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祖师 悟性论 原文与译文
夫道者;以寂灭为体。修者;以离相为宗。
道的本质是寂灭,因此修道的人以不驻留于各种相为根本来进行修持。
故经云:寂灭是菩提,灭诸相故。
所以,经文中说:“寂灭是菩提,这个寂灭的“灭”就是指要灭掉各种相。”
佛者觉也;人有觉心,得菩提道,故名为佛。
什么是佛?佛就是觉悟。人有了觉悟的心而得了菩提道,因而就叫做佛。
经云: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
经文中说:“不驻留于一切各种相,就叫做各种佛”。
是知有相,是无相之相。不可以眼见,唯可以智知。
因此,对于觉悟者而言,即使是有相,也是无相的那个相。这个无相之相,不是用眼睛所见的那个相,而是只能通过智慧而感知的。
若闻此法者,生一念信心,此人以发大乘超三界。
如果听闻这样的讲法,能够立刻明白,并在一念之间生起信心,这样的人就已经生发了大乘佛法之心,并因此而能够超越三界。
三界者:贪嗔痴是。返贪嗔痴为戒定慧,即名超三界。
三界,就是人心中的“贪”、“嗔”、“痴”。通过内心的返照,能够发现,与“贪”、“嗔”、“痴”对立的就是“戒”、“定”、“慧”,这个“戒、定、慧”就叫做超越三界。
然贪嗔痴亦无实性,但据众生而言矣。
但是,人的内心的“贪、嗔、痴”并不是具体的某种东西,“贪、嗔、痴”是对众生的心性的概括。
若能返照,了了见贪嗔痴性即是佛性,贪嗔痴外更无别有佛性。
如果对自己的内心进行返照,就能够发现自己心中的那些“贪、嗔、痴”,如果对所发现的这些“贪、嗔、痴”用“戒、定、慧”去断除,就能够了断贪嗔痴的根性,只有明白地、清晰地断除了贪嗔痴之后所得到的根性,才是佛性,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佛性。
经云:诸佛从本来,常处于三毒,长养于白法,而成于世尊。
经文中说:诸佛从本源而来,常处于三毒之中,在去除垢染的法中成长,最后成就为世尊的境界。
三毒者:贪嗔痴也。
这里所说的三毒就是贪嗔痴。
言大乘最上乘者,皆是菩萨所行之处,无所不乘,亦无所乘,终日乘未尝乘,此为佛乘。
之所以说大乘佛法是最上乘的,是因为一切所行之处都是菩萨所行之处,菩萨既无所不乘,又无所乘,始终处于乘,又没有乘,这就是佛乘。
经云:无乘为佛乘也。
经文中说:无乘就是佛乘。
若人知六根不实,五蕴假名,遍体求之,必无定处,当此人解佛语。
如果一个人知道“六根”所得到的信息并不一定是真实的,“五蕴”也不过是假借的一个名称,这些东西,遍体寻求,找不到固定之所,那么,在这个时候,人就能够明白佛所说的了。
经云:五蕴窟宅名禅院。内照开解即大乘门,可不明哉。
经文中说:五蕴存在的那个地方就是禅院。通过自我内照而开悟解脱的就是大乘佛法之门,这个道理不能不明白啊。
不忆一切法,乃名为禅定。
不忆一切法就叫禅定。
若了此言者,行住坐卧皆禅定。
如果明了这句话的人,那么他的行住坐卧都是禅定。
知心是空,名为见佛。
知道心就是空,就叫见佛。
何以故?
为什么?
十方诸佛皆以无心,不见于心,名为见佛。
十方诸佛都是把无作为心,而不见于心,把这叫做叫见佛。
舍身不吝,名大布施。离诸动定,名大坐禅。
舍身而不吝啬就是大布施。不在所有的动或者所有的定之中,就是大坐禅。
何以故?
为什么?
凡夫一向动,小乘一向定,谓出过凡夫小乘之坐禅。
凡夫一直都在求动,小乘之人一直都在求静,不求动也不求静的坐禅是超越于凡夫和小乘之人的大坐禅。
若作此会者,一切诸相不求自解,一切诸病不治自差,此皆大禅定力。
如果有了这样的体会,那么,对于所有一切相都不需要主动寻求摆脱,就能够自然解脱,所有一切的病不需要治疗就能够自愈,这些都是因为大禅定的力量所致。
凡将心求法者为迷,不将心求法者为悟。
凡是带着自己的心念去探求佛法的就是迷,不带着自己的心念去探求佛法的就是悟。
不着文字名解脱;
不被文字制约的就叫做解脱,
不染六尘名护法;
不被色、声、香、味、触、法这六尘污染的就叫做护法,
出离生死名出家;
超脱于生死之外的就叫做出家,
不受后有,名得道;
不惦记着事后得到报答的就叫做得道,
不生妄想名涅盘;
不生起妄想的心念的就叫做涅槃,
不处无明为大智能;
不处于痴呆状态的就是大智慧,
无烦恼处名般涅盘;
心无烦恼的时候就是般涅槃,
无心相处名为彼岸。
没有心相的境界就叫彼岸。
迷时有此岸,若悟时无此岸。
处于迷的境界的时候,有此岸与彼岸的分别,如果觉悟了的时候,就不存在此岸与彼岸的分别。
何以故?
