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旧事丨第十一回·谋堡施善政湛慈建山寺 杨氏殉妇节三桂迎旗军
第十一回
谋堡施善政湛慈建山寺
杨氏殉妇节三桂迎旗军
西宁古韵
话说崇祯十三年（1640年），谢天申离任，新来的朱谋堡知县是江西新建人，与皇帝同宗。是年，西宁县的科举冒籍情况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严重程度。这是怎么回事呢？本书第八回讲到，万历二十八年（1600年），东安、西宁两县的里长，在两县知县的授意下，经过充分沟通，联名向省里的潘提学道反映冒籍的有关情况，请求革除冒籍。潘提学道批复同意，说附籍的条件是必须在本县居住。不在本县居住，即使父亲、哥哥现在在这两个县的县学学习，也不能作为附籍子弟参加两县的童试，否则，以冒籍论处。潘提学道的批示，刚开始的时候执行得比较好，但时间一长，又故态复萌了。东安县认为，附籍是冒籍的温床，不革除附籍，冒籍就无法避免。于是崇祯十二年（1639年），东安县的里长们向省学政请求革除附籍，以杜绝冒籍。省学政批复同意。东安县取消附籍政策后，几十年来颓败的风气很快被扭转了过来。由于东安县不能冒籍，冒籍者就全部跑到了西宁县。崇祯十三年(1639年)西宁县成为了广东童试舞弊案的高发地。在所录取的15名秀才中，真正是西宁县土著的只有梁大成、区士珍、陆韬3人，福建籍的杨燕诒、高门第，连外地的口音都没有改掉，参加考试并被录取了。顺德有钱人黄心葵的第三子冒胡有声之名考试，并被录取。至于林子璟等，没有西宁户籍，也没有在西宁安家，同样参加考试并被录取。这些人都是借助附籍之名来冒籍参考并考上秀才的，西宁全县土著子弟因此感到忧愤郁结，父老们感到十分痛心和愤怒。但即便如此，西宁县官府并没有步东安县后尘革除附籍的意思。他们始终认为，科举附籍政策对西宁县的经济建设有很大的促进作用，只要加强管理，附籍不应该演变为冒籍，或者说不会导致严重的冒籍问题出现。为了遏止冒籍，朱谋堡知县向省巡抚请示，立碑禁止冒籍。省巡抚当然同意。但一块石碑又如何能遏止得了冒籍呢？
崇祯末年，明朝政权已风雨飘摇，根据皇上加强各州县城池建设的谕旨，朱谋堡知县在西宁城的东门、南门、西门分别增建了瓮城。瓮城是古代城池的主要防御设施之一，是在城门外（亦有在城门内侧的特例）修建的半圆形或方形的护门小城，属于城墙的一部分。瓮城两侧与城墙连在一起建立，设有箭楼、门闸、雉堞等防御设施。瓮城城门通常与所保护的城门不在同一直线上，以防攻城槌等武器的进攻。除了要求加强城池防守外，朝廷还给各县配备了铁炮。是年配给西宁县的铁炮共2尊，每尊重300斤，炮身长2尺4寸，中腰的围径1尺7寸8分，尾部直径5寸2分，口直径1寸9分。一直都放置在守备的衙署。光绪三十年（1904）裁减了守备后，一尊移到学宫戟门内存放，一尊移到知县衙署前存放。崇祯十七年（1619年），朝廷铸造了更大的铁炮，西宁县分得一尊，这尊铁炮重400斤。身长2尺6寸5分，中腰的围径1尺8寸2分，尾部的周长五寸四分，炮口的直径2寸1分。也一直都放置在守备的衙署，光绪三十年（1904）裁减了守备后，移到学宫戟门内存放。当时西宁县的形势的确比较严峻，崇祯十七年（1619年）农历3月，建县时从翁源招引来的巫姓移民，以白莲教名义发起动乱，可幸很快就被西山参将赵千驷剿平。
