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十七养十八 文/景红娟

十七养十八

        文/景红娟

作者简介：景红娟，1972年出生，河南陕县人，喜欢读书，喜欢写作。

几天前看了一篇文章，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对文中的父母既让人同情，又让人可恨可笑又可怜，就是缺了一个可爱。

文中的母亲不喜欢父亲，和父亲结婚纯粹是为了给弟弟结婚彩礼筹钱，从结婚第一天起，就计划着逃离，但，却生了老大，又生了老二。二十多年来一直坚守着这种信念，在婆家和娘家之间，像织布机上的梭子一样往返穿梭着。文中的父亲，为了一个名存实亡的家，在一次次低三下四磕头求饶里寻回母亲。母亲在此间的二十多年里多次逃离，几次自杀。

母亲婚后一年，生下“我”，“我”周岁前夕，母亲曾带“我”逃离过一次，在车站，“我”被爷爷夺回，母亲带“我”逃离计划流产。

妹妹上幼儿园画全家人，母亲授意，不准画爸爸。小时候，母亲还授意“我”，直呼父亲的大名，“我”们都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做着这事，害怕父亲知道，揍“我”们。

八岁那年“我”过生日时，母亲要给“我”做生日蛋糕，家里明明有鸡蛋，母亲却让“我”去奶奶家要鸡蛋。不巧，奶奶头天刚去市场上卖掉了，家里只有三个鸡蛋，全给了“我”。回家后，母亲大骂爷爷奶奶爸爸和“我”，命令“我”，再去给你奶奶要。“我”知道这是奶奶家的全部鸡蛋，怕再去了，奶奶告诉父亲，父母再次吵架，“我”独自在一个角落里呆了一阵，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家复命。母亲不依不饶，大骂，再次命令“我”，你爸下午回家，你对他说，你过生日，去向奶奶要鸡蛋，他妈就给了你三个鸡蛋。下午父亲下班回家，疲惫不堪的他刚推开大门，等待中八岁的“我”坚决做了母亲的传话筒，父亲气得把自行车猛的往“我”身上一推，瞪着眼睛像狮子一样大吼，你和你妈都没良心。“我”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委屈的大哭，父亲一不做二不休，怒气冲冲冲大步走进厨房，院子里随后就飘起的叫骂声，拳脚声交织在一起。

妹妹三岁那年，母亲想尽快送妹妹去幼儿园，和父亲意见不和，破口大骂父亲没人脉，没本事，没有钱，懒得给妹妹找幼儿园，又一次打架。那个月，母亲背着父亲把小姨和她男朋友接到“我”们居住地，命令父亲给他们找工作，父亲抱怨母亲独断专横，提前不和他商量这事，但还是帮了忙。那次打架小姨和她男朋友就租房住在“我”家附近，小姨男朋友提着刀要砍父亲，被众人劝退。第二天母亲带着三岁妹妹和小姨悄悄逃离。父亲去找，去接，母亲坚决不回家。不久后，母亲打电话叫父亲接她和妹妹回家，父亲去了，被母亲娘家人暴打了一顿，给了外公两万块钱，同时被逼签了一份协议书，再打架，就离婚，就赔偿二十万块钱。

母亲最后一次逃离还是2016年，“我”大学毕业那年，爷爷病逝，父亲接奶奶去“我”家住，母亲知道后，在电话里破口大叫。又一次带着妹妹逃离，父亲极力寻找，母亲极力躲藏，“我”也参与寻找母亲，但毫无进展。两年后也就是2018年，母亲起诉，在法庭上“我”终于见到了失踪两年的母亲。这次逃离前，母亲积攒了一笔钱，也做足了准备，向法院起诉，索要老二抚养费一月1500，家庭财产20万元。

每一次的争吵都会引发打架，一次打架后，母亲走进仓库房子，端着农药，让八岁的“我”和她一起死，母亲还抱着三岁的妹妹(真是想不通，想逃离，还生了老二)声称一起跳河去死，结果坐在河堤栏杆上妹妹哇哇大哭，母亲破口大骂父亲，历数父亲种种罪状，父亲双膝跪地磕头求饶后，母亲才罢休。从此“我”再也不敢进仓库房，妹妹再也不敢从桥上过。

父亲口口声声为了这个完整的家，不能离婚。甚至为了让两孩子有个亲妈，在母亲不愿回家时不惜喝农药去死掉，原因，他死了，妈妈就回家了，孩子就有妈了。幸“我”及时发现，夺下了药瓶子。

第一次法院判决不同意离婚时，父亲担心第二次的上诉，一定会判离婚，还在纠结，曾经威严得令“我”望而生畏的父亲可怜兮兮地对“我”说，我照您妈起诉的地址，再去求她一次吧。

家庭不安稳，对孩子的成长影响太大了，孩子很容易走向极端，要不自暴自弃，要不奋发图强。中国有多少个父母，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为了孩子心灵不受创伤，为了一份责任和担当，忍辱负重用一颗破碎的心支撑着那个摇摇欲坠的家。

生，而为人，哪个容易啊！大家每天都面对着十二万分的压力。为生存，在房子车子，为孩子教育，为父母儿女，为健康，为养老……

没有人生下来就会做母亲，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中国老百姓有句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没做过母亲，还没见过别人做母亲，就是这个道理。或许，这位母亲的母亲也是一位为了彩礼结婚而结婚，但又不甘心，结婚后，终日想着逃离，打架后，让孩子喝农药，抱着孩子跳河，却坐在栏杆上破口大骂男人，要死要活的母亲吧！如果真是这样，这位母亲应该好好的反思一下，有这样的妈，自己幸福吗？为什么要把这种痛苦延续到孩子身上，孩子有错吗？

婚姻不自由是上一代人的悲哀，是时代和家庭造成的，是一种悲剧；但心里不健康是文化和教育造成的；单纯、幼稚、情绪化才是人性里最最可怕的那种害人害已的东西。四十多岁有了两个孩子的成年人，比小孩还小孩，真是十七生十八呵！

这样看来，为了那些十七还在生十八的家长们，不知国家应该颁布一条新的法规了：生娃要考核。或许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或许永远不会。时间的长短，取决于，这种事件发生的多少以及对国家，对儿童，对社会的危害程度有多大。

山东精短文学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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