为什么?
为凡夫一向住此。若觉最上乘者,心不住此,亦不住彼,故能离于此彼岸也。
因为凡夫一直都在此岸,对于觉悟了最上乘佛法的人来说,心不住此岸,亦不住彼岸,所以能脱离那个彼岸与此岸的分别。
若见彼岸异于此岸,此人之心,已得无禅定。
如果能够见到彼岸与此岸的不同,那么这个人的心至少已经达到无禅定的境界了。
烦恼名众生,悟解名菩提,亦不一不异,只隔具迷悟耳。
烦恼就叫众生,觉悟解脱就叫菩提,这两者,既不是同一个东西又是同一个东西,两者之间只是迷和悟的不同而已。
迷时有世间可出,悟时无世间可出。
迷的时候就觉得需要找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才能够摆脱烦恼,觉悟的时候就明白任何地方都可以摆脱烦恼,根本不需要特殊的地方去摆脱烦恼。
平等法者中,不见凡夫异于圣人。
平等之法的意思是,无论是凡夫或者是圣人都是一视同仁的。
经云:平等法者,凡夫不能入,圣人不能行。
经文中说:平等之法,凡夫没入门,圣人做不到。
平等法者,唯有大菩萨与诸佛如来行也。
平等之法只有大菩萨和诸佛如来能做到。
若见生异于死,动异于静,皆名不平等。不见烦恼异于涅盘,是名平等。
如果认为生与死是不同的、动与静是不同的,那么这些都叫做不平等。看不出烦恼与涅槃根本上有啥区别,这才是平等。
何以故?
为什么?
烦恼与涅盘,同一性空故。
因为烦恼与涅槃都是从空性衍生出来的。
是以小乘人妄断烦恼,妄入涅盘为涅盘所滞。
所以小乘之人凭自己的想象错误的去断除烦恼,凭自己的想象错误的去进入涅槃,反而被涅槃这个想法所纠缠,因而不能得到解脱。
菩萨知烦恼性空,即不离空,故常在涅盘。
菩萨知道烦恼的本源来自于空,因此让自己的心处于空的境界之中,没有离开过空,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常处在涅槃之中。
涅盘者:涅而不生,盘而不死,出离生死,出般涅盘。
涅槃,涅,染着;槃,去除。心虽然处于染着之中但却不曾因为染着而有所增加,这就叫做“涅而不生”;心虽然处于断除之中,但却不曾因为断除而有所减少,这就叫做“槃而不死”,既不存在滋长,也不存在消灭,既不存在生,也不存在死。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超脱于生死之外,这才是真涅槃。
心无去来,即入涅盘。
内心之中的心念没有出现也没有消失,无去也无来,就进入了涅槃的境界。
是知涅盘即是空心。
因此而知道,涅槃就是空掉自己的心念。
诸佛入涅盘者,为在无妄想处。
诸佛进入涅槃的境界,就是在于断除妄想。
菩萨入道场者,即是无烦恼处。
没有烦恼的那个心境就是菩萨修道的道场。
空闲处者,即是无贪嗔痴也。
内心之中空闲的那个地方,就是没有贪嗔痴的地方。
贪为欲界、嗔为色界、痴为无色界,若一念心生,即入三界;一念心灭,即出三界。
贪,是欲界,嗔,是色界,痴,是无色界。
如果一念之间心思发动,就掉入三界之中,一念之间心思平息,就跳出三界之外。
是知三界生灭,万法有无,皆由一心。
因此知道,三界的生灭、万法的有无都是来自于人心。
凡言一法者:似破瓦石竹木无情之物。
任何一个宣说的法,都如同修房子剩下的那些破瓦石、破竹木一样,都是借用的无情之物。
若知心是假名,无有实体,即知自家之心亦是非有,亦是非无。
如果知道了自己的那个心不过是一个假借的名称而已,并没有实体,那么也就知道自己的那个心既是非有的,也是非无的。
何以故?
为什么?