朱谋堡来到西宁县后，与苏致卿知县一样，感到建县到现在已经几十年了，本县有官职或做过官的人、享受公家发给膳食的在学生员，十分之九都是附籍的。没有大儒在本县居住，本县没有显名于世的人到外地做官，在本县居住的老百姓长期没有可以祭祀的对象，这是很可悲的。他觉得，西宁应该祭祀陆贾。看官，陆贾是什么人，值得西宁县去祭祀？原来这陆贾是西汉思想家、政治家、外交家。话说秦朝末年，赵佗据有南越。汉定中原后，朝廷派陆贾大夫南下南粤说服赵佗归汉。陆贾取道桂岭，沿西江而下，途经西宁，见北岸的华表石突兀怪异，便设锦步嶂以登山，许愿说：若能说服赵佗归汉，当以锦裹石。后来陆贾如愿以偿，赵佗愿意归顺朝廷。陆贾离开南越回朝，赵佗送他到华表石下。陆贾雇人在华表石上栽下了奇异的花草，华表石因此改成锦石山。朱谋堡认为，陆贾用中原文化开化了蛮夷，他是岭南地区世世代代的教父。朱谋堡于是向省里呈文，请求同意西宁县祭祀陆贾。朱谋堡在呈文中说：“我奉命刚到西宁县担任知县，一到任，首先查访了文庙，看见庙宇及神像衰败，学宫冷清凄凉。考查学宫的常规，每个学宫都设有名宦祠、乡贤祠，春天和秋天祭祀先师时，也祭祀名宦、乡宦。但西宁县供奉的名宦、乡宦数量严重不足，我心里感到悲伤。西宁县是经济落后的山区县，虽然祭祀的礼器不完善，春秋二季的祭祀典礼，有时还不能正常举行，但即使如此，也应当保留礼仪的形式。如果后人不祭祀前贤，就会渐渐忘记前贤的历史。更何况现在的西宁人，他们还与那些少数民族混杂在一起，将头发结成椎形髻子的陋习还没有改变。像陆贾这样道德高尚，名垂千古的人，西宁县以通常的仪式祭祀他，将可以充分发挥出潜移默化的作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在西宁县形成礼仪之风。因此恳请上级领导同意西宁县在本县学宫的名宦祠设立陆贾的神主牌，永远祭祀陆贾大夫。”上级领导经过研究，批复同意：“西宁县可以在学宫里面的名宦祠设立陆贾的木主，供大家春秋祭祀。”
朱谋堡不仅重视科举、礼教，还是十分重视农业生产。春天，他会到山区去视察春耕，秋天，会到连滩等平原去视察收获。一日，春光明媚，百花盛开，朱谋堡知县骑着一匹瘦马来到大榕一带视察春耕情况。走在崎岖的山路，看见山上、坑底的秧田绿油油的，翻过的山田浸泡在春水中，倒映着蓝天白云，一派令人赞叹的田园风光，不禁诗兴大发，口吟道：
独骑羸马过箐林，一路崎岖万壑深。
酌井愿盟吴隐水，解装羞问陆生金。
仍余剑犊当年俗，尚愧弦歌大雅音。
满眼春风花正暖，年来桑柘绿成阴。①
随行人员自然大赞：“好诗！好诗！”
朱谋堡在西宁很快进入第二个任期，崇祯16年（1643年）朱谋堡知县遇到了一件非常恼火的事情。按规定和惯例，都城巡检司城门外大街和附近9条村围的保甲长，属于都城巡检司管辖，每到年底，上述各村围的保甲长都会到都城巡检司接受工作任务和指示回到乡里贯彻落实，县里的典史无权过问。但最近典史却把都城大村等8条村围的保甲长全部通知到县里的捕厅接受任务。要求这8条村围的保甲长对奉旨缉捕的犯人和其他犯人进行调查，然后向官府出具证明。造成重复管理，重复派差。更有甚者，典史赴京朝觐考核，竟然强行横蛮地向这些保甲长索取棉花、丝绵、栗子干等东西作为手信带到北京。使这8条村围的保甲长们苦不堪言，他们于是向朱谋堡知县反映。朱谋堡随即向他们了解，发现一直以来，本县21图98条村围，都城巡检司管理9条，怀乡巡检司管理24条，典史管理65条，互相不能越界传唤保甲长。对县里典史的所作所为，朱谋堡十分恼火，立即叫人到典史署把典史叫到知县办公室，当着都城巡检司管理的9条村围的保甲长面，严肃批评了典史，警告他以后不得越权插手都城和怀乡两个巡检司的工作。典史自知理亏，不敢多言。自此相安无事。
