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奉天诗歌奖》096号 文杰（重庆）

挑担的  （外二首）

 文/文杰（四川）

一担水果，穿街走巷

喧嚣，坐他肩头上

如同玩在公园里的跷跷板

一担水果 压在肩头

其实不重，肩头被压凹的那部分

才是生活

称水果的天平秤杆上，看似移动有

公平的砝码，结果

遇上生活，也有称不对的时候

擦肩过的，熟视无睹

我们顺了一段路

穿过两个巷子

他的背影子，始终是

左肩换右肩，右肩换左肩

夜色，在将他渐行渐远地涂抹

我才发现，一个模糊意向

又被一个叫唤着换旧电器的声音挑担

从生计里，喊破嗓音替换

城里巷子，很深

就是靠着这些挑担的

一次次提醒······

拾荒者

那一身着装

为他们偏离城市人群

找到一个恰当理由

朝前躬身拉的木板车

唧噶唧噶

慢悠悠跟随他们四处拾荒

捡破烂，翻回收垃圾箱，拾可回收垃圾

他们老远进城

一般都是农忙回家一趟

谁也不知道，他们

上有几老，下有几小

山野还有几亩耕地

堆得满满一木板车破烂摇晃

刚好高出他们背影子凋零

过桥上时，车辆围堵过他们

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总追得他们抑制不住惊恐

有时候，他们前看、后看、左看、右看的

张望疾走，要从慌乱中理清生活方向

十字路口交警

       

手势变换、挥动

拥挤的车

瞬间化作水流

烈日，若灶膛火

燎锅底样，燎

那一身水淋淋制服

由此，一身制服

又像是被打湿的那片天空

喇叭声，潮样涌来

他的手势，有抽刀断水的锋利

包括无数双眼睛，变作

他的绕指柔，顺行

每次，从南津街过天桥转书院路

居高临下，看见一顶大白圆盘帽

斜过的夕阳在使劲擦拭帽顶上

一些，灰尘样抖落的喧嚣

行进车辆，慢慢从他身前经过

又从一只蚂蚁的速度里抽身，飞快驶离······

文贵杰，笔名文杰。重庆市合川人。

作品散见《福建文学》，《岁月》，《青海湖》，《山东诗人》,等刊物。出版长诗《民风，为啥子要吻我的脸》，诗集《阳光照进窗来》，《边缘诗选：阿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