凡夫一向生心,名为有;
凡夫不断的生出心念,这种心态就叫做“有”;
小乘一向灭心,名为无;
小乘之人不断的灭掉心念,这种心态就叫做“无”;
菩萨与佛未曾生心,未曾灭心,名为非有非无心;非有非无心,此名为中道。
菩萨与佛不曾生出心念,不曾灭掉心念,这种心态就叫“非有非无”。
这个非有非无的心就叫做处于中道。
是知持心学法,则心法俱迷;不持心学法,则心法俱悟。
因此而知道,带着自己的心念来学法,就会让自己的心与法都迷,不带着自己的心念来学法,就会让自己的心与法都觉悟。
凡迷者:迷于悟,悟者:悟于迷。
所有的迷,都是希望觉悟而产生的迷,
所有的悟,都是因为迷失而产生的悟。
正见之人,知心空无,即超迷悟。
有正见的人,知道心本来就是是空无的,不存在迷,也不存在悟,因而能够超脱于迷与悟。
无有迷悟,始名正解、正见。
没有迷也没有悟,这才是正解、正见。
色不自色,由心故色;
五彩斑斓的有色世界并不是它们主动跑到人心中建立起来一个色相的。而是由于人去观察和感受它们才在人心之中建立起来的色相的。因而叫做“色不自色,由心故色”。
心不自心,由色故心;
人心之中的那个心相,并不是心自己凭空产生的,而是由色相而产生的心相。因而叫做“心不自心,由色故心”。
是知心色两相俱生灭。
因此知道,心相与色相这两个相都是一起产生又一起消失的。
有者有于无,无者无于有,是名真见。
有,是从无产生出来的;无,是从有产生出来的。这才是真见。
夫真见者,无所见,亦无所不见,见满十方,未曾有见。
真见就是,既是无所不见,又是无所见,即使具能完全见到十方虚空,也不曾觉得自己完全都见到了。
何以故?
为什么?
无所见故,见无见故,见非见故。
因为,即使是见到了,也不能抱有成见;即使是见到了,也始终存在不能见到的部分;即使是见到了,也都存在见不准确的可能。
凡夫所见,皆名妄想。
就如同电视机的图像信号受到干扰而变得不清晰一样。凡夫因为一直都是心念不断,因此外部世界反映在人心中的那个色相是受到心念干扰的相,这个所见到的色相本身就是不真实的,因此凡夫的所见都是妄想。
若寂灭无见,始名真见。
如果人的内心清净,自己本身没有产生干扰的心念,那么外部进入人心所建立的色相就是清晰的、真实的,这时候的所见这才叫真见。
心境相对,见生于中,若内不起心,则外不生境,境心俱净,乃名为真见。作此解时,乃名正见。
人与外部世界进行交流的时候,与此同时,见就产生了。如果人的内心没有生起其它的心念,那么外面的色相进入人心的时候,就不会受到心念的干扰,那么所见到的色相以及因为色相而建立起来的心相都是清净和真实的,这样才能够形成真见。有这样的理解才是正确的见。
不见一切法,乃名得道;不解一切法,乃名解法。
不见一切法,就叫做得道;不解一切法,就叫做解法。
何以故?
为什么?
见与不见,俱不见故;解与不解,俱不解故。无见之见,乃名真见;无解之解,乃名大解。
因为不论是见或者是不见,都是不完全的见,不论是解或者是不解,都是不完全的解。要不断的完善见,不断的完善解,只有不带着成见地去见才是真见,不带着成解地去解才是真解。
夫正见者:非直见于见,亦乃见于不见。
“正确的所见”应该是这样的:不仅知道有能看见的那一部分,也要知道还有看不见的部分。
真解者:非直解于解,亦乃解于无解。
“真正的了解”应该是这样的:不仅知道有能够了解的那一部分,也要知道还有不了解的部分。
凡有所解,皆名不解;无所解者,始名正解;解与不解,俱非解也。
凡是觉得自己已经了解了的,其实并不是全面的了解,这种想法,从根本上说就叫做不了解。
带着不了解、需要继续了解的心去了解的,才叫做真正的了解。
所以说,了解与不了解都不是真正的了解。
经云:不舍智能名愚痴。
经文中说:自己以为自己聪明有智慧,不知道放下自己的那个智慧的,其实就是愚痴。
以心为空,解与不解俱是真;
以心为空,那么自己内心所得到的对事物的答案,无论是了解或者是不了解,都是真实的答案。
以心为有,解与不解俱是妄。
以心为有,那么自己内心所得到的对事物的答案,无论是了解或者不了解,都是虚假的答案。
若解时法逐人,若不解时人逐法。
如果人解悟了,那么就是法去追逐人;如果人没有解悟,那么人去追逐法。
若法逐于人,则非法成法;
如果是法追逐人,那么即使过去没有的法也可以现在变成法;
若人逐于法,则法成非法。
如果是人追逐法,那么即使过去有的法都会变成了不正确的法。
若人逐于法,则法皆妄;
如果是人追逐法,那么法都是虚妄的、错误的法;
若法逐于人,则法皆真。
如果是法追逐人,那么法都是真实的、正确的法。
是以圣人亦不将心求法,亦不将法求心,亦不将心求心,亦不将法求法。
因为这个原因,圣人既不刻意在自己的心中去寻找法,也不刻意用法去束缚自己的心,既不强迫自己的心要保持某种心念,也不会用某一个法去推求另外一个法。
所以心不生法,法不生心,心法两寂,故常为在定。
因为这个原因,自己的心中不需要生出任何的法,也不会让自己的心去比照和模仿法,心与法两者都是平静的,所以就自然而然的常处于定之中。
众生心生,则佛法灭;众生心灭,则佛法生。
对于众生来说,当心念产生的时候佛法就消失了,当心念消失的时候佛法就产生了。
心生则真法灭,心灭则真法生。
当心念产生的时候真法就消失了,当心念消失的时候真法就产生了。
已知一切法各各不相属,是名得道人。
每个法都有它产生的具体的背景,具体的情况,都是依据当时的具体情况而进行阐述的法。懂得这个道理的,就是真正得道的人。
知心不属一切法,此人常在道场。
如果知道心不是法的傀儡,心不归属于任何法、不依附于任何法,那么此人就是常处于修道的氛围中了。
迷时有罪,解时无罪。
人在迷的时候所做的,都是在制造罪业;在解悟后所做的,不会制造罪业。
何以故?