却说县城东面3里有一座山叫梅坪山，山上石壁峭立，中间只有一个洞穴通到梅坪。梅坪到处都是野生的梅花，落花好像散落的雪花一样，冷香逼人。这里新近建了一间寺庵，叫梅坪庵，住持法名湛慈，是顺德慈度庵仰素和尚的法嗣，万历末年来到西宁县城西南，在车滘的一间寺庵驻锡、参禅，至今十多年了。也许是与后来的住持不合，崇祯年间，湛慈在梅坪山建了这间梅坪庵（后来又叫石门庵）。一日，家住城里县前东街的一位老妇人到梅坪庵还愿，说是他近十年杳无音讯的儿子，前天光光鲜鲜地回来了，梅坪庵湛慈和尚的签批得很准！原来这老妇人有一子叫阿狗，10年前跟随亲戚到云南贩运药材，成功地走了几个来回后，就一直没有了音讯。老妇人日盼夜盼，也不知道流尽了多少眼泪。别人背地里都说他儿子死了，但她坚信自己的儿子还活在世上。上月听说梅坪山建了一间寺庵，于是带上香烛，来到庵里拜佛，祈求佛祖保佑儿子平安归来。并在庵里求了一签，是《何文秀遇难》，下签。签文为：“月照天书静处期，忽遭云雾又昏迷；宽心祈待云霞散，此时更改好施为。”湛慈为她解签道：此卦乃云雾遮月之象，凡事守旧可也。湛慈问老妇人：“施主家有何事？”老妇人答道：“儿子阿狗云南贩运药材，十年未归，也没有音讯，不知生死如何。”说罢老泪纵横。湛慈道：“施主无须悲伤，雾散月出，你儿子定会回来。此签虽为下签，但大吉。”不曾想，老妇人的儿子阿狗竟然在三天前带着媳妇、孙子，身光颈靓地回家了。原来儿子生得俊美，被昆明一家大药铺的小姐看上，这药铺的老板是贵州少数民族人，开始使人去和阿狗说媒，说只要阿狗娶他女儿为妻，此药铺可作为他女儿的嫁妆。但阿狗觉得自己家有老母亲，昆明与西宁相隔千山万水，于是委婉拒绝了这门亲事。无奈此女子性子很烈，竟然想出了夺夫之策，让人把阿狗绑架过来。虽说捆绑不成夫妻，但此女子的确美丽动人，洞房之夜，阿狗禁不止做了夫妻之事。妻子由于对他爱极，因此时时体贴，事事关心他。不到两月，女子竟然怀上了阿狗的骨肉，自此二人感情日深，阿狗把药铺打理得红红火火，生意比先前大了几倍。但妻子始终提防着他，不让他给西宁老家写信，更不让他离开药铺半步。过了10年，二人已经心心相印，妻子想到西宁的婆婆年事已高，自己也想回去尽孝一回，于是二人一同回到西宁。
看官或许会怀疑，湛慈咋就这样神？但如果山人告诉你，清初诗僧光鹫曾在梅坪庵三次拜湛慈为师，湛慈三次拒绝。湛慈后来离开梅坪庵,住持鼎湖庆云寺，成为该寺第三世主人。你可能会说：大师就是大师！
自此，梅坪庵和湛慈和尚名声大振。这里冬天的梅花也非常吸引游人。清康熙年间的知县李以宁有《游石门庵》诗四首赞曰：
其 一
探梅共指石门庵，暂谢尘劳半日谈。
妒杀山僧无个事，洞天胜处享云岚。
其 二
诘屈层层石腹穿，藤萝翳日树含烟。
南荒最僻泷西地，不信人间小有天。
其 三
危石嵚崎绕画屏，竹梢松鬣上青冥，
阿谁点缀烟霞外，几处凭虚布野亭。
其 四（时映水梅盛开）
南北枝头烂漫开，淡红浅晕蕊珠胎。
