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云阁诗词选(十三)「漆驢為虎」
漆驢為虎
作者:金水
虎,性威猛,色斑斕,據山林,降百獸,多出于華服國,因性與其國風相近,故歷朝尊為國獸。
及至洪朝建立,厲行新法,摒祖宗、蔑鬼神,以貪務為尚,髡群山以利其薪,竭江湖以利其魚,盡礦藏以利其金,一時暴富,國民稱善。而鳥獸則失棲息之所,日漸凋零,虎尤甚焉。有識者憂之,乃上書曰;國獸瀕危,如之奈何,望亟封山育林以蕃之。朝廷對曰:國獸若亡,于我朝面上無光,然封山育林太迂,難見政績,當以新法復興。遂連夜徵驢百萬,漆以黃黑紋,縱之於野。而後傳檄天下;國獸復興一夕而成,且改其食肉本性以利吾民,何其善哉。於是百姓嘆服,共贊聖明,久之,民皆以驢為虎,真虎則絕跡矣。
越數十載,學子多有疑惑;虎有何威?吾僅可驅之、食之,安能據山林、降百獸,古人欺余哉。更有白夷攜雄獅來,求與國獸競,驢見雄獅,駭怖不能立,癱軟如泥,屎溺皆出。白夷笑道;久聞貴國虎威,原來爾爾。國人汗顏不已,遂廢國獸而蓄雄獅,盡學夷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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