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工场 · 都骂他是抄袭惯犯,可骂着骂着就骂出了个著名艺术家

“我很像弗兰康斯坦博士,我创作的作品来自于其他艺术家作品中的剩余部分,或是丝毫不重要的那部分。”—— 格伦·布朗

他的作品常常给人惊悚意味十足的即视感,甚至会引起某些神经脆弱者的不适感;

英国作家迈克尔·布雷斯韦尔将其作品视为“奇观”,称其创造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

到了评论家嘴里,则大多认定他的作品借鉴并占用了一些从文艺复兴时期到20世纪的艺术策略,一方面抨击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抄袭惯犯”,同时又不得不承认其创作确实催生出一种独一无二的视觉艺术。

《Spearmint Rhino》,194×260.5cm,2009年
《Poor Art》,108.5×74cm,2016年
《In My Time of Dying》,133×99cm,2014年
《Daydream Nation》,112×80cm,2017年
《New Dawn Fades》,71.5×62cm,2000年
《Shallow Deaths》,70×57.5cm,2000年

他,就是格伦·布朗,一个擅长将美丽与丑陋、现实与想象紧密结合在一起,进而让作品展现出魔幻般魅力的风格主义画家。

《On the Way to the Leisure Centre》,122×244×2.2cm,2017年
《Marie Berna/Die Toteninsel》,160×100cm,2014年
《Die Mutter des Kunstlers》,200×162cm,2016年

《The Alabama Song》,147×120cm,2007年

1966年出生于赫克瑟姆的格伦·布朗,其画风明显带有奥尔巴赫或是达利的影子,同时也集中呈现出一些科幻和其他绘画语言的元素,在大量融合了其他绘画风格乃至流行文化基因的基础上,展现出一种近乎怪异而又足够刺激的绘画风格。即使观众每每总是被出现在其作品中的那些夸张、怪诞的形态感到迷惑,甚至有种不寒而栗的惊悚感,但这就是他最为独特的表现方式,是他刻意追求的一种“永恒的艺术风格与文化倾向”。当然,透过这些表面看来确实足够触目惊心的画面,还是可以让人真切感受到其创作技巧的精湛与纯熟,这不仅让格伦·布朗的作品有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也奠定了他在同时代艺术家中最受瞩目的尊崇地位。

《Nigger of the World》,172×138cm ,2011年
《War in Peace》,116×87cm,2009年
《New Plastic Experiences》,156×115cm,2016年
《Ride a White Swan》,190×151cm,2017年
《Necrophiliac Springtime》,200×323.6cm,2013年

《Darsham Songs》,82×129.5cm,2016年

至于为何会给人总是抄袭的感觉,是因为格伦·布朗确实喜欢在创作中“挪用”其他艺术家的作品,并在其基础上进行二度创作。他的这一行为,自然会引起其他艺术家的严重不满,所以“抄袭”的骂名也始终不绝于耳。但有趣的是,被他抄袭的那些作品未必大红大紫,可作为抄袭者的他的创作,却常常卖出高价。比如被指出抄袭的作品《Ornamental Despair》就曾在2002年以570万美元的高价售出。此外,能入格伦·布朗“法眼”的作品也可谓范围广泛,不仅包含伦勃朗、德拉克罗瓦、雷诺阿、梵·高、达利这些在艺术史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就连同时代的一些艺术家的作品,也都成了他创作的原材料。

《Ornamental Despair》

当然,如果只是简单的抄袭,是不可能让格伦·布朗暴得大名的。他对图像在“复制”过程中进行更多变化的那种着迷程度,才是他能把抄袭变成艺术创作的关键所在。如何把已有的著名画作从大家熟悉的样子转化成完全陌生的一幅新作的过程,是让格伦·布朗始终醉心其中的最重要的原因。换句话说,他更多是从别人已有的作品中找到素材和灵感,然后先是在电脑中对其图像进行截取、扭曲、拉伸、翻转、变色等软件处理,营造出符合自己审美需要的那种陌生感,再通过具体的绘画技巧为作品赋予全新的灵魂。正因如此,即便是那些从明信片上、书中甚至网上的复制品中获取到的素材,他也不会因为印刷或格式转化过程中出现的纹理不清、颜色失真和大小景别的变化而有所嫌弃,反倒是把这些外在因素作用下的变化巧妙地衍化成自己画作中的一部分。“虽然我使用的是借来的图像,但我会把它们用你从未见过的方式组合在一起去完成自己的全新创作,我一直都是这么干的。所以对那些指责我抄袭的人,我根本就懒得解释什么,怎么说是你的权利,就像喜欢怎样创作是我的权利一样。”

《Theatre》,122×93cm,2006年
《Life on the Moon》,100×78.5cm,2016年
《Let's Make Love and Listen to Death from Above》,231×192cm,2017年

《This Island Earth》,274×183cm,2017年

在欣赏格伦·布朗的那些作品时,你很容易就被出现在画面中的那些极尽扭曲之能事的东西深深震撼。在他的笔下,这些原本最为常见的细节,包括物体的大小、颜色、外观甚至是质地纹理这些细节,都会以一种令人陌生甚至费解的形式展现出来。此外,他还喜欢把那些最自然的色彩变得俗艳甚至满是腐烂的气息,进而给观者造成一定的压迫性。这些在其他艺术家那里会被有意识地规避掉的问题,却成了他对乐于追求的结果。当被问及这样创作的目的是否存在着一份摆脱既有艺术风格,去创造一个独属于个人的艺术天地的野心时,格伦·布朗却给出了完全意想不到的答案:“不不不,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即使是我坐在田野里画着那些风景的时候,脑海里也总是随时跳出莫奈、雷诺阿这些大师们的身影。至于你说我的画里有种类似死亡的气息,我不会否定这一点,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们都要面对死亡不是吗?就像我们都会期待着爱与被爱一样,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Sizewell C》,75×60cm ,2016年
《Sizewell C》局部,75×60cm ,2016年

出品人│王波   主编│刘爱萍

首席执行│王恩泽   首席记者│乐水

编辑│穆逸龙  李小树  曹欣宇

视觉总监│杜放   视频监制│李小姣   设计│刘垚  李心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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