为什么?
罪性空故。
因为在觉悟之后,内心处于空的境界,没有了心念的干扰,这种境界下,所见与所解都是真实的,因此所做的就能够与真实的要求一致,所以就不会制造过失、不会制造罪业。
若迷时无罪见罪,若解时即罪非罪。
在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制造罪业,其实却制造出了罪业;在解悟之后,由于所作所为与真实的要求一致,因此做同样的那些事情,却不会制造罪业。
何以故?
为什么?
罪无罪处所故。
任何事情本身并不存在有罪或者无罪,因错误的判断而做的事情就是制造罪业,因正确的判断而做的事情就不会制造罪业。
经云:诸法无性,真用莫疑,疑即成罪。
经文中说:各种的法,并不是死板的教条,并不是硬性的规定,重要的在于要用真见、真解去指导行动,而不要带着怀疑的心去行动。怀疑的心会制造罪业。
何以故?
为什么?
罪因疑惑而生。
因为疑惑会在内心中产生干扰的心念,干扰就会带来不真实,因而产生虚妄,凭借虚妄而行动就制造罪业。
若作此解者,前世罪业即为消灭。
若能作这样的理解,那么前世的罪业就能够被消灭。
迷时六识五阴皆是烦恼生死法,
迷的时候六识五阴都是制造烦恼和生死的法,
悟时六识五阴皆是涅盘无生死法。
悟的时候六识五阴都是获得涅槃断除生死的法。
修道人不外求道。
修道的人不借助外物而求道。
何以故?
为什么?
知心是道;若得心时,无心可得;若得道时,无道可得。
因为,心就是道,心觉悟了就是得道。心觉悟了以后,探寻心的时候就没有任何的心念产生,探寻道的时候,就不存在任何的道,这个时候心就是道,道就是心,心本身就在道之中,因此心与道也没有分别了。
若言将心求道得者,皆名邪见。
如果有人说要将心去求道,把心与道分离开来的求道,都是邪见。
迷时有佛有法,悟无佛无法。
迷的时候就觉得是有佛、有法,真的觉悟了就没有佛也没有法。
何以故:悟即是佛法。
为什么?因为觉悟就是佛法。
夫修道者:身灭道成。亦如甲折树。
修道的人,身灭而道成。如同树脱掉树皮一样。
生此业报身,念念无常,无一定法,但随念修之;亦不得厌生死,亦不得爱生死;但念念之中,不得妄想;则生证有余涅盘,死入无生法忍。
人的这个身体是因业报而来的,这个身体中的心念总是在不断的变化,没有固定规律,因此修道也没有固定的规律,要随着心念的变化而修道,也不应该厌恶生死,也不应该贪恋生死。只要能够做到每个心念里面都没有妄想和杂念,那么活着的时候就能够证得有余涅槃,死去的时候也能够进入无生法忍。
眼见色时,不染于色;耳闻声时,不染于声;皆解脱也。
眼睛见到色相的时候,自己的心不要被色相所侵染,耳朵听见声音的时候,自己的心不要被声音所侵染,这些都是解脱的方法。
眼不着色,眼为禅门;耳不着声,耳为禅门。
眼睛不被色相所左右,那么眼睛就是禅之门户;
耳朵不被声音所左右,那么耳朵就是禅之门户。
总而言,
总之,
见色有见色性,不着常解脱;
对有色世界的观察要从它们的本性去观察,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那么自己的心就能够经常的保持这种解脱的境界。
见色相者常系缚。
如果仅仅局限于所观察到的表面的色相,而不能了解它们的本性,那么,自己的心就会被色相所束缚。
不为烦恼所系缚者,即名解脱,更无别解脱。
不被烦恼所束缚的那个境界就是叫做解脱,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脱了。
善观色者,色不生心,心不生色,即色与心俱清净。
正确观察有色世界的人,他们的心不会因为接受到的这个色相而衍生出来任何内心的杂念,同时,自己的内心也不会衍生出其他的色相。也就是说,自己的心念与心所感知的那个色相这两者都是清净的,不会因此而产生其他的干扰。
无妄想时,一心是一佛国,
没有妄想的时候,一个心就是一个佛国;
有妄想时,一心一地狱。
有妄想的时候,一个心就是一个地狱。
众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狱。
众生因为不断的产生心念,因而不断的产生妄想,常常因为一个心念而诱导出来另外一个心念,所以常在地狱。
菩萨观察妄想,不以心生心,常在佛国。
菩萨因为保持内心的清净,不会有杂念的干扰,因而在妄想出现的时候能够清晰的发现妄想、能够清净的断除妄想,不会因为一个心念而诱导出现另外一个心念,所以常在佛国。