分明一树桃花放，洞口渔人得入来。②
一时之间，到梅坪庵拜佛求签的，或者到梅坪庵赏梅的，络绎不绝，梅坪庵香火旺盛至极。
令西宁人想不到的是，这时候，西山参将赵千驷的儿媳杨氏殉节了，她悲壮的事迹，让这个山邑沉浸在一片悲哀的氛围中。赵千驷是江南上元人，武进士，崇祯十二年（1639年）担任西山参将。所谓虎父无犬子，赵千驷的儿子赵大勋也担任了广东连州参将。崇祯末年，明政权风雨飘摇，到处有人作反，在一次讨伐连州地区贼寇的战斗中，赵大勋战死。消息传到西宁，赵大勋的妻子杨氏顿时感到天崩地塌，悲痛万分。但她尚能保持镇静，立即安排仆人买船，在罗旁水口迎接丈夫的遗体归来。罗旁水口是县城文昌江注入西江的地方，距离县城大约10里。杨氏披麻戴孝，拒绝乘坐轿子，一路上哭哭啼啼，跌跌撞撞，在几个丫鬟轮番扶持下，好不容易来到了罗旁水口。但见江水茫茫，归帆渺渺，平时高耸入云的华表石，如今也好像俯首默哀似的。时近黄昏，如血的夕阳洒在江面上，更增加了沉重的气氛。杨氏在江边燃起香烛后，对着江水嚎啕大哭：“相公啊！你为何如此忍心抛下奴家啊！你叫奴家如何活得下去啊！”几度昏厥过去。几个丫鬟把持着杨氏，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当日是农历5月末，入夜之后，没有月亮，只有西江滔滔东流的涛声，如泣如诉，近处几星渔火，更衬托出这夜晚的悲凉。
次日上午巳时，一叶小舟由东向西艰难地逆流而行，船离罗旁口大约有二三里远，杨氏依稀看见船头上站着两个兵丁，知道是丈夫回来了，眼泪如断线的珠儿，一颗一颗掉到了西江。看看船就要靠岸，杨氏却等不得，竟然涉水爬上船去，一头扑向丈夫的尸体，呼天抢地地哭起来。众人赶紧拉起她，劝他回到自己的船里，提醒她：按礼制，作为妻子，她还有很多祭祀的仪式要进行。杨氏于是回到自己的船上，一边哭，一边祭祀丈夫。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祭祀的仪式才完成了第一个环节，杨氏大叫声“相公，奴家陪你而去也！”然后就“扑通”一声，跳到江里。大家被杨氏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这时，有一位比较老练的仆人大叫：“我们赶快下去救起她！”然后跳下江里，跟着懂水性的仆人也跳了下去，才把杨氏救了起来。为了防止杨氏再次投江，仆人和丫鬟不敢片刻离开杨氏。过了半天，杨氏恢复了精神，对仆人和丫鬟说：“辛苦大家了，我已经想通了，公公婆婆年事已高，我要活下来侍奉他们。殉节固然是妇人之道，但孝敬公婆也是妇人之责。”大家看到杨氏心情逐渐开朗，心也宽了很多，但却不敢放松对她的看护。杨氏按照礼制完成了对丈夫的祭祀程序后，丈夫在罗旁斗牛山入土为安。但按照礼制，丈夫入土之后，杨氏还要对丈夫进行三次虞祭。什么是虞祭？按照迷信的说法，死者下葬后，骨肉归土，但灵魂尚无所归，因此要举行虞祭，使灵魂得到安息。虞祭要举行三次。第一次在下葬日举行，第二次在始虞后的第一个柔日举行。按天干记日法，乙丁己辛癸日为柔日，甲丙戊庚壬日为刚日。第三次虞祭在再虞后的第一个刚日举行，亦即在再虞的次日举行。杨氏在三次虞祭中都很平静，虞祭结束后，仆从对杨氏的防备自然有所松懈。杨氏为了感谢大家的辛劳，当晚让男女仆人弄点菜喝点酒。多日的劳累和紧张，让喝了点酒的男女仆人很快就睡去了。半夜时候，杨氏看见大家睡得很熟，慢慢穿上命妇的服装，然后走下船，趟水向江中一步一步走去，默默地说：“相公，奴家随你而去了！”然后淹没于滔滔江水之中……
