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总要去一次敦煌
大漠黄沙、浪子天涯,佛窟壁画、千年古刹,
将军百战于此,飞天反弹着琵琶……
如果有一个地方特别贴近自由的灵魂,
又让人感受到信仰的重量,那只能是敦煌。
偶然看到一个故事,关于敦煌的
维时景佑二年乙亥十二月十三日,
大宋国潭州府举人赵行德流历河西,适寓沙州。
今缘外贼掩袭,国土扰乱。
大云寺比丘僧搬移圣经于莫高窟而罩藏壁中。
于是发心敬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卷,安置洞内。
伏愿龙天八部,长为护助城隍安泰,百姓康宁;
次愿甘州小娘子承此善因,不溺幽冥,
现世业障并皆消灭,获福无量永充供养。
故事讲的是北宋书生赵行德,
为学习西夏文,流离西域。
在甘州城和一女子相恋,二人结为夫妻。
未久,甘州小娘子被西夏人杀害。
他悲痛欲绝下,抄写心经一卷,
安置洞内祈愿。
后来日本作家井上靖据此写了《敦煌》,
很多年后,又改编成了电影。
在敦煌,这样的故事有很多,
它们被封存在一卷卷的文书中。
寥寥数笔,
就是一个人跌宕起伏的一生。
敦煌,一个隐藏着无数传奇的地方,
她有种魔力,吸引着人们,
争相前来,一窥其貌。
你喜欢敦煌的什么?
敦者,大也,煌者,盛也。
敦煌,一方神秘的圣土。
她时而静谧,时而辽阔,
她是边塞、西域、飞天,
她是壁画、楼兰、驼铃,
她是几千年历史的见证。
角声吹彻梅花,胡云遥接秦霞,
白雁西风紫塞,皂雕落日黄沙。
——明-杨慎《敦煌乐》
敦煌,梦中的圣境。
到了,眼里是震撼。
看了,只剩下惊叹。
此生,定要去一次。
七关萧索少人行,白骨战场纵复横。
敦煌壮士抱戈泣,四面胡笳声转急。
——明-曾棨《敦煌曲》
敦煌,连风都是艺术。
每一粒黄沙,每一丝空气,
都有金戈铁马的历史记忆。
大漠孤烟直,绿洲月牙泉。
傍晚时,半轮圆日半边天,
浑厚古朴的驼铃回荡耳畔。
城头月出星满天,曲房置酒张锦筵。
美人红妆色正鲜,侧垂高髻插金钿。
——唐-岑参《敦煌太守后庭歌》
敦煌,爱你的宠辱不惊,
几千年来,矗立沙漠中,
用心守护这遥远的托付,
不发一言,已让人沉醉。
敦煌,曾是古丝绸之路的
“咽喉锁钥”、枢纽重镇。
各色人种在这里交汇、交换,
精美的丝绸、瓷器、银器等
换回了稀有的植物、药材等。
鼎盛时,她是国际化大都市。
后来,她一点点被人们遗忘。
直到,公元1900年,
道士王圆箓写给慈禧一封信,
“忽有天炮响震,忽然山裂一缝,
吾同工人用锄挖之,
欣然闪出佛洞一所,内藏古经万卷。”
敦煌,重新回到世界眼前。
遗憾,我们没有守护好她。
趁火打劫者,来了一拨又一波。
如今,敦煌藏经洞的文物散落于
世界上十多个国家。
国学家陈寅恪曾感慨,
“敦煌者,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
永远不忘,先人的虔诚和执着。
乐樽和尚为开窟穷尽了一生,
道真和尚东奔西走搜集经卷,
莫高窟1600多年的历史,
从南北朝到隋唐、五代、宋元,
一批无名大师,风餐露宿,手执画笔,
经年累月待在昏暗的洞窟,画下信仰。
庆幸,守护者们坚守在敦煌。
常书鸿、段文杰、何锷、樊锦诗……
今天,我们才能看到
美轮美奂的壁画,喜怒安详的彩塑。
站在黄沙上,真切触摸到历史的脉动,
为莫高窟自豪,她是世界上规模最大,
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地,
她是祖先留给我们的最宝贵财富。
万里敦煌道,三春雪未晴。
送君走马去,遥似踏花行。
度迹迷沙远,临关讶月明。
故乡飞雁绝,相送若为情。
——明-王偁《赋得边城雪送行人胡敬使灵武》
历经战乱和时间冷遇的莫高窟,
终于,以最绚烂的姿态绽放世间。
莫高窟里,穿着薄衣薄带的菩萨们,
每一丝神情都是超逸、安详、坦然,
壁画里还有更生动的场景,
反弹琵琶的,从天而降的飞天,
彩带飘拂,漫天遨游,翩翩起舞……
敦煌是无数人的梦想。
1990年4月,
三毛去了一直神往的莫高窟。
她在《夜半逾城——敦煌记》写道,
我匍匐在弥勒塑像前,仰望菩萨面容,
菩萨脸上大放光明,眼神无比慈爱,
我感应到菩萨将手从我头上轻轻抚过。
菩萨微笑,问:“你哭什么?”
我说:“苦海无边。”
菩萨又说:“你悟了吗?”
我不能回答,一时间热泪狂流出来。
我在菩萨的脚下哀哀痛哭不肯起身。
又听见说:“不肯走,就来吧。”
我说:“好。”
@A狼哥
敦煌水涸龙驹伏,未央厩前秋草绿。
驴驼负石玉门关,旧苑空馀三十六。
——明-梦观法师 题任少监百马图
走出莫高窟,天已晚,
苍然暮色压着茫茫沙原。
远处,火红夕阳垂在天际,
霞光将沙漠镀上一层金色,
一人一骆驼,拉出长长的影,
回首一瞬,似看到千年前的敦煌。
@Moonlight
敦煌有太多“神迹”,
月牙泉与鸣沙山相依相偎。
千年来,沙不填泉,泉不涸竭,
山以灵而故鸣,水以神而益秀,
遂有,鸣沙山怡性,月牙泉洗心。
夜晚,泉声汩汩,冷月水中映,
微风拂水过,悄悄吹皱一湾月。
鸣沙山怀抱着月牙泉,
沙垄相衔,盘桓回环,
沙随足落,经宿复初,
阳光下,流沙成五色,
红、黄、绿、白、黑,
有“塞外风光之一绝”之称。
北出长城古塞边,荒松落日少人烟。
明代-郑居贞
读了那么久的唐诗宋词,
总有那么几句诗词入了心。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写的是敦煌的玉门关和阳关,
如今她们已被流沙掩埋,时光抛弃,
再不复当年的热闹,
却另有一番别样风景。
阳关已不是离别的边界。
登上墩墩山,名人碑文长廊里,
看一看,岁月侵蚀的痕迹;
登上玉门关城楼,举目远眺四周,
长城蜿蜒,烽燧兀立,芦苇摇曳。
古关的一切,让人百感交集,
千年前的诗人们也曾看着
这片大漠,吟出名句。
季羡林说
“敦煌在中国,敦煌文化在世界!”
她几经磨难,如今重焕风采,
为世界所景仰,被世人膜拜。
在敦煌,放眼望去天蓝泉清;
侧耳倾听,风吹沙落成乐。
敦煌的美,复杂又神秘,
边塞烽火,飞天乐舞,
胡笳羌笛,丝路驼铃……
敦煌的每一处都令人心生向往。
人这一生,
一定要去一次敦煌。
看看镌刻历史的莫高窟,
看看沙与泉的两厢厮守,
走走春风不度的玉门关,
拨开黄沙,重见“敦煌”。
来源:古典书城(部分图片综合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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