若不以心生心,则心心入空,念念归静,从一佛国至一佛国。
如果一个心念出现的时候不会导致另一个心念的产生,那么每个心念产生以后都会自然的消失,这样,每个心念都会归于平静,这样就从一个佛国走到另外的一个佛国。
若以心生心,则心心不静,念念归动,从一地狱历一地狱。
如果一个心念产生以后又导致另外一个心念的产生,那么每个心念都是导致不能平静的原因,这样就从一个地狱走到另外一个地狱。
若一念心起,则有善恶二业,有天堂地狱;
如果一个念头冒出来以后,自己的心也随着念头而动起来了,那么就因此而产生了善与恶两种业力,因此就有了天堂和地狱;
若一念心不起,即无善恶二业,亦无天堂地狱。
如果一个念头冒出来,而自己的心并没有随之而动,那么就不能产生善与恶的两种业力,因此也就没有了天堂与地狱。
为体非有非无,在凡即有,在圣即无。
最究竟的本源是非有非无的。但是对于不同境界的人来说他们的理解就不同,对于凡夫来说,他们就会认为那个本源是有,对于圣人来说,他们就认为那个本源就是无。
圣人无其心,故胸臆空洞,与天同量。此已下并是大道中证,非小乘及凡夫境界也。
因此圣人就把无作为心的修持,这样也能做到胸臆空洞,心量像天那样广大。在这个境界下求得大道、求得中证,这种境界也非小乘和凡夫的境界。
心得涅盘时,即不见有涅盘。心得到涅槃的时候,就不见有涅槃了。
何以故?
为什么?
心是涅盘。
因为心得到涅槃的时候,心本身就在涅槃之中,心就是涅槃,因此也就不见有涅槃了。
若心外更见涅盘,此名著邪见也。
如果说在自己的心之外还见到了另外的涅槃,这个就是邪见。
一切烦恼为如来种心,为因烦恼而得智能。
一切的烦恼都是如来的心的种子,因为有烦恼才有了智慧的思考。
只可道烦恼生如来,不可得道烦恼是如来。
只能这样说:烦恼促成了如来的产生。不能这样说:烦恼就是如来。
故身心为田踌,烦恼为种子,智能为萌芽,如来喻于谷也。
所以说:身心是田地,烦恼是种子,智慧是种子发出来的幼芽,如来就如同成熟的稻谷。
佛在心中,如香在树中;烦恼若尽,佛从心出;朽腐若尽,香从树出,
佛在人的心中,就如同香在树中;烦恼如果除尽了,佛就从人心里面生发出来了。树木的朽腐去除尽了,树香就从树木中发散出来了。
即知树外无香,心外无佛。
所以说,树香是从树木里面出来的,树木之外没有树香,佛是从人心里面生发出来的,人心之外没有佛。
若树外有香,即是他香;
如果树木之外还有香气,那么这个香气是其他的香气;
心外有佛,即是他佛。
如果人心之外还有佛,那么这个佛就是其他的佛。
心中有三毒者,是名国土秽恶;心中无三毒者,是名国土清净。
心中有三毒的,就叫做国土秽恶;心中没有三毒的,就叫做国土清净。
经云:若使国土不净,秽恶充满,诸佛世尊于中出者,无有此事。
经文中说,如果国土不净,秽恶充满,诸佛世尊是不可能从这样的地方产生的。
不净秽恶者,即无明三毒是;诸佛世尊者,即清净觉悟心是。
“不净”、“秽恶”就是无明、三毒;“诸佛世尊”就是清净觉悟之心。
一切言语无非佛法;若能无其所言,而尽日言是道;若能有其所言,即终日默而非道。
所有说出来的话,无非是为了阐述佛法的,如果从这些话中能够明白佛法,而不是把这些话本身当成佛法,那么,任何时候说出来的话都能够领悟到道的本质。如果把说出来的话本身当成佛法,而不是领悟其中的道理,那么就算是没有说话,一切都沉默,那也不是道的本质。
是故如来言不乘默,默不乘言,言不离默;悟此言默者,皆在三昧。
所以如来用语言宣讲佛法的时候就不用沉默的行为来进行阐述,用沉默的行为来阐述佛法的时候就不用语言,应该知道无论是语言或者是沉默的行为都是为了阐述佛法。用这样的理解去看待如来阐述佛法的方式,那么所有的一切的方法都如同三昧真火。
若知时而言,言亦解脱;若不知时而默,默亦系缚。
如果明白以后进行宣说,那么这些宣说就是解脱之法,如果不明白,那么即使自己默不作声,那么这个默不作声也是对自己的束缚。
是故言若离相,言亦名解脱;默若着相,默即是系缚。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说,如果能够透过表面现象而理解事物的本质,进而进行解说,那么这些解说就是解脱之法。如果不能看透事物的本质,而是局限在对表面现象的理解,那么即使默不作声,这样也是对自己的束缚。
夫文字者:本性解脱。
