字多通借”，就“子莫之贤独执中道，如来所处极乐西天”一联来说，“子莫”的“莫”，在石鼓文中没有，有“艹+早+艹”字与“莫”相近，通常释读为“草”，此幅罗振玉款石鼓文八言联“子莫之贤独执中道，如来所处极乐西天”中借“莫”为“草”恐怕说不通。罗振玉对“莫”的甲骨文书写在其所著《集殷墟文字联》中有“百年若朝莫(暮 )；一家咸吉康”一联。如下图。尽管甲骨文与石鼓文区别很大，从此联我们可以看出罗振玉对于“莫”、“草”这两个字的细微区别是乱熟于心，不会以“草”为“莫”。

也就是说，第一，此联不是罗振玉原创；第二，即使是罗振玉援引杨调元集石鼓文联，也不会将错就错，抄写一个错误的字。此外，联还有用字可以商榷的地方。

上联“子莫之贤独执中𧗟”末字“𧗟”，联中的意思为“道”，而实石鼓中有“道”字，写作“導”，“𧗟”字在石鼓文中释为“行”。下联“如来所处亟乐西天”第五字“亟”，联中的意思为“极”，石鼓中本有“极”字，为何不用？罗振玉作为一代古文字研究大家，应该不会有这种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