如今不说西宁，且说明朝中后期的中国。据气象史专家说，明朝中后期中国正处于小冰河时期，万历后期至天启年间，气候显著变冷，北方风沙壅积日甚，旱灾逐年增多，农业收成锐降。与此同期，中原气温与北方农牧带的降雨量也直抵秦汉以来的最低点。整个明末时期始终伴随着旱灾、寒流、蝗灾、水灾、鼠疫、瘟疫等，此后中原气候持续下降。占卜学家说，在这种情况下，必然出现天下大乱，狼烟蜂起的情况。果然，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努尔哈赤征服建州女真各部落后，在关外的东北建立了后金政权，公开向衰败的明王朝发出挑战。崇祯二年（1629年），李自成起义，并于崇祯十六年（1643年）在襄阳称新顺王，次年正月建立大顺政权。崇祯十七年（1644）3月17日，李自成军队兵临北京城下，18日夜，崇祯皇帝吊死在煤山，明朝灭亡。3月19日，李自成进入北京。李自成进入北京的消息传到关外，清朝摄政王多尔衮急忙率领大军向通往中原的门户山海关出发。刚走到半路，迎来了两个明朝装束的人，自称是把守山海关的明朝总兵吴三桂派来请兵的。原来，李自成率军进入北京，接管了明朝政权后，劝吴三桂投降。吴三桂派人去见多尔衮，请求合兵攻打李自成。多尔衮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喜出望外，马上给吴三桂写信，答应出兵。并告诉他降清后，可以封王。吴三桂于是投降了清朝。李自成得知吴三桂不肯归顺，便亲自率军到山海关征讨吴三桂。清顺治元年（1644）4月22日，李自成与吴三桂在山海关前进行决战。开始的时候，李自成军队把吴三桂的军队包围了起来，然而早就埋伏好的清军突然掩杀过来，李自成军队完全没有提防，阵脚大乱，于是退回北京。4月19日，李自成在武英殿登基称帝，第二天早晨就率军撤往陕西。两天后，清军浩浩荡荡开进北京，开始了清朝的统治。未知进入清朝后西宁县的情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注释
①这首诗的大意是：独自骑着瘦弱的马走过一片竹林，一路是崎岖中间沟壑很多也很深。舀取井水我发誓像吴隐那样廉洁，退休后不会像陆贾有家产给子孙。如今西宁还遗留铸剑为犁的习俗，很惭愧文化教育还没能振奋人心。眼前是一片春暖花开的田野风光，近年来庄稼长势都很好丰收频频。
②这四首诗的大意是：其一:因为寻梅我们一起来到了石门庵，放下公务我与山僧进行半天闲谈。非常嫉妒山僧没有一点事情要做，在这洞天胜境中享受山中的云岚。其二:大石重叠人从石腹穿过曲曲弯弯，藤萝遮蔽了太阳绿树笼罩着云烟。南方最荒远的地方是泷西的西宁，不敢相信这里景色美丽小有洞天。其三:岩石高峻重叠如饰画的屏风环绕,竹树尾梢松树针叶高高插入青天。谁在缥缈的烟雾云霞之外作点缀？几个地方的小亭子都是凌空而建。其四:从南到北枝头上的梅花烂漫开放，花苞孕育梅子梅花淡红浅晕娇艳。水边一树树桃花开放得非常夺目，洞口渔人应该进入到这个桃花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