文字,从根本上讲,它是用来解脱人的。
文字不能就系缚,系缚自本来未就文字。
文字不能够用来作为束缚人的工具,文字本身并没有束缚人的作用,而是人自己掉进被文字束缚之中去的。
法无高下,若见高下非法也。
法是没有高低之分的,有高低之分的那种法就叫做非法,就不是法。
非法为筏,是法为人筏者。
对于这些不是法的非法,可以把它们当成渡河的竹筏来看待。
人乘其筏者,即得渡于非法,则是法也。
如果人借助于这样的竹筏,渡过那些非法的误区,那么这样的方法也就变成了法。
若世俗言,即有男女贵贱;以道言之,即无男女贵贱。
按照世俗的说法,人有男女的分别、有贵贱的分别,但是站在道的这个境界,是没有男女的分别、没有贵贱的分别的。
以是天女悟道,不变女形;车匿解真,宁移贱称乎。
所以天女悟道以后还是女性形态,车匿觉悟以后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卑贱的名称。
此盖非男女贵贱,皆由一相也。
这是因为所谓的男女贵贱都不过是一个表面现象,透过表面,从本质上看,他们是没有区别的。
天女于十二年中,求女相了不可得,即知于十二年中,求男相亦不可得。
天女在十二年中希望了断女相而不能如愿,也因此就能而明白即使在十二年中希望求得男相也不能如愿。
十二年者,即十二入是也。
十二年是指十二个轮回。
离心无佛,离佛无心;
离开心就没有佛,离开佛也没有心;
亦如离水无冰,亦如离冰无水。
就如同离开水就没有冰,离开冰就没有水。
凡言离心者,非是远离于心,但使不着心相。
所说的“离心”的这个说法,并不是说要远离于心,而是说心不要被心念产生的相所束缚,心要远离心相。
经云:不见相,名为见佛。即是离心相也。
经文中说,不见相,就是见佛。这就是说的心要远离心相。
离佛无心者;言佛从心出,心能生佛。
脱离了佛就没有必要探讨心的问题,这是说,佛是从心产生的,心能够生佛。
然佛从心生,而心未尝生于佛。
但是心能产生佛,佛却不产生心。
亦如鱼生于水,水不生于鱼。
这个道理就如同鱼生存在水中,而水却不能产生鱼。
欲观于鱼,未见鱼,而先见水。
要想观鱼,没有见到鱼之前,先见到的是水。
欲观佛者,未见佛,而先见心。
要想观佛,在没有见到佛之前,先见到的是心。
即知已见鱼者,忘于水;已见佛者,忘于心。
因此就能够明白这样的道理:在见到鱼以后,就忘记了水的存在,在见到佛之后,就忘记了心的存在。
若不忘于心,尚为心所惑;若不忘于水,尚被水所迷。
如果没有把心忘记了,那么就继续被心迷惑着;如果没有把水忘记了,就继续被水迷惑着。
众生与菩提,亦如冰之与水;
众生与菩提的关系,如同冰与水的关系。
为三毒所烧,即名为众生;
如果被三毒这样的火加热,就叫做众生;
为三解脱所净,即名菩提。
如果被三解脱所清净,那么就叫做菩提。
为三冬所冻,即名为冰;为三夏所消,即名为水。
水被寒冬冻结,就成为冰,冰被夏日消融,就成为水。
若舍却冰,即无别水;若弃却众生,则无别菩提。
如果把冰丢弃了,就没有水了;如果把众生丢弃了,就没有菩提了。
明知冰性即是水性,水性即是冰性。众生性者,即菩提性也。
冰的本质就是水的本质,水的本质就是冰的本质,这个道理很明显,同样的道理,众生的本质也与菩提的本质是一样的。
众生与菩提同一性,亦如乌头与附子共根耳;但时节不同,迷异境故,有众生菩提二名矣。
众生与菩提本性都是相同的,就如同乌头与附子是同一个根一样,只是因为时节不同、迷惑与觉悟的境界不同,才有众生与菩提两个不同的名字。
是以蛇化为龙,不改其鳞;凡变为圣,不改其面。
所以,蛇化为龙以后它的鳞甲不变,普通人变成圣人以后他的面容不变。
但知心者智内,照身者戒外。
只不过圣人能够通过智慧内观而知自己的心,能够通过对自己行为的约束来提升自己。
真众生度佛,佛度众生,是名平等。
众生度佛,佛度众生,这就叫平等。
众生度佛者,烦恼生悟解;
所谓“众生度佛”,是说因为烦恼而产生觉悟和解脱;
佛度众生者,悟解灭烦恼。
所谓“佛度众生”,是说觉悟和解脱可以灭掉烦恼。
是知非无烦恼,非无悟解;
因此知道,如果烦恼都不存在了,那么觉悟和解脱也就不存在了;
是知非烦恼无以生悟解,非悟解无以灭烦恼。
因此知道,没有烦恼就产生不了觉悟和解脱,没有觉悟和解脱就无法灭掉烦恼。
若迷时佛度众生,若悟时众生度佛。
如果处于迷的时候,是佛度众生,如果觉悟了,就是众生度佛。
何以故?
