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核桃后记之后
整个清明小长假,除了吃饭睡觉和成都来往延青精舍车上,几乎所有时间都围着这一大篇真正算是拼凑起来的文字折腾。偶尔不免暗暗埋怨:红叶冰兄你们搞那么认真干啥?弄得俺也不得不认真起来。收假前夜弄完评之评,却又生出写几句的冲动,但因时间太晚,为体现慎重姿态,遂留到今日。去年中秋戏约敲核事至今差不多半年了。其间,俺先后分三批从集子里挑选了些或新或旧的玩意儿交给红总,应该说,除了一些过于清浅机趣以及一些系列性作品之外,其他各种类型的作品都有,并不一定都是大家说的所谓核桃。作为优秀的油铺掌柜助理,红总相当维护领导,还是收拢并作核桃集并逐一敲来。点了一下,其中有五绝六首,七绝二十,五律十三,七律四十七,古体六首,词七首,加上一个组诗七首,合算一百零六,如果卧龙七部算作一组的话,刚好满百之数。评诗是件艰苦的事,当年油铺没有开下去就是因为无法保证诗评质量,记得每次粗粗评点一次大伙儿的作业就几乎凄惨到恶心要吐的地步,后来俺脱离网络十余年大体也是因为这个江湖味和功利色彩越来越浓的诗载体更是基本见不到真的批评,懒得玩了,(当然现在高调回归不过是觉得都无所谓)。实际上除了专业研究(那是要靠这个吃饭的),历来就很少诗作者潜心作诗评的,想想也是,你都可能写得更好,何必再去费劲琢磨他人怎么写且言他人成败呢。所谓诗评,往往主观,大体就是随眼一看,相合则友之,不合则敷衍或跳过。俺的那些个核桃(为体恤红总,便如此叫吧),爽口可人的毕竟不多,大多都是缝隙里颇有几层肉的坚硬家伙,想剥开敲碎当是一件相当艰巨的事情。这半年红总怎么过的俺没问过,恶心要吐多少回想来他也不会说,几次碰头会说到这事都是不咸不淡的,但本掌柜是个比较英明的领导,能够了解个中苦楚。当然知道在此过程中,红总查阅了大量了资料(同时得要感谢度娘),作了无数的有用功无用功,加上他也及时私下跟掌柜作一些交流,最终还是高质量的完成了敲核工作,大部分边边角角甚至烂了的玩意也是基本都抠到了的。由于红总点评的角度主要是从揣摩俺的思路出发并依此而下,虽然也颇多批评之语,但主要还是更偏于推介,幻庐兄可就不干了。幻庐作为名满江湖的三大坏人之一,在油铺也是相当于顶级翰林供奉一类的人物,可以不受掌柜节制,自然不会放过蹂躏掌柜的机会。由于担心红总过于落入俺的窠臼,幻公连续多日点灯熬夜亲加圈点,从一个公正旁观者的角度又对全部作品进行了补充评点,用一句略带老干体口吻的话就是:对艺术那是相当的负责。反正,俺已经面对这个费时费力把俺剥得精光的东西了,怎么也得致个感谢辞吧。当然这是长期担任领导职务的俺擅长的事情,张口就来。同志们辛苦了,同志们都晒黑了—哦,这个不算,应该是这样的:看到红叶转来的文件,逐字逐句地看了好几遍,出了汗,也红了脸,能够得到这样精准的评点,此生之幸(这里必须矫情),此类待遇,历史上也没有几个人享受过,(而俺这个级别,绝无仅有),虽未涕零,然感激万分。关于诗词,虽然俺支持所有不带功利色彩的改革(实际上没怎么看到过),但俺终究是比较守旧的传统派(此处可能有嘘声,但俺固执己见),所谓核桃,说到底,依然没有脱离古贤们的窠臼。诗其实一直都是在发展的,俺并不认为唐人就比宋清两代的诗人高明,有时甚至觉得是占了地利(咦!这感觉)的便宜,可以就近捡到相对简单的好句子和好诗,所以宋明两代的诗人们虽然也捡到了一些简单的好东西,但主要还是想了不少办法,整体上把诗写得越发复杂起来。某种意义上说,俺弄这个核桃也还是尝试在成法基础上再添点东西比如历史考证之类进去,只不过是似乎没太搞好罢了,俺倒觉得跟俺水平较宋清古贤差距过大有关,故不能算成功,但似乎也不好判作失败。折腾是一种乐趣,完全不必靠写字吃饭的俺估计还会这么胡折腾下去,但不会刻意甚至执意去玩什么开宗立派之类的勾当(那会太无趣),所以别样的东西还是会写(关键看当时的心情,不至于去装),更不会放弃某天走道踢到一块古贤们没发现的简单好材料的机会(弥勒兄弟要帮忙啊!)。诗这东西关键还是要写要读要体悟,说多了其实没用,那么就如此罢。突然有些恶趣味,这东西万一留了下去,后人会怎么说这个事情呢?鄂人三江,集劣诗若干,因其干缩,名之核桃,京中好事者幻庐、红叶者,逐一评赏穷究,竟为笑谈。当日始作俑者之一的金水,一直采取围观态度,难道是担心这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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