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生 日》作者 素 手

生  日

一

那一天

母亲只身前往暗处

她什么都没有  握紧的拳头里

她的命  悬于一个婴儿

操着剪刀的接生婆  身兼数职

唯有我的哭声能敲响生之门

此后的每一年  这一天

我跟母亲就会同时念起对方

开始我们能看见彼此

后来不能

二

什么都来过了

母亲填平了两头的沟壑

我在天底下  是众草之中的一棵

欢愉  悲喜  爱恨  对错

她们像风将我推来推去

像水到云  循环往复

纵经千百次  我还是一个懦弱的女子

还是会为一场雨痛哭

还是会有伸出孱弱的双臂

接住一只折翅蝴蝶的念头

三

我常常懊悔  已经走过了大半

在谎言在歧途在徒劳的往返中

我像一棵墙头草  不打算澄清

人们喜欢将期盼挂到许愿树上

在空空的夜晚  我只愿伏在地上

让万物迅速生长  将我覆盖

我渴盼的你啊  此时

在我体内以一株向日葵的样子

苏醒  温柔  甜蜜  安详

那么多只眼睛  睁开或闭上

都深谙世事

往期回顾：文学原创·《空 白》作者 素 手

作者简介:

素手，本名王美菊，荆州市监利县容城镇人，家庭主妇。因为喜欢，所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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