为什么?
佛不自成,皆由众生度故。
佛不是从佛成为佛的,佛是从众生度化而来的。
诸佛以无明为父,贪爱为母,无明贪爱皆是众生别名也。
诸佛以无明为父,贪爱为母,无明和贪爱都是众生的别名而已。
众生与无明,亦如左掌与右掌,更无别也。
众生与无明,就如同左掌与右掌,再没有其它的区别了。
迷时在此岸,悟时在彼岸。
迷的时候在此岸,悟的时候在彼岸。
若知心空不见相,则离迷悟;既离迷悟,亦无彼岸。
如果知道心本来是空,而不着心相,那么就跳出了迷与悟。既然跳出了迷与悟,因此也就没有此岸与彼岸了。
如来不在此岸,亦不在彼岸,不在中流。
如来既不在此岸,也不在彼岸,也不在彼岸与此岸之间的那个中流。
中流者,小乘人也;
中流,是小乘之人的境界;
此岸者,凡夫也。
此岸,是凡夫的境界;
彼岸菩提也。
彼岸,是菩提的境界。
佛有三身者;化身报身法身;化身亦云应身。
如果说佛有三种身体的话,那么这三种身体是:化身、报身、法身。化身也叫做应身。
若众生常作善时即化身,
如果众生常常作善,那么这个善就是佛的化身;
现修智能时即报身,
处于修持智慧的时候就是佛的报身;
现觉无为即法身。
处于觉悟、无为,就是佛的法身。
常现飞腾十方随宜救济者,化身佛也。
经常显现的那个飞腾十方而随宜救济的,就是化身佛。
若断惑即是雪山成道,报身佛也。
比如为释迦摩尼断惑而促成佛祖成道的那个雪山大士,就是报身佛。
无言无说,无作无得,湛然常住,法身佛也。
无言无说,无作无得,湛然常住,就是法身佛。
若论至理一佛尚无,何得有三?
如果站在究竟的道理上来说,一佛都没有,又怎么会有三佛呢?
此谓三身者,但据人智也。
这里所说的佛有三身的说法,只不过是针对不同人的智慧理解程度而作的说法罢了。
人有上中下说,
人的智慧程度有上、中、下的不同,
下智之人妄兴福力也,妄见化身佛;
下智之人因为错误的见解,而对福报感兴趣,因而有见到化身佛的错觉;
中智之人妄断烦恼,妄见报身佛;
中智之人因为错误的见解,而对断除烦恼感兴趣,因而产生见到报身佛的错觉;
上智之人妄证菩提,妄见法身佛;
上智之人因为错误的见解而对证得菩提感兴趣,因而产生见到法身佛的错觉;
上上智之人内照圆寂,明心即佛不待心而得佛智,知三身与万法皆不可取不可说,此即解脱心,成于大道。
上上智之人内照圆寂,知道心就是佛,心不着相就得到佛的智慧,知道佛的三身之说与其他万法一样,都是不可取的、不可说的,这个才是解脱之心,成就于大道。
经云:佛不说法,不度众生,不证菩提。此之谓矣!
经文中说,佛不说法,不度众生,不证菩提。就是这个道理。
众生造业,业不造众生。
众生的心念不断而产生有,有产生业力,这就是众生造业。
但是众生所造的这个业力却不能改造众生,只能使众生不断的处于业力的报应之中。
今世造业,后世受报,无有脱时。
今世所造的业力在后世就会得到业力的报应,这个循环的过程永远没办法中断。
唯有至人,于此身中,不造诸业,故不受报。
只有非常之人,能够在现在的这个身体存在的时候不再继续制造业力,那么未来就没有业力的报应了。
经云:诸业不造,自然得道。岂虚言哉!
经文中说,诸业不造,自然得道。这个话不是虚构的。
人能造业,业不能造人;人若造业,业与人俱生;人若不造业,业与人俱灭。
人能够制造业力而业力却不能改造人,人如果制造了业力,那么业力就与跟着人同步而生;人如果不制造业力,那么业力就与人同步的寂灭。
是知业由人造,人由业生。人若不造业,即业无由生人也。亦如人能弘道,道不能弘人。
因此知道,业力由人所制造,人因为业力而产生。人如果不再制造业力,那么业力就没有办法再产生人。就如同人可以弘扬道,但是道却不可以弘扬人。
今之凡夫,往往造业,妄说无报,岂至少不苦哉。
现在的凡夫,来来回回的都在制造业力,却错误的说没有报应,这不是把苦难越弄越多吗。
若以至少而理想前心,造后心报,何有脱时?
如果用自己造业不多这种心思去蒙蔽自己,那么这本身就制造了一个心业,留下了日后的报应,什么时候才能够解脱?
若前心不造,即后心无报,复安妄见业报?
如果对自己过去的作为不再纠结,放下包袱,那么过去的事情就不会在自己的心中制造出新的心业,以后的心也就没有心业的报应,哪里还会产生妄见的业报呢?
经云:虽信有佛,言佛苦行,是名邪见。虽信有佛,言佛有金锵马麦之报,是名信不具足,是名一阐提。
经文中说,
虽然相信有佛,但是却说修佛是苦行,这就叫邪见。
虽然相信有佛,却说修佛也有金锵马麦这样的报应,这就叫做信念不完全,也叫做“一阐提”,这样会断掉自己的从善的根基。
解圣法名为圣人,解凡法者名为凡夫。
能够解悟圣法的人就叫做圣人,只能解悟凡法人的就叫做凡夫。
但能舍凡法就圣法,即凡夫成圣人矣。
如果能够抛弃凡法接近圣法,那么凡夫也能成为圣人。
世间愚人,但欲远求圣人,不信慧解之心为圣人也。
这个世间的愚蠢之人,一心总想着到处去寻找圣人,却不知道智慧与解悟的心就是圣人。
经云:无智人中,莫说此经。
经文中说,不要在没有智慧的人里面说这些经文。
经云:心也法也,无智之人,不信此心。
经文中说,人心就是法,没有智慧的人,不会相信这个心的。
解法成于圣人,但欲远外求学,爱慕空中佛像光明香色等事,皆堕邪见,失心狂乱。
“解脱是要依靠圣人的”、“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才能够求得学问”、“爱慕空中的佛像发出光明和香色”等等这些事情,都是掉进了邪见,只会让心迷失、狂乱。
经云: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经文中说, 对于所见的任何相都不会在心中产生心相,如果达到这个境界,就是如来的境界。
八万四千法门,尽由一心而起。
八万四千种入法之门,全都从那一颗心衍生出来的。
若心相内净,犹如虚空,即出离身心内,八万四千烦恼为病本也。
如果内心清净不生心相,犹如虚空,就脱离了身心里面的那个八万四千烦恼的病根。
凡夫当生忧死,饱临愁饥,皆名大惑。
凡夫活着的时候忧惧死亡,吃饱了又愁肚子会饿,这些都是大迷惑。
所以圣人不谋其前,不虑其后,无恋当今,念念归道。
所以,圣人既不思虑以前,也不思虑以后,也不留恋现在,每个心念都符合于道。
若未悟此大理者,即须早求人天之善,无令两失。
对于慧根不够的人如果不能领悟这些大道理,那么就先从学会好好做人开始,去积善行德,以求获得天道的善报,以免因为错误的修道而耽误了获得善报的做人。
夜坐偈云
一要端坐结跏趺。
怡神寂照泯同虚。
旷劫由来不生灭。
何须生灭灭无余。
一切诸法皆如幻。
本性自空那用除。
若识心性非形像。
湛然不动自真如。
二要凝神转明净。
不起忆想同真性。
森罗万像并归空。
更执有空还是病。
诸法本自非空有。
凡夫妄想论邪正。
若能不二其居怀。
谁道即凡非是圣。
三要心净等虚空。
遍满十方无不通。
山河石壁无能障。
恒沙世界在其中。
世界本性真如性。
亦无无性即含融。
非但诸佛能如此。
有情之类并皆同。
四要无灭亦无生。
量与虚空法界平。
无去无来无起灭。
非有非无非暗明。
不起诸见如来见。
无名可名真佛名。
唯有悟者应能识。
未会众生由若盲。
五要般若照无边。
不起一念历三千。
欲见真如平等性。
慎勿生心即目前。
妙理玄奥非心测。
不用寻逐令疲极。
若能无念即真求。
更若有求还不识。
达摩